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时书思考他预设的场景:“……先等等,你别说。”
  时书确实是没出息了一点,他向来心软,暂时也没明确喜欢什么,不过要是有人特别爱他到那种地步,时书就这么谈恋爱也不是不行,毕竟人的真心是很宝贵的。
  “真心换真心,珍惜才配拥有。”
  “……”
  小船划出轻微的波澜。
  谢无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不一样,我不会求人爱我,喜欢应该是掠夺。”
  “听不懂了,爱这种抽象的东西有什么好讨论的。”时书站起身,“我要看说媒呢。”
  不过,时书视线望过去时,岸上漂浮着点点火光,有人捧着一盏一盏的河灯过来。
  “买河灯吗?买不买河灯?”
  河灯入水后便沿着弯弯曲曲的水流,一路漂浮在河上流远。有人划着小船过来问:“买河灯了,祝福心愿万事大吉!”
  时书叫住卖家:“等等,能不能看看?”
  “来咯,有莲花鸳鸯花鸟等样式,你们要是情人就挑一对鸳鸯一起放了。”
  时书在篮中挑选:“这两只喜鹊不错。谢了啊。”
  “客气了您嘞!”
  卖家撑着篙子离开,时书把玩手中的河灯,递给谢无炽一只:“入乡随俗,我还没放过河灯,这么热闹怎么也得有参与感。谢无炽你想个愿望,我也想想。”
  “你有什么愿望?”
  “我只有一个愿望,穿越回家。”
  耳边安静,时书专心地把河灯放到了水里,浮水助力河灯漂流得更远,等看见小河灯消失在茫茫的灯丛中时,时书回头见谢无炽探手把一盏灯放到河面,长指抵着灯座轻轻推远。
  “我不信这些,但帮你许了同样的愿望。”
  时书怔了下,紧接着拍手:“哥,你真够意思!不错不错,鼓掌。”
  “客气了。”
  一夜鱼龙舞。
  时书经过了在舒康府的紧绷,难得这么快乐,欢声笑语中气氛也很好,忍不住多喝了几杯,直到脑子变得很轻,思考很难再汇集。
  时书心生警惕:“谢无炽,头有点晕。”
  谢无炽:“你喝醉了,不过还好,一会儿由我带你回去。”
  时书:“喝醉就是这种感觉?腿软,集中不了注意力,思绪有些抽离。”
  “喜欢微醺感吗?”
  “………………”
  神经啊,为什么谢无炽总有种引诱人沦陷的感觉。
  “一般吧,今天心情好多喝两杯,接下来打算半年不喝。”时书语气得意。
  时书看着河景剥了颗花生吃,刚咬一口捂住嘴:“好疼。”
  谢无炽:“怎么了?”
  “牙疼,我是不是口腔溃疡了,还是长智齿?”
  谢无炽:“你还没长智齿?”
  时书仰头张着脸:“不知道啊,可能刚长,就是牙疼得厉害。”
  谢无炽:“张嘴我看看。”
  时书脑子里晕得很了:“你看我嘴干嘛?不看。”
  谢无炽倒了一杯的干净的温水,递过来:“漱口。”
  时书不服气,但还是把水接过来咕噜咕噜,吐一旁的盆子里。时书:“说了不看啊,不就是牙疼吗?最多一会儿就不疼了。”
  谢无炽:“随便你。”
  话是这么说,时书接下来都没吃东西了,勉强喝了口酒,立刻疼得嘶嘶地喘气,一只手捂住嘴。时书放弃了继续吃喝的想法,转身趴到了船舱上,抬头看不远处忽明忽暗的戏台上的唱念做打。
  喝醉的感觉并不好,如果换做在现代有爸爸妈妈管着时书一口喝不了,现在没人管居然能喝醉喝到醺醺然。
  时书往那摆成个大字型:“牙疼。”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时书本来有些困,但疼得一时也睡不着了,片刻,直到船身猛地被隔壁船撞了一下,时书连忙跳起来。
  隔壁说:“抱歉抱歉!尾巴摆猛了,撞上来。”
  时书收回视线,此时的谢无炽一手扶着船舱的内壁,和他撞在了一起,身影倏地叠加在一起。
  时书:“牙疼——”
  他话还没说完,谢无炽一只手扣住了他的下巴,轻微地摩挲着下颌骨的位置:“别动。”
  时书:“……你能看出什么。”
  谢无炽的手很烫很热,茧子又在磋磨他的皮肤。说实话被他掐过几次下巴时书反倒有些习惯,黑暗中一双圆溜溜的眼珠盯着他,神色带着少年的倔,时不时垂眼看谢无炽的动作。
  谢无炽伸手,把灯取下来,灯光圈儿霎时只聚拢在眉眼之际。
  “脸没发肿,张嘴。”
  时书:“你看得懂吗你?别碰我!嘶——”
  时书的皮肤白净,和谢无炽晒过的手背稍有反差。本来不太配合他,但唇瓣被指尖轻轻揉了一下:“张开。”
  “呵呵。”时书想起了谢无炽亲他的事,气咻咻地睁大眼。不过现在脑海里雾蒙蒙的,反抗的意志不清晰,竟然莫名很软地躺着,眨了下盯着他,“你要干嘛?”
  他的嘴唇被拇指掰开后,食指伸到了他的嘴里。那修长的指节骨节分明压在舌头上,摸到他牙槽的位置。
  “唔……”时书像被定住,七手八脚挣扎了一下。
  牙槽被轻轻揉着,在摩挲有无新的牙齿顶出来。时书思想上本该疯狂排斥这样亲密的举动,但酒精消解了他的感知力和意志,身体动作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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