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他刚说完,后颈便被唇贴着吻了一下,软软的。
  时书深吸一口气:“兄弟!是你老婆吗就亲?!”
  谢无炽的吻贴在耳际再来了口,从前勒紧马绳,手腕丈量过了他的腰腹:“腰好窄。”
  时书:“谁腰窄?”
  月光下时书忍不住回头看他,少年白皙俊朗的脸。哪知道扭头撞到了他的下颌,后脑忽然被一只大手按住,眼前便是一黑。
  “哎!不要!”
  嘴唇湿湿凉凉的,粘粘地舔了一下便放开。时书瞪大了眼,看了谢无炽起码三秒钟,接着以一种复杂的心情转过了头去:“好恐怖,这都能被亲上,嘴上长磁铁了……”
  尼玛的,不走是不行了。
  这个淫魔。
  时书扭过头,骑马时的快乐让他转头就把这事给忘了。带了燥热的夜风灌入袖子里,头发被吹得往后飘扬,心情也不禁变得很开阔。时书忍不住:“谢无炽,再快点。”
  马匹催动得更快,矫健的四只蹄子踏着泥沙。
  时书受不了颠簸:“慢慢慢——”
  马匹的速度便慢下来,时书惊呼:“我靠,比过山车还刺激!”
  谢无炽看时书的眼睛,俊美至极的脸上,一双褐色的清澈的眸子,没有任何杂物。
  “……”谢无炽似乎轻声笑了下。
  跑过树林,眼前映入大片大片金黄色的稻田,稻芒的露水反射晶莹的月光,空气中若有若无飘扬着稻谷成熟时的干燥的气味。
  马匹一停下来时书便往下跳,脚崴了一下无事发生,脱鞋跳到田里抚摸穗子饱满的稻谷:“熟透了,全都熟透了,怎么还不割?”
  谢无炽拴好马,跟着走了过来。
  月光下时书的背影清隽,少年的骨骼挺拔修长,后颈的半截皮肤白皙,整个人散发着充满活力的运动感和健康美。
  谢无炽也看向无边无际,尚未收割的稻田。
  每一株稻子都是别人大半年的辛勤劳动,仍旧呆在田土里,而头顶闷雷阵阵,暴雨似乎越来越近了。
  时书站在田中扶起一株被水泡的稻子,突然大叫了一声,弓着腰跌下去:“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啊!什么东西!”
  谢无炽大步走近:“怎么了?”
  “咬我!有东西咬我!”
  谢无炽把他的腿拎起来,脚趾上挂着一只螃蟹,迅速把螃蟹取开后,血珠子迅速分泌。
  “怎么是螃蟹啊?”时书叫道。
  谢无炽想了会儿,才说:“调皮。”
  时书抱着脚:“疼!很疼!调什么皮,这螃蟹夹人巨疼,不信让它夹你一口。”
  “过来。”
  一旁的水渠潺潺地流淌着,谢无炽牵着他走到水沟旁,清水倒映着月光。时书踩着水洗干净脚上的泥,伤口露出,确实被夹破了皮。
  时书一只脚抬着,疼了会儿气笑了:“不是,谁知道田里有螃蟹啊?”
  谢无炽:“呆。”
  “……”
  一个字听得时书肉麻:“干嘛呢,怎么说话,听得人怪怪的。”
  谢无炽取出手帕撕开一条,低头一手托住时书的脚,裹有伤口的脚趾。时书不自在:“我自己来,不用你包扎。”
  “好了,穿上鞋子,别再往田里跑。”
  “哦。”
  深夜无人,谢无炽再把时书托上马匹,牵着马往前走。蝉鸣蛙叫,稻花香里说丰年,月光下两道身影并肩往前,缓慢地行走在寂静的村庄之间。
  时书的腿夹着马腹,看谢无炽眉间似有一股郁郁之色,问:“你这次能成吗?”
  谢无炽:“我在赌。结局还不知道怎么样。”
  “如果赌赢了会怎么样?”
  “赌赢了,以后就再也不用赌。名满天下,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时书闻到马鬃毛里豆子和草料的气味,坐着问他:“如果你赢了……”
  一瞬间,想起和谢无炽越来越大的差距,时书不太好去想多余的,肚子忽然饿了起来:“好想吃东西啊。”
  此时,两个人也不知道走了多远,谢无炽心里有数,他们停在一处丛林,草野茫茫,一旁有条河沟正潺潺地流淌着。
  “抓几个螃蟹烤着吃吧。”
  时书:“真的假的。”
  搬开那些小石头后,还真能抓到螃蟹。时书先抓了一只,让架起的小树枝烤得黢黑,掰开壳吃了一口说:“味道鲜美,外焦里嫩,真是举世少有的美味。谢无炽,你尝一下。”
  谢无炽没吃,时书就往他嘴里塞,打闹之际双腿驾在了谢无炽的腿上,硬是把那块漆黑的玩意儿塞到他嘴里一点:“好吃吗?”
  “想吐。”
  “那你还建议烤螃蟹?”
  时书迅速把东西都丢了,火堆冒着细小的烟尘。
  他双腿还分开架在谢无炽的腿上,膝盖顶在枯萎的树叶上,准备起身时,手腕忽然被拉扯住,整个人重心不稳摔倒在了他的身上。结结实实的相撞。
  时书骂骂咧咧爬起来:“谢无炽,你又来了。”
  还没说完,腰部被抱住,时书动弹不得,腿间被轻轻地撞了下。
  “我靠,你!”时书伸手捂他的嘴,“先别说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但时书又站不起来,只好和谢无炽对视:“你刚才顶我了吗?”
  谢无炽:“嗯。”
  “不可能,不可以,我俩的关系最多止步于打啵,更进一步绝对不行——你别说话,一说话就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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