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片寂静,紧张的氛围不断蔓延,但没过多久,蔡昊就攻击力十足地开口辩驳:“仅凭茶杯这一线索,你可以说这房间里来过两个客人,但有什么证据断定这两个客人是我和世安,而非你和沈大人,又或是我的姨姐和姐夫呢?”
“夫君,你怎么能攀扯到我姐姐身上……”
率先作出反应的不是李星鹭也不是钟雁归,而是坐在轮椅上的钟夫人,只见她艰难地转过半边身体,似乎极力想要劝阻蔡昊。
钟雁归看不下去,她自己朝着蔡昊冷笑反问:“你的动机李姑娘已经告诉大家了,但我们四个又有什么必要去杀害向将军?”
“当初申将军、向将军和严长史向你殷勤献媚、数次提亲,但你却另选他人,严长史是克己复礼的君子,自然没有纠缠,但申将军和向将军却不肯罢休,甚至一度谋害你的丈夫——这些事有假吗?你敢说你们两口子不记恨吗?”
蔡昊这厮还特意把自己从追求钟雁归的行列中摘了出来,只一味强调钟雁归妇夫与申宇强、向超之间的仇怨。
李星鹭不由撇了撇嘴,没想到下一秒话题的主人公就变成了她——“至于沈大人和这位李姑娘,你们一直怀疑向将军是先前两起命案的凶手,但被质疑的却从来都是李姑娘,你们恼恨于他的栽赃嫁祸,所以干脆杀他泄愤。”
“……”
无论是李星鹭还是挡在她身前的沈舟云都陷入了沉默,两人并非心虚也不是无话可说,只是觉得蔡昊给出的理由太过牵强,但凡是个有自主思考能力的人都不会因为他的话而产生猜疑。
“诸位,我还是秉持先前的观点——查案需要搜寻各方面的线索、拿出关键性的证据才能下结论,所以不论是指控我,还是帮我解释,都不如找到证据更有说服力。”
这时,齐世安突然在尸体旁蹲下,他指着扎进尸体后脑勺那支通体纯银的簪子开口道:“凶器也是锁定嫌疑人的关键线索,譬如我们根据贯穿严长史胸口的长剑而怀疑向将军,如今这支簪子是否有同样意义?除却冲动杀人,凶手大多都会选择熟悉的物品作为凶器,簪子常用于女子束发,因而我必须怀疑凶手可能是女性。”
闻言,李星鹭心中顿时生出些许不详的预感。
“我夫人虽用发簪发钗,但她明显无法对向将军造成任何伤害,更别提杀死他。”
蔡昊第一时间排除了妻子钟夫人的嫌疑,他低头抚摸着钟夫人的发丝,仿佛夫妻多么情深一般,可惜看在知晓他宠妾灭妻真面目的众人眼中,却只觉讽刺。
紧接着,齐世安雍容尔雅地先后朝钟雁归和孟素商点头微笑:“英国公和孟小姐均是将门之女,十八般兵器想来是样样精通,如若想要动手,反而却不大可能用簪子这种不趁手的东西作为武器了。”
话音刚落,在场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星鹭身上,蔡昊则阴嗖嗖地盯着她补充了一句:“嫌疑最大的居然还是李姑娘,蔡某仿佛记得,你惯用银簪不是吗?”
李星鹭从前在谭府为奴为婢时没有攒下积蓄,如今才领了提刑司几个月的月俸,手头也说不上多宽裕,自然不会为衣物首饰费钱,若非在防身攻击这方面银簪比木簪趁手,她甚至会为了节省而使用木簪。
她每天都用银簪束发,如今头上还挽着一支银簪,这的确是无可辩驳的事情。
“她没有杀人动机,蔡大人,你不会还要用那一套可笑的泄愤言论来指控她吧?”
沈舟云将她牢牢护在身后,用他阴沉冷酷的神态遮挡来自各方的审视目光。
蔡昊却丝毫不惧,他仿佛豁出去一般高声吼道:“沈大人,你难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吗?你们的动机就是受某人指使,杀死向将军之后泼脏水给我和世安,以达成损毁宁王声誉的结果!”
此言一出,满室静默。
没有人听不出来蔡昊口中的‘某人’指的就是长公主,凭着沈舟云与长公主的亲缘关系,他和李星鹭一直把矛头对准宁王的小舅子蔡昊和儿子齐世安,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党争上面。
然而作为被频频针对的当事人,李星鹭的反应不是惊惶无措,而是恍然大悟——她知道蔡昊是杀死向超的凶手,她知道蔡昊坚持不承认是因为准备了后路,但她以为他想要栽赃的对象是钟雁归,却没想到被围剿的人从始至终都是她。
她被嫁祸的目的已经很明显,正好和蔡昊的指控相反,是宁王指使他们泼脏水给她和沈舟云,以达成损毁长公主声誉的结果。
可是——
“李姑娘,我们并非无故针对你,但你属实嫌疑深重,与其这般僵持下去,不如你配合搜查,如若在你身上、房间都没有搜出可疑物品,你必然能还得清白,我也定当与舅舅一同向你赔罪。”
齐世安那副恳切的模样说服了在场众人,唯有一直对他怀揣警惕情绪的李星鹭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戏谑。
可是为什么他们要以簪子这个角度来嫁祸她?尤其是齐世安的要求,他想搜她的身,虽然打着还她清白的旗号,但李星鹭自己很清楚,她袖中就藏了一支沾毒的簪子,明显会加重她的嫌疑。
蔡昊和齐世安料到了这一点吗?他们怎么知道她有在袖中藏簪子护身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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