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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
  宁清远从明善堂出来时,手里拎了一盒糕点。
  他跑过来递给祝轻徵:“大师送的纪念品,你带回去和祁野分了吧,开过光的。”
  “这也能开光?”祝轻徵被他逗笑,接过来,“你和大师在里面聊了什么?”
  “我给他道了个歉。”宁清远不好意思,“毕竟在大殿那种庄严的地方小闹了一下,而且我捐款的目的也不纯粹。”
  祝轻徵惊讶于宁清远能想到这一层,欣慰道:“那大师怎么说?”
  “他说论迹不论心,我确实给寺庙提供了帮助。”宁清远说到这个心情很好。
  “所以你捐了多少?”祝轻徵随口问。
  “还是不说具体数额了,我怕你骂我有病。”
  “?”
  祝轻徵困惑:“我为什么会骂你?”
  “因为祁野肯定会骂我,他这人可仇富了。”宁清远撇嘴,“不过仇富这个词也不准确,他只讨厌——”
  戛然而止的话勾起了祝轻徵的好奇心:“讨厌什么?”
  宁清远别开脸,深呼吸:“讨厌……为富不仁的人。”
  啊?
  正常人不都讨厌吗?
  祝轻徵皱着眉,直觉宁清远一开始想说的不是这个,或许跟为富不仁这几个字都没有关系,但这属于祁野的私事,他最后还是打消了内心的好奇。
  只说:“他是很有正义感。”
  这下轮到宁清远纳闷了,“编剧老师,我怎么总感觉你对他滤镜很厚?”
  “有吗?”祝轻徵懵逼。
  “超级有。”宁清远点头,接着说:“祁野对你也挺不一样的。”
  祝轻徵:“哪里不一样?”
  宁清远:“很难描述,但这都是我的主观看法啦,你不要想多。”
  都这么说了怎么可能不多想,祝轻徵联系宁清远刚才临时改口的话,又回忆这段时间和祁野的相处,陷入了沉默。
  他所看到的祁野和别人眼里的不同吗?
  几公里外的四合院,丝毫不知道自己差点被宁清远卖了的祁野打了今天的第七个喷嚏。
  “段总,是你在心里骂我吗?”祁野一边揉鼻子一边问段司衡。
  段司衡远离他一步,冷静地怼:“我骂你不需要在心里。”
  “奇了怪了,不是你是谁,一直念我。”说话间祁野又是一个喷嚏,他有种连脑浆都要打出来的错觉,扶着脑袋锁定下一个嫌疑人:“难道是宁清远?”
  极有可能。
  这家伙是不是偷摸在和祝轻徵说他的坏话?
  不行他得问问。
  祁野吸着鼻子打开手机,一只手忽然按了上来。
  段司衡垂下眼睛,从他单薄的裤子向上看到坚强露在冷风里的脖子,无情告知答案:“傻逼,你他妈是感冒了。”
  ·
  感冒的苗头掐得及时,在段司衡车里灌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感冒灵,回酒店后祁野除了鼻子不太通气,人还是活蹦乱跳的。
  祝轻徵比他早一个小时回来,祁野迫不及待要问人去寺庙干了什么,旋风一样进门。
  “祝老师,我回——”
  腰身弹了一下,祝轻徵手忙脚乱地用被子挡住裸|露在外的光洁后|背,他的衬衫此时半|敞着,一半褪到了下面,另一半松松垮垮|挂在肩上。
  祁野下意识捂眼睛,“你在换衣服?”
  “在涂药。”祝轻徵撤掉被子,把衬衫稍稍往上拉了点,继续掰着左肩看。
  受伤了?
  祁野听了放下手,一眼看到祝轻徵多了块淤青的肩膀,他雀跃的心沉下,快步走过去俯身问:“怎么回事?”
  沾了外面寒气的手指点上淤青,祝轻徵身体向内蜷缩,避开祁野的触碰,“上香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他一边上药一边给祁野讲下午的事,祁野坐在他身边,始终盯着那块受伤的位置,盯了会儿忍不住捏上祝轻徵的手,引导着他的指尖把他看不到的地方也涂上药膏。
  祝轻徵手腕一僵,错过了表示拒绝的最佳时期,等反应过来祁野已经收手。
  “回头就去找宁清远算账,好好的人交给他带着伤回来。”祁野莫名烦闷。
  “他摔得比我更重。”上过药的皮肤暂时不能接触衣物,祝轻徵就这么晾着,“还被纪茗那样嘲笑。”
  “幸好有你在,不然他回来得气哭。”祁野叹气,他不似宁清远那般天真单纯,立马从祝轻徵的故事中挑出了疑点:“对了,佛像前摔跤是吉兆我第一次听,你怎么在现场精准找到第二个听过的人的?”
  “因为清远摔倒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露出了担心的表情。”祝轻徵莞尔,“我猜她是清远的粉丝,就算不是,至少也是喜欢他的。”
  “聪明。”祁野夸完了又不解:“但粉丝为什么后来不要个签名?”
  “这你就不懂了,真正喜欢的人,面对面时会产生怯意。”祝轻徵打趣他:“一看你就没喜欢过谁。”
  “谁说的?”祁野靠近祝轻徵,咧着嘴说:“我很喜欢你啊,祝老师。”
  祝轻徵心跳一顿,忽地瞥见祁野忍笑快忍出内伤的表情,后知后觉这人又是在逗自己,恼火地把面前的一大只推开,伸手拍打他:“不是说朋友间的喜欢。”
  祁野边笑边躲,绕开那只手帮祝轻徵把衣服穿好,拢起衣领时突然不动了,目不转睛盯着祝轻徵的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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