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他将目光移到别处,倏地又转了回去:“小祁,这个花瓶之前是摆在电视柜左边的吗?”
“哪个?”祁野闻声走过来,看了眼玻璃花瓶的位置笃定道:“不是,在右边,左边上面挂了画,再放花瓶构图太拥挤了,以我的审美不可能这样放。”
祝轻徵抿唇,不太确定地问:“张阿姨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一个干了十几二十年家政的人,会在打扫后不记得主人家物品的摆放位置吗?
“你想说什么?”祁野摸不着头脑。
祝轻徵无法准确讲述出来,他从在机场感觉被谁盯上后心里就非常不踏实,甚至觉得那道视线跟回了家里。虽然人的第六感是一个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东西,但又有事实证明,哪怕是警察办案,有时也会因为莫名其妙的预感而找到新线索。
所以他现在很乱。
“算了,可能是我太敏感了。”祝轻徵放弃,哼了声:“怪你,用恐怖游戏吓我,搞得我不停胡思乱想。”
这声轻软的哼哼犹如一根羽毛撩进祁野两扇肋骨中间,所过之处皆酥酥麻麻,让他恨不得开膛破肚抓一抓。
他的男朋友越来越会撒娇了。
祁野磨了磨牙齿,不忍了,低头找到祝轻徵的唇吻上去勾缠舌尖,尝过甜味而后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
“你昨天睡够了今天可以熬夜对吧?”祁野眨眼暗示。
祝轻徵听懂了邀请,耳尖染上一层薄粉,声音弱下去提醒:“现在不行,别忘了外卖。”
嘶。
祁野真忘了这茬,不过现在不行意味着之后行,他亲了下祝轻徵的额头,垂眸:“那先吃饭,正好补充体力。”
·
在家里不管干什么都比在外面要恣意,又是独栋别墅,不担心吵到邻居,祝轻徵彻彻底底体验了一回什么叫失控。
上次祁野竟然还是收敛过的。
数不清自己到底在床面上被翻来覆去多少次,祝轻徵最后是崩溃得连老公都喊出来才哀求到结束这一切的机会。
结束后的事祝轻徵不记得了,眼皮牢牢粘在一起陷在无尽的黑暗里,再睁开时已是天亮。
祁野不在房间,但留了一杯水在床头柜上,祝轻徵缓慢地坐起身,扶着自己虚软颤抖的胳膊把它拿过来。
温水润过喉咙,祝轻徵又躺了一阵,咳了两声确认自己还能出声,起床一边抽气一边弯……弯不下腰,他只能绷直腰板,靠记忆寻找拖鞋。
客厅里有猫叫声和人声,似乎在争吵,祝轻徵揉揉眼睛,出门查看情况。
不远处,祁野站在超过两米的立式储物柜前,抬手驱赶蹲在上面的芝麻:“下来!”
也就是他高,换个人够呛能摸到柜顶。
“喵!”芝麻比祁野先看到祝轻徵,呲溜一下窜下来,躲到主人退后寻求庇护。
“你和猫——”一开口嗓音哑得不像话,祝轻徵愣了愣,捂住脖子使劲咽口水,腿一软差点没站住。
祁野急忙来抱他,抱着放到沙发上顺便抽了只靠枕给人垫腰,“醒了怎么不喊我?”
“?”祝轻徵指指喉结,用眼神传达——喊得出声吗?
祁野羞愧:“我去给你泡蜂蜜水。”
喝完一整杯甜津津的蜂蜜水,祝轻徵喉间的阻塞感消失,觉得恢复得差不多了,小声补完刚才的话:“你和猫在干嘛?”
“芝麻不知道抽什么风,老往柜子上爬去扑挂钟。”祁野下巴朝电视机正上方的挂钟扬了扬。
幸好电视机是内嵌式,下面的电视柜只是装饰用,否则砸下来碰到电视小猫一定会受伤。
短时间内连喝了两杯水,祝轻徵有点撑,摸摸略鼓的胃部了然:“看来是太久没人陪它玩逗猫棒,自己开发了新游戏。”
“挂钟哪里像逗猫棒了?”祁野搂过他,帮他轻轻打着圈揉弄。
这款挂钟没有钟摆,只是一个直径约四十厘米的圆,摆在那里根本不会动。
“谁知道小猫咪在想什……唔,别揉了,要吐了。”祝轻徵叫停祁野的动作,指挥他:“你去陪它玩会儿逗猫棒,说不定就不乱爬了。”
祁野认命,拿着逗猫棒兢兢业业去伺候猫主子。
腰后还在隐隐作痛,祝轻徵往下躺了躺,好让靠枕和腰部更贴合。他这个姿势使得视角向上,瞳孔中央映出祁野所说的挂钟。
钟内三根指针安安静静趴在原地,祝轻徵看着它们,忽然一偏头。
这个钟……以前就不走吗?
第79章 眼睛
根据祁野的说法,现代人基本手机不离身,要看时间打开手机就行,不是被芝麻盯上他都不一定记得家里有个钟,更别说关注它走不走。
“你要是想用,明天我带出去找个钟表店修一修?”祁野高高举起猫玩具,在逗小猫的间隙询问。
祝轻徵侧躺在沙发上摇头:“不用,我就随口一问。”
真要看几点,厨房烤箱上的电子钟都比石英钟简单方便。
正值午后,阳光大片大片从客厅落地窗铺洒进来,听了会儿祁野和小猫小狗轮着玩闹的动静,祝轻徵又开始觉得困。
快速在脑内过了一遍今天有没有正经事要干,确定了没有,祝轻徵不再与躯体的劳累作斗争,枕上另一只靠枕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沙发周围,逗猫棒磨牙棒什么的散落了一地,两位祖宗终于玩累了,一个去吃饭一个去喝水。祁野收拾过地面,往祝轻徵的方向瞄了一眼,双目弯成了月牙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