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其二,强旻窥探,大景武备废弛。几十年前就有北境数州被侵占的耻辱,如今大旻倘若不日铁骑南下,大景会有亡国灭种。所以大景除了改田制,当务之急还有练兵。玩过战争游戏?练兵就是爆金币,国库没钱将寸步难行。”
谢无炽慢慢穿好了绯色袍服,将领口整理好。
“以这些危机加上丰鹿干的好事,在朝堂大声辩驳,有喻妃的背书,丰鹿又只是个攀附着皇权才能活的太监,陛下要拿他是一句话的事。”
时书的唇还是疼的,用指心轻轻摸了一下:“总之,恭喜你,现在正式进入朝堂了。”
谢无炽俯下身来,漆黑眼珠看他:“这点儿小菜还不值得我高兴。”
时书看他一眼,脑子里就一跳一跳的疼!
刚才的画面历历在目,尤其谢无炽那声刻意的喘,刮他的耳朵,搔他的心,想一次时书脑子里跳一次。
经过好几个月的熏陶,时书都不恐同了,他麻木了。
时书:“你刚才一定要用那种形式帮我脱险?”
谢无炽:“不清楚,情急之下只想到这个。”
时书抬手指他:“梁王寿辰前我说过的分居,不会改!你醒醒吧兄弟!这不对劲!”
时书说完转过脸走到饭桌旁坐下,不愧是东都最豪华的酒楼,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
时书拿带子重新绑好头发,拿起筷子。
“你还想着那件事?忘了告诉你。陛下下令再次推行十年前被废的那场‘新政’,改革田制、军制,接下来由我作监察御史,巡按全国。”
时书抬眼:“什么?”
“意思是接下来很长时间我将不在东都,各府巡查。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
时书挠头:“我想想呢。”
谢无炽挨着他坐下,那一瞬,轻轻地皱了下眉。
时书:“怎么了?”
谢无炽拽着衣领,淡笑着说:“刚才你的指甲,很会挠。”
作者有话要说:
性瘾哥:挠爽了。
第47章
亲哥哥
时书把筷子一拍:“谢无炽,有心情说这些,看来你面圣真是毫发无伤啊?”
谢无炽抬眼:“怎么?你不好?”
时书撇过脸,鼻尖俊秀白皙,满脸的不爽:“我前两天做了个梦,梦到你死了,官府让我上街领你的尸体,我抱着你尸体汪汪大哭,把你埋了以后回院子里……这个世界又剩我一个人了。”
谢无炽剥一只虾子的手停下来,静了一静。
“继续说。”
“没什么可说的了。当时给我吓醒,起床在院子里跑了三十圈。对了一会儿回去桌上那个菩萨,你给他塑个金身。”
“好,”谢无炽将虾壳剥干净,放到时书碗里,“人真奇怪。如果你没遇到过我,也许早接受了一个人穿越的命运,但遇到同类之后,反而更难接受失去。”
“我对你,到底是救命稻草,还是摔得更痛更深的地狱?”
“又或者,你对我。”
时书被这几句话卡住:“那是因为……”
谢无炽接了话:“我很重要,是吗?”
“………………”
什么啊!又开始了?男人和男人能不能有个男人样,别搞这些?
时书唇还疼,想到谢无炽箍在身上的力道,被他撞时那阵眩晕的涟漪,猛地手颤了下:“哼,你自己猜吧。”
谢无炽脸上没什么情绪,不再说话。
“老爷。”
门口周祥进来,他和李福同样是御史台派发给谢无炽的奴役。这群人要么是戴罪之身,要么父母犯罪天生奴籍:“楼底下的大人们,陈知行转运使和黎自鸣安抚使,还等着老爷喝酒,正在到处找。”
时书说:“哦,谢大老爷。应酬去吧,我一个人能搂席。”
谢无炽眉眼带着思索,站起身,并不多说什么:“这就过去。”
-
夜深,两位仆役被打发先回院子,整理空房打扫卫生和烧开水,时书进到院子里时,发出一声佩服至极的动静:“好厉害。”
院子被这两位收拾得干干净净,灶屋的锅碗瓢盆、菜园子的瓜苗花藤、收拾出的干净空屋、地面灰尘还有来福的狗窝,报喜的人送的礼物全都放置整整齐齐。
李福刚烧了热水,倒在巨大的一只崭新木桶里,还把醒酒汤呈了上来:“老爷酒后肠胃不适,小的给老爷把药汤熬好了。洗澡的用水也烧热,就等老爷洗浴。老爷今日行走忙碌恐怕疲乏了吧?小的正好懂一些推拿按摩,给老爷揉揉肩捏捏脚。”
时书:“………………”
好能干……
每次时书以为自己已经算很兄弟时,和真正的奴役们比起来,实在差得太远了!
谢无炽心不在焉应了一声,便到前堂的椅子坐下,指尖揭开茶碗一看,茶水也倒得刚刚好。
周祥正大刀阔斧地收拾院子,搬运木料草料拔草锄地,能干活而且不吭声,十分的有力气,把时书看不出是垃圾的东西都收拾好。时书转了好几圈,来福跟着他摇尾巴。
李福和周祥对谢无炽是一种忠诚近于谄媚的服侍。不过时书也能看出来,这两位新室友显然把谢无炽列为金字塔尖第一的主人,时书只是“二爷”“公子”。
时书擦了擦佩服的汗,进了中堂:“谢无炽,你现在是真发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