还被人给看见了,越卿的功夫若不是自己想,还能被人瞧见?
还有殷九,怎么就突然也跟着胡闹,还把陌子闻吓得不举了呢。
夜流筲实在是有些想不通,或许是他不懂爱敛财的人的想法,在他看来丞相府已经富可敌国,越卿实在是没有必要去
盗墓的。
等等,父皇的陵墓该不会过几天也失窃吧!
还是说,他是看陌子闻不爽,故意的?
这也太缺德了点!
越卿笑眯眯的摇着扇子,核桃手串被他戴在手上,显得这人看起来竟然有些和善。
末了,他不急不慌的袖子里摸出了一样东西——是一颗通体白润的珠子。
夜流筲曾经见过,是定颜珠,那日在无妄山,是殷九同意把定颜珠给越卿,这人才出手帮忙的,只是没想到,这东西如今有价无市,梁国竟然也有!
那便难怪越卿不远千里迢迢的去梁国先皇陵墓,也要把这东西拿出来了!
不过,这不是死人用的东西吗?
放在尸身枕下,可以保证尸体不腐不烂,对于活人来说,至多只能算是一颗价值不菲的珠子,甚至,有些晦气。
夜流筲把目光从这颗色泽饱满的定颜珠移到了越卿的脸上。
定颜珠……
死人用的……
越卿浑身都是冷冰冰的……
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难道不是蛇精,而是……尸魔?!
夜流筲后背发凉,看着越卿白皙的看不见血管的脸颊和昨夜被他咬了一口分外红的嘴唇,还真的有点像是……
死人……
苏公乘不认识这东西,“这是何物?”
“定颜珠。”夜流筲嘴皮子有些打颤。
想到尸魔,他就会想到殷司空那副膈应人的模样。
苏公乘没发现皇帝有些不对劲,自顾自瞧着这颗价值不菲的珠子,确实像是越卿会拿的东西。
拿都拿了回来,苏公乘深知万万没有让越卿把东西吐出来的可能,也知道他故意让人看到他的人,估计是在耍什么计谋。
只是拿了一颗珠子,问题应当是不大的。
他呵斥了一声:“梁国皇陵失窃,你到时候自己去解释清楚,别拉了整个黎国陪你挨骂!”
“苏大人说的是。”越卿收起珠子,放进衣襟贴身藏着,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苏公乘似乎还有事情要办,也不多说,急匆匆的来,急匆匆的走。
越卿这才目光悠然的抿了一口茶,手指敲了敲桌子,发出让人莫名紧张的声音。
于是夜流筲还是犹豫着开口了:“定颜珠……不是只对死人有效吗?”
“陛下。”越卿转过头,微笑的看着眼前表现得让人一眼就能看清心里在想什么,唇角勾了勾,折扇指了指自己的唇,“左右没人 ,微臣想讨些甜头。”
夜流筲立刻就懂了。
他从座椅上站起来,撑着手往越卿嘴角亲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说不上是害怕越卿真的是尸魔那样可怖的东西披着光鲜亮丽的外表坑骗他,还是害怕别的什么……
他自己也不知道。
以前并没有觉得越卿身份不明会有什么事情,可现在,他却莫名有些慌了。
若是他赶在我死之前跑了,天大地大,三千大陆,我该去哪里找他?
越卿得到了一个亲吻,缓缓道:“是的。”
这算是回答过了。
夜流筲一噎,继续低头连着亲了两下,问道:“你是什么?为什么要定颜珠?”
越卿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直勾勾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炙热和喜爱,躺的能直接把人融化。
夜流筲败下阵来,匆忙的想要收回视线,却被男人禁锢住了腰身,直直的摔进了对方怀里。
还不等他挣扎,夜流筲听见,越卿用极为低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以一种誓要把这声音以最快速度传进,牢牢的订在他脑海的架势,开口:“微臣不是人,因而要定颜珠压制气息。”
果然不是人!
虽然早就这样猜测,但亲口听他说,夜流筲还是有些忍不住的吃惊。
还有些五味杂陈难以言喻的感受。
或许这叫……他乡遇故知?朕其实也不是人来着……
越卿抱紧了他,头蹭了蹭夜流筲的脖子,接着说:“微臣不仅不是人,甚至生性凉薄,心狠手辣,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视人命如草芥,微臣给陛下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陛下若是害怕,微臣便回丞相府了。”
言外之意便是,若是夜流筲想,今日可以彻底斩断关系,可错过了这次,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说到底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许是和朕一样有难处吧。
生性凉薄?但是你对苏大人的谩骂从来不放在心上啊。
夜流筲察觉到腰间的手逐渐收紧,在他背着越卿的同时,并没看见身后人勾了勾嘴角,眸中闪过的一丝暗光。
越卿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放人离去呢。
夜流筲不知道越卿心里甚至已经想好了等自己说出拒绝的话,要绑到哪间小黑屋去。
他拍了拍他的手,少年声音温顺清朗:“朕又不是图你是个人和你在一起的。”
第72章 朕的爱卿被人骂了
越卿轻笑出声。
男人把整张脸都埋在夜流筲的脖颈里,近乎贪婪的吸取他身上的皂荚香味和皇帝寝宫专有的熏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