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时书被回暖的温度刺激了一下:“谢无炽……你身上好热啊……”
  摸过他的皮肤后手随意放着,竟然有些发凉了。被子里,时书再吻了吻他的唇,习惯性地把手伸到了亵裤的细带底下。
  时书摸到那熟悉的密林时,手里更热,谢无炽仍然在疲乏中闭着双眼,毫无抵抗。
  “你今天也老实一回了吧。”时书忍不住笑着再吻他,谢无炽似乎有一丁点察觉,但只是把时书更往怀里抱,皮肤贴合得更紧,至于时书怎么把玩,他只有轻微的反应,低头吻他耳颈。
  时书不想惊醒沉睡的人,连摸他的背也很轻,像抚着一块发热的天鹅绒。时书掌心下块垒分明的肌肉和腰肌,人鱼线,被他都摸了个遍,谢无炽眼睫下仍垂着影子,只是唇被吻后有了血色。
  时书忍不住再笑,但他的本意不是弄醒谢无炽,总之上下摸了一遍后,便把手放在他时常抚弄的地方,就这么也睡着了。
  直到一早醒来,时书趴在床头睁开惺忪的睡眼,感觉到一阵秋风席卷时的凉意。
  谢无炽却早已起身了,乌黑的长发早梳理好,一身明净的中衣坐在床头,正目不转睛看窗外的风雨。
  时书:“怎么了?”
  门外,响起仆从急匆匆报信的动静。
  “传谢都统制,陛下有旨。”
  第122章
  时书起了床,看屋檐下的雨丝风片。
  谢无炽去接旨,时书闲的无聊,也舍不下他,打着伞一起跟到宣抚司,鞋子里装满泥水,潮湿的街道上,宣抚司正有人出来,挟着包裹,往门外走。
  时书:“拖家带口的,这是干什么呢?去哪儿了?”
  护卫说:“昨晚大人喝的是送客酒,燕州的宣抚使和行营兵马都监都换了新人了,今天到的圣旨。”
  宣抚使?时书眉梢一挑:宣抚使,中央下派至地方官民政的官僚;行营兵马都监,中央下派至地方官军事的最高长官之一。
  这两者都换了,换新的人去配合,什么意思无须多言。
  宣抚司门口,东都远道而来的太监油头粉面,正抑扬顿挫的宣旨,谢无炽作为武将单膝跪在一个绣墩上,一旁的狮子狰狞开口,低头一言不发地听旨。
  太监念完官员任命的诏书,再道:“谢大人,陛下还有口谕——谢爱卿,近日身体如何啊?东都一别后,竟然快两年不见了。那时,你与赵世锐收复龙兴之地大盛府,立下奇功一件。如今还说服北旻的宙池王献州,称得上堪比秦皇汉武的不世之功。朕赞成你的主张,想到你在北军辛劳,同派了朕的舅舅,侄儿,前来协助你。”
  “朕已命他们从殿前司上四军组了一厢军马,即刻前往燕州。卿有将才,能力重大,务必与朕的亲舅舅亲侄儿同举大计,让他们也出出力。夺州之事,等他们到燕州后商量,再下决定。”
  “对了,前端你生辰,朕一直记得,今番来祝贺,除了犒军之财物,当年在相南寺朕收留了你兄弟,留下的那一身衲衣还在。思卿之甚,同寄还你。愿卿勿忘旧恩。钦此——”
  太监从檀木案上捧出一件僧衣,道:“谢大人,请拿好。”
  僧衣?时书仔细观看,确实是谢无炽曾在相南寺穿过的。青灯黄卷,灰袍衲子。在寺中的日夜,谢无炽都穿着僧衣,在青灯古佛下无声地吟诵佛经,对光看书。
  这件僧衣是谢无炽的发迹之处,在寺庙中得识世子,再将世子推向皇位,最后借着世子的重用,从一把新帝专属屠刀演变到足以在燕州安身立命。
  “什么意思?千里迢迢,寄一件僧衣来。”
  宣旨太监早从这圣旨中早看出端倪,宫廷中,对于北军更是物议沸腾。主战派赞他,保守派骂他。而陛下最终下旨拆北军的台,军事形势突变,太监看谢无炽跪地接旨,有些得意洋洋:“谢大人请起吧,咱家到什么地方休息,可有安排?”
  东都来的上差,岂能怠慢?不过谢无炽眉眼却十分平淡,缓慢站起身,这时,时书听到一阵笃笃笃的马蹄声。
  乌云密布,漫漫暴雨。
  许多匹重装铁骑覆盖黑森森的盔甲,从街道尽头疾驰而来,每个人无不手持锋利长矛,马笼头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在长平、信固两府,见兵如见谢无炽,上至官商绅士,下至黎民百姓,只要看到军队无不诚惶诚恐,两股战战。
  这是谢无炽培养最得利的重骑兵。在古代战场上,骑兵是唯一真神,任何阵法绝对实力面前,只有被冲烂的命运。
  平逸春勒紧缰绳,身形健壮,飙发电举,竟将压迫感极强的骑兵一路驶到了宣抚司门口!
  “啊?这……这……”
  宣旨太监望着黑黢黢冰冷的铁骑,双腿发抖:“谢,谢都统制……咱家……这……这是什么……这骑兵,难道是冲咱家来的……?”
  “惊扰上差,不胜惶恐。”
  谢无炽若无其事抬了下手,活阎王一样的先锋大将平逸春顷刻跳下马来,泥水飞溅,在雨水中跪下:“大人!末将知罪!”
  谢无炽平声道:“什么事,这么急?”
  平逸春:“军中急务,请大人速去大营商议。”
  “嗯,”谢无炽头也不回,“上差见谅,本帅恕不奉陪了。”
  说完,不再管这一群东都来的金贵太监,平逸春上前为他牵马执蹬,谢无炽翻身上马,往雨中向城外疾驰而去,留下傻了眼的太监和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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