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不用麻烦。”祝轻徵环上去,虚虚靠着,“把我放床上就好,我自己心里有数。”
好说歹说都没劝动,祁野只能照办,小心翼翼把看着病恹恹的人放到床上后自己也爬了上去,托着祝轻徵虚丨软的身子让他靠在胸前。
半躺半坐的姿势缓解了些许不适,祝轻徵动了动调整到一个绝佳舒服的位置,他额上的头发扫过祁野的脸颊,抬起头一弯眼尾:“谢谢……这事别告诉清远,不然他会自责。”
“你都快晕过去了还想着他呢?”祁野佯装发怒,“没得商量,明天让他再过来一趟谢罪。”
祝轻徵无力地回嘴:“他又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的。
祁野鼻子里直吭气。
不过宁清远高估了祝轻徵的承受能力,可能本来只是想把人灌醉,好方便进一步发展他们俩的感情,没想到弄巧成拙。
一语成谶,是挺刻骨铭心。
“好点没有?”心疼地撩开祝轻徵汗涔涔的刘海,祁野问他。
指腹的凉意贴在隐隐发热的脸上,祝轻徵蹭了两下,刚要开口胃里突然痉挛一下,双目半阖发出闷吟。
祁野抱紧了些,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这位寿星,过了个这么糟糕的生日,你有什么感想吗?”
“感想是酒精果然不是好东西。”当事人还能乐出来。
“其实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本来想等清远走了再拿出来,结果——”祁野顿住,而后道:“算了,明天再给你看。”
“我不是说……?”不是说不要礼物?祝轻徵惊讶,同时好奇心被勾起:“什么礼物?”
祁野:“画了幅画,我就会这点特长了。”
欣喜感代替了白日里被自己所不耻的失落,祝轻徵原本水蒙蒙的眼睛一亮,想了想:“去拿过来吧。”
祁野犹豫:“别了,你好好休息。”
“可是我想看。”祝轻徵勾起祁野的手指晃了又晃,觉得这样不够干脆坐起来,两手撑在祁野腿上扭身凑近,晕晕地哄:“求求你好不好?”
淡淡的薄荷味溜出唇齿,拂过鼻尖,祁野僵在了原地。
……他的酒劲好像也上来了。
·
油画要干透光两天肯定来不及,怕移动时产生磨损,祁野回屋拍了张照带过来,路过客厅时抓了几颗陈皮糖。
张口咬过递到唇边的糖,酸酸甜甜的味道驱散了嘴里的涩气,祝轻徵捧着手机蜷在祁野怀中,整个人定住不动。
许久不见人吱声,祁野以为他是不喜欢,撇撇唇抽走手机,装出无所谓的态度:“行了别看了,画得不怎么样,肯定比不上清远的,你就当礼轻情意重。”
“等等。”祝轻徵把手机抢回来,望着已经熄灭的屏幕一扁嘴,捏了祁野的手指解锁。
他对了几次都没对准指纹口,火气反而有些对出来,祁野被人又委屈又不知道在和谁怄气的模样可爱到,拇指故意东歪西歪,差点惹哭后总算收起恶作剧的心思。
“变成小孩子了啊祝老师,还想哭鼻子。”祁野指背在祝轻徵眼下擦过。
祝轻徵不理他,看了好一会儿画突然懵懵懂懂问:“这上面哪个是我?”
“?”祁野错愕。
画上统共三个生物,一个年糕,一个芝麻,还有一个垂头抱着它们俩的祝轻徵。
很难分辨物种吗?
沉默几秒,祁野挤出句:“你猜猜?”
祝轻徵拖长音哼哼,指尖在屏幕右侧一点,那里有一只入画比耶的手,他猜:“这个是我?”
“……”祁野认真质疑了自己的画工,还是觉得问题不在他身上,终于解答:“是我的手,不好意思啊,强势加入你们一家了。”
这本是他的私心,如果祝轻徵是清醒的,大家在不言而喻中或许能产生点浪漫色彩,但现在只有搞笑氛围了。
“这个才是你。”祁野带着祝轻徵的手点到画的主角身上。
祝轻徵没去看画,而是盯着人不语,刚刚在祁野说话时他就这样略显痴态地盯着,清透的瞳孔随祁野一张一合的嘴唇轻轻晃动,笑意在眼底若隐若现。
“一直看我干嘛?”祁野有些不自在。
“喜欢。”
“?”
“喜欢礼物。”
哦,这个喜欢。
祁野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冷静下来,他摸着祝轻徵恢复血色的脸,想去找找家里有没有能醒酒的东西。
才抬身,祝轻徵马上缠上来,死死抱着他的脖子。有上回的经验,祁野了然,安抚:“我不走,就去给你榨杯橘子汁。”
祝轻徵显然不信,大有一种你不准离开我的视线的意思。
“行,反正我年轻力壮。”祁野一条胳膊从人腿弯下穿过,另一条支在祝轻徵背后,轻轻松松抱着就走。
边走边想,真不知道那些嫌女艺人重的男艺人到底是有多虚,这不简简单……
右边脸颊猝不及防印上两瓣柔软,祁野猛地停下。
“嗯?”怎么不走了?
祝轻徵不解地咬唇,下一秒明白了什么,伸长脖子在祁野嘴角结结实实一啵,笑眯眯看他。
现在可以走了吗?
祁野傻眼。
等、等一下?
第44章 木头花开
翌日,祝轻徵在昏昏沉沉中醒来,脑袋里疼得像要炸开,他将手背贴到额头上反复揉,维持这个动作看了快十分钟天花板才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