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还挺不习惯。”祝轻徵打趣完,态度突然认真:“所以你到底哪儿不舒服?”
他太了解祁野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装不下去了,前一秒的深沉跑得无影无踪,祁野一边叫唤一边把脑袋往男朋友怀里拱:“草,头痛死了,有虫子在啃我脑子。”
祝轻徵哭笑不得,按上人两边太阳穴:“我就知道。”
祁野:“答应我,要是我的脑子真的被啃光变成智障,要对我不离不弃好吗?”
祝轻徵:“……”
他有理由怀疑已经被啃光了。
·
人猫狗三全:[宝,多的不说,爱你]
宁宝:[????????]
宁宝:[大过年的你发什么神经?]
人猫狗三全:[我真要好好夸夸你]
人猫狗三全:[多亏了你刚回国孤苦伶仃找不到人陪你喝酒,像鬼一样缠着我,我才有今天的辉煌]
宁宝:[……]
这一长段话里有一个字是夸奖吗?
谁他妈像鬼一样缠着你了?
宁清远直接截图发给祝轻徵,控诉有人在花好月圆的除夕夜对自己进行言语攻击。
看完截图的祝轻徵表情非常精彩,简单解释后代男朋友道过歉,转头没收了他的手机。
“不准玩了,睡觉。”祝轻徵把手机放到床头柜最远的那个角上。
祁野倒是没反抗,倦意压得他眼皮快要抬不起来,硬是等祝轻徵也躺下索到一个晚安吻,才称心如意地搂着人睡过去。
困难地在禁锢中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祝轻徵听着近处不太规律的心跳声,细细麻麻的酸楚感泛上心头。
过量的酒精会增加心脏负荷,从而导致心率加快。
他不断地抚摸轻按祁野起伏的胸口,同时不放心地给母亲发消息。
徵:[我爸还好吧,喝了那么多]
祝母隔了几分钟回:[好得很,老酒鬼有什么好担心的?]
祝轻徵卸下担忧,静静凝视祁野过分乖安的睡颜。
他从来没有观察过祁野睡着了是什么样,额发低垂着,挡去那张漂亮脸蛋的一小半,桃花眼就算闭着也是优美的形状,白日里显得精明的卧蚕痣在暖色调的灯光下变得柔软温顺。
祝轻徵真的很喜欢这颗痣,像点缀在艺术品上的璀璨宝石。
这颗宝石幸运地被他摘到了。
浅浅吻上祁野的眼睛,在人熟睡时祝轻徵终于能说:“可惜今晚没能去放烟花,我好期待的,但我知道提了的话你一定说什么都要去放了,我就说你根本不是利己主义者吧?”
哪个利己主义者成天在想办法满足别人?
“我不相信你那么聪明的人,没看出来我爸在故意给你灌酒。
“他说你把我当唯一的亲人,我不认可这种说法,那清远和段总算什么?还有谢柔呢?
“祁野,我不是你的全部,也不希望是。”祝轻徵一个人悄声絮絮叨叨:“有很多人在爱你,知道吗?”
睡梦中的人睫毛颤动一下。
“这些话我会等你醒了再找机会说一遍。”祝轻徵蜷进宽敞的怀抱中,“现在,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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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猛灌一瓶多凤香的勇士意料之中没能在上午起得来床,祝轻徵没叫他,蹑手蹑脚出门准备早餐。
他在锅里温了一杯牛奶,时不时开火再加热一次,确保祁野醒来后就能喝上热乎的。
即将去热第三次时,门铃响了。
以为是父母来告别,祝轻徵嘴里东西都没咽便去开了门,接着和外面的男人一同愣住。
“你好。”祁向文手里拎着的盒子像是拜年礼,亲和地询问:“祁野在家吗?”
难以下咽的祝轻徵:“……”
这个年真是过得不安稳。
果然不该用生日蜡烛代替线香啊。
再不情不愿,祝轻徵也得让祁向文进门,他指了指紧闭的房门,小心翼翼问:“小祁还在睡,您有什么事吗?”
“没事,来看看他。”祁向文放下拜年礼。
那天在段宅,祁迹说了些不懂事的话惹得祁野不快,祁向文一直想替小儿子赔个不是,又苦于没有正当理由见面,这才想到借拜年上门。
因为算陌生人,屋内的两人都有些拘谨,一个坐着漫无目的四处看,另一个吃不下饭了,靠玩手机缓解尴尬。
时间在诡异的氛围中一分一秒过去,祁向文有点忍不住了。
他坐了这么久,面前的年轻人都没有要去帮他喊人的意思,只好自己开口:“你能帮我叫一下他吗?”
“可能不行。”祝轻徵为难:“他昨晚喝多了,需要休息,您要不等一等?”
没喝多他也不会去,新年头一天给人填什么堵?
“怎么会喝多?”祁向文眉头紧锁,眼神明晃晃在问——你为什么好好的?
祝轻徵感觉到了迎面而来的压迫感,他强撑着不让自己的气势弱下去,暗暗握拳:“可能是很久没人陪他过年了,心情好吧。”
仅凭这一句,祁向文对这个小辈的印象大打折扣,他不在乎祁野怎么厌烦他,但一个外人哪来的资格评议他们的父子关系?
“你叫什么?”祁向文面色不佳。
祝轻徵嗓子里滚着:“不好听的名字,就不劳叔叔记了。”
祁向文:“你知道我调查你只需要一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