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时书:“嗯,刚才不知道你中午要回来,那伤口的膏药还没涂,便是楚恒和裴文卿帮我上的药。”
  对时书来说,这并没有什么,无非是露出上半身和一个男的面对,他在大学寝室偶尔洗了澡也会光着晾几分钟。
  谢无炽:“你脱了衣服让他涂的?”
  “没有,”时书说,“就掀开了背后,他帮忙涂药。”
  谢无炽端紧了茶杯,这种事,本来也没什么,对他来说,其实也并不重要。
  谢无炽垂下眼,平静地笑了笑:“好,很好。”
  时书:“……你表情有点怪。”
  “哦?那可能是因为,我有点磕你俩了。”
  时书:“……”
  作者有话要说:
  谢无炽:关我什么事,他交朋友,他的自由
  性瘾哥:(后槽牙咬碎)(嫉妒得眼睛发红)(不可遏制开嘲讽)嗑了
  第20章
  摸手
  时书:“话说明白,什么磕上了?”
  谢无炽心平气和:“你和裴文卿,互相友爱,很赏心悦目。”
  时书叼着鹅:“友爱我懂,赏心悦目什么意思?”
  谢无炽:“你对谁都好,所以别人也想靠近你,裴文卿体弱多病,正缺一个你这样的活泼人逗他开心。长此以往,你们能成为知心好友。”
  时书:“嘿嘿,交朋友是这样的。”
  接着,品味到异常:“所以你磕什么?”
  “磕你俩,很般配。”
  谢无炽点到为止笑了一下,除了刚才那一瞬间似有不稳,他早恢复了情绪如常的状态。
  时书眨了眨眼,这正是他费解的地方了,总觉得谢无炽意犹未尽,话里有话,似有暗示。
  时书时常看不懂谢无炽这些地方:“怎么了?你觉得他不好?”
  谢无炽:“好不好,不重要。”
  谢无炽把杯子放回桌面:“你对谁都好。”
  尾音很低,似又平静。
  时书挠着头:“应该的,应该的。”
  谢无炽目光从他身上收回,若无其事转移了话题:“这烧鹅,舟桥夜市陈记家的名产,肥嫩鲜香润口。多吃点,下午去鸣凤司指不定能不能回来,放这就坏了。”
  时书:“啊,什么?烧鹅?”
  谢无炽薄唇抿着:“我在说,鸣凤司——”
  时书这才仔细听他说话:“鸣凤司?!!下午要去鸣凤司?”
  谢无炽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复述了一遍,语气刻板平直:“昨晚鸣凤司对你出了搜捕令,不管是否参与,逃跑就成了逃犯,落下口实,得去鸣凤司勾销这纸文书。”
  时书:“我没做过的事,他们冤枉我,我还得去?”
  “嗯,鸣凤司,想查你就查你,先斩后奏,皇权特许。不过不用担心,今日世子上朝,明着向陛下说相南寺的事,陛下当着丰鹿的面赏赐我百金,此举意在敲打他,让他不要再率性动手。”
  “你会平安无事,”谢无炽起身:“今下午,把这事儿结了。”
  时书松了口气:“但我下午约好了去找他俩。”
  谢无炽漆黑眸子望来,语气无波无澜:“拒掉。”
  “……”他表情不像开玩笑,时书点头,“好,那我明天再去找他们。”
  “我和你一起去鸣凤司,先午睡片刻,你吃饭。”谢无炽起身,回了西厢。
  一切如常,时书觉得谢无炽似乎不高兴,但看脸色又完全看不出来。低头再夹了块肥腴的烧鹅,送到嘴里。一想到鸣凤司,心跳霎时加快开始紧张,另一边又在想,谢无炽刚才几个意思?
  平时说话偶尔惊他两句,时书才觉得他正常,谢无炽正常点了,时书又觉得欠欠的。
  算了,一会儿再看看吧。
  时书喝了口温水,把他带回来的红烧肉吃了。
  桌锅里煎的药熬好,时书倒在碗里。
  想起要提醒谢无炽吃保和丸,进了屋子:“睡着了啊……?”
  谢无炽侧卧榻上。桌上有他的书卷。时书一直留意到谢无炽有个习惯,每天会静坐半小时,或者写日记半小时,记录日常事务。
  “药吃了没?算了,等你醒了再问吧。”
  时书见谢无炽在睡,被子落到了床榻下,便走过去,把被子拉到床上。
  不过这时,时书发现谢无炽脸色偏白,眉间似乎有一股不宁静的气息。时书停下来,站在床边看他。
  谢无炽的睡相很端正,双目紧闭,一片阴影透过睫毛拓在眼下,鼻梁犀挺,唇瓣抿着,整张脸有种高不可攀,冷淡得令人生畏的匣中之剑的内敛。
  “不是,你到底为什么不高兴啊?我真想不明白了。”
  “磕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磕cp,你把我和裴文卿当cp磕?我表现得像男同吗?还是他像男同?”
  “谢无炽,你真谜语人。”
  时书在心里碎碎念,伸手给他拍了拍被角。
  就这么坐着,时书开始思考去鸣凤司的事,真要审问他怎么回答。不知不觉之间,时书的手一直放在被子旁。
  忽然,手腕被握住,灼热的温度霎时抵达,时书蒙了一下转脸,谢无炽睁开了眼。
  谢无炽眼神有些混乱,刚午睡短暂的迷蒙,牵着时书的手腕。
  他生着茧子的指腹,自然而然地沿着他的光滑的手腕摩挲,抚摸,像在抚摸一块玉,从手背到手指无一不被包裹。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