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时书:“……”
杜子涵:“……”
杜子涵转移话题:“那条大黑狗记得吧?不仅咬人,还叫来一堆村里的狗,吓得我俩直接爬树上去了,等了好久有村里人过路,才带我们一起走。”
“还有一次,下大雨,我俩都没地方躲,淋得一身湿透……”
气氛尴尬,但一顿饭好歹吃完了。时书带杜子涵去他的院子:“这是你的二进小院,没有狗,也不会再淋雨了。别害怕,我们安定下来,不用再到处流浪了。”
杜子涵本来胆子就小,有些感慨,时书拍拍他肩膀,转身出了院子。
谢无炽站在槐树下,秋风一起,吹起他的衣角。时书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难得今天早,快回去睡觉了,你几乎都没休息。”
夜色昏黑,时书牵着他回到院子,沐浴后二话不说往床上一推,说:“睡觉了。”
谢无炽:“你陪我。”
时书忍着笑往床上爬:“我没说要走啊。”
谢无炽撑在床上,时书一件一件脱他的衣服,露出大片紧实的胸膛:“你要裸睡吗?”
“嗯。”
时书把谢无炽的衣服脱干净,脱的时候,谢无炽垂着眼看他。时书侧身躺在床上,被抱进了怀里。时书闻到谢无炽身上疲乏的气息。
时书被他抱着,谢无炽真的累了,呼吸落在耳后,慢慢归于平静。时书听到窗外的寂静之声,仆从都被屏退。单纯一起睡觉也很好,谢无炽体温高,皮肤基本上很烫,似乎能把人点燃。
时书知道他累,谢无炽阖目熟睡,他无聊,就轻轻玩着一绺谢无炽的头发。慢慢自己也困了。
燕州府邸内的床比那小院子里的大炕柔软得多,时书察觉到谢无炽一些睡觉的习惯,喜欢从背后拦腰抱着他,一只手横在胸前,另一只手搂着腰,和他双腿纠缠。
或者面对面搂抱,把时书的腿架在腰际,最大面积接触搂着睡。这两个姿势,某些部位都是贴合的。
时书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撩开谢无炽的头发,露出俊朗的额角:“谢无炽,睡觉也要这样?”
谢无炽睡得很熟。太多的事务,杂物,还有压力,一直堆积在他肩头。时书轻轻亲了下他下颌,立刻被抱紧,无意识地蹭着腰腹。
“……”时书,“睡睡睡,不惹你。”
今日降温,一到夜里,燕州城就凉了。时书把薄被拉上来,裹住他肌肉绷紧的后背。以前真没想过,看别人睡觉能看几个小时。
时书总算睡着了,再做了个梦。
梦到一个晴朗天气,带谢无炽回家了,爸妈在厨房慌不择路地洗菜做饭,偷偷从门口打量谢无炽。谢无炽索性去了厨房,和爸妈聊天,帮忙做饭。
时书躺在沙发看比赛,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懒散地听他们闲聊。
“你叫什么,姓什么呀,多大年龄啦?”
“我在外面流浪,被小书带回家养着了。”
“妈,你看,我不仅养活了自己,还养活了别人。”
时书做梦竟然笑醒了,噗一声,揉了揉发酸的腮。
仔细一看月影,竟然是凌晨一两点了。
时书刚想继续睡,察觉到浑身的燥热。谢无炽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手臂抱着他的后背,从白净的后颈一路往下游弋,抚着他腰脊的线,和更往下的地方。
时书被他拥抱,抬脸:“没日没夜行吗。”
谢无炽:“热恋期。”
时书浑身上下仿佛使不完的情欲,在狭窄的被褥中,被他深深地拥抱,每一寸皮肤都熨贴着。他慢慢出汗,谢无炽作为一切的掌控者,好整以暇地观赏着他,施加或者撤回情欲。
时书乌黑的头发黏在耳垂,呼吸着,平复情绪。谢无炽在他耳边轻声:“一座宝藏在你身旁,任由你取用,你却不懂发现。”
时书扶着他:“还要我怎么样……”
……
深吻之后,时书躺在他怀里。两个人在紧抱在一起。时书睡不着了,被谢无炽抱了起身,在院子里看星星月亮。
谢无炽衣衫不整,中衣穿得凌乱,和平时到衙署工作完全不同。时书替他合拢衣领,则被抱着亲吻。
时书搂着他肩:“我听说,一个年轻的男人不应该太早碰感情,否则容易软化意志,干不了大事业,一辈子消受在温柔乡里。”
谢无炽淡笑:“温柔乡,我么?”
时书:“是啊。”
时书刚说完,腿被大手掐着膝窝抬起,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侵入。谢无炽拨开他的头发:“温柔吗?”
时书脸一下通红,手指抓紧他的肩膀。
夜雾凝结成露水,反射着晶莹的月光。草丛里夏天的声音在消去,府门内一片寂静,只有吸吮的水声。
谢无炽掌着他的脊背,动着:“我今天听到一个消息。”
时书趴在他怀里,本来很着急,但因为亲密,红着耳朵接话:“怎……么了?”
“记得我们刚来的那个三月份?当时,淮南路有人叛乱称帝,被赵世锐的军队镇压。原来是收受盐税太急,激起当地商民和盐匪造反。镇压后军队死伤数万人,浪费钱财上千万两。”
——任何地区的民叛,不仅动摇人心,而且等于在大景这座庞然大物上撕出一个开口,流失的银两则是哗啦啦的血液,受伤之后需要时间康复,多次受伤,则可能引起王朝的死亡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