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时书端起茶水喝了口:“去不了了,看见了吧?我在喝药,昨夜不慎感染风寒,最近几天都不方便出门。”
杜子涵:“为什么每次谢哥回来你就感染风寒?他一走就好?”
时书:“……”
杜子涵:“按理说,这大冬天有人给你暖床,不是应该更不容易感染风寒吗?”
时书:“这样,等你以后谈恋爱了,我也天天问。”
杜子涵:“……”
“走了,兄弟,保重。”
时书目送他走远,茶水凉了,回到谢无炽桌前放下杯子。而谢无炽忙于城池交接的事务,每日查看舆图籍册,开会,任命官吏,整改新营。
几乎忙到深夜,才有片刻安闲,随着降温的加剧,谢无炽的用处越来越明显了。
冬天抱着他睡,特别暖和。而且他还不穿衣服,暖和又舒服。时书往他怀里一缩,随后开始小狗打呼。
直,反正是不直了,过着吧。
时书跟着他睡了三天,收到消息,国丈的军队停在信固府,不到燕州来了。很显然,他们害怕谢无炽如果真有反意,会被北军铁骑冲得尸骨无存。
信固府是谢无炽的地盘,他们只好再往后退了一百余里,退到临江府,在那里驻扎下来。每天写许多急件,攻击谢无炽,上报东都进行弹劾,片片雪花飞。
东都早已是勃然失色,百姓们先听到收复故土的诗歌流传,接下来才听见皇帝的诏书,和流言:这北军有狼子野心。
同时,另一部分言论日渐兴起,说谢无炽本是相南寺的俗家僧人,但遍访其故土,当地百姓都说没有这号人,莫非他是天神转世,诞于佛寺,来庇护我大景江山?
鬼神之说,流传最广。
“同时还有不少言论,说咱们谢大人,头上有七彩,脚下有祥云,以仙人之姿,垂视凡尘啊!”
时书只和谢无炽黏了三天,去了屯田所。收复永安府和部府后,大批遗民回到故国,往来交换,人口流动越发频繁。
空气中刮着寒风,天气越来越冷了,时书的口齿间溢出白雾,俊秀的脸冻得发红,和杜子涵一起回大营,路上遇到从东都来的一支商队,正坐在路边茶摊里说话。
都是寻常百姓的打扮,牵着马匹驴骡,四处走南闯北的走卒贩夫。眼看这一群人在休息,说话,议论如今的朝堂局势。忽然,有人从兜里掏出一片木牌,无不得意道:“这是谢无炽谢将军的生位,在下特意到相南寺求来的,开了光明,庇佑家人。”
时书本来只是路过,闻言,转头一看,头皮发麻。眼前是块黑色木头牌位,朱砂写字。时书:“生位?这不是死人的牌位吗?”
“哎,”这路人很不高兴,“这小兄弟有所不知。死人叫牌位,生人叫生位咯。现在东都那边,家家供奉谢将军以祈福,很流行的!”
时书:“还有生祠?活人祠堂?”
杜子涵听懂了:“卧槽,这玩意儿很邪门的,一般人谁敢立生祠?折寿啊。”
那人神色越发不悦,辩论道:“肉身凡胎,当然立不了生祠,要折寿早死!但谢将军在相南寺时便是得道高僧,佛子转世,怎么就不能在活人时受香火?”
时书:“……”
活人,受香火?
时书冻的搓了搓手,看这张生位:“晚上,不害怕吗?”
同时,心想:为什么谢无炽当年刚穿越来就去了寺庙,从第一天起,他就在为后面做准备了?
时书再瞟了一眼木牌,离去,背后仍在喜滋滋地说话。时书回到大营内,按理来说,谢无炽正忙于公务,时不时有酒宴,夜里才回来。时书有些饿,大下午的,正准备自己先吃饭了。
没想到,辕门人群簇拥,谢无炽一身鹤氅罩着明光细铠,步履端正,竟然早早地回来了,道:“今天有空,不在军营待着了,回城里。”
时书眼睛一亮:“哦?真的?”
“嗯。”谢无炽道,“回了府,给你做几个菜。”
第126章
时书脸上的笑容顿住:“给我做菜?”
“怎么?”
时书跟在他身后:“今天什么日子?难道我忘了?你先别说让我想想!”
谢无炽:“你想想。”
“…… ”他这么一说,时书压力更大了。一边想一边偷偷看谢无炽。完蛋,谢无炽在工作日特意做饭陪自己,一定是某个纪念日!如果忘掉了,少爷哥会怎么想?
时书跟在谢无炽背后:“那个……那个……”
有人牵来马车,谢无炽扶他上去:“忘了?”
“……”汗流浃背。
时书心里在剧烈思考,脸上从容:“没有哈哈哈,怎么会忘——对了,我今天回来路上看见有人供你的牌位,立祠堂,说东都非常流行,不瘆人吗?”
谢无炽看他一眼,道:“君权神授,五德之衰旺,终而复始,天命所在便是新的王朝。他们将我视为神佛,这是好事,代表着民心所向。”
时书:“原来如此,这么朴素真诚,把你当成能够救他们于水火中的神明了。”
时书打岔完,继续思考:死脑,快想啊!
时书一直没想出来,谢无炽竟也没多问。一起坐上马车,在秋风中驶上了通衢大道。不过也许是谢无炽一直没说,时书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今天只是个普通的日子。
感情稳定以后,两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时书在屯田所,谢无炽则忙于四大州府的治理,算起来的话谢无炽更忙碌,创业阶段夙兴夜寐,每日早出晚归,披星戴月,风霜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