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奥祖不认识唐安琪,之前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他不信一个种芭蕉的能这么野蛮,中间肯定被添油加醋,夸大其词了,但从能让市长先生老老实实支付三倍芭蕉技术支持费来看,绝非等闲之辈,身怀这种绝技,当土匪强盗肯定比种什么破芭蕉有前途。
安代表唯唯诺诺地说:“大哥们,我想去医院。”
杜蒙说:“在场你岁数最大,叫我们大哥,是想我们折寿。”
安代表说:“小弟们,我想去医院,可以嘛?”
鼠鼠说:“谁他妈是你小弟?”
“小哥们,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我真的不行了,被咬的不是你们,你们体会不了我的痛楚,啊!犹如万箭穿心,生不如死啊!万一伤口感染发炎,伤到坐骨神经,求求你们了,现在送医我的屁股还有得救!”
“可是那些被拐卖的孩子,有的再也回不来了,”杜蒙说,“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去医院吗?”
鼠鼠说:“应该另一边屁股再咬一个洞。”
安代表痛哭流涕,他现在知道错了,乞求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鼠鼠将他踹开后,他拖着沉重的身躯,去抱杜蒙的腿,结果杜蒙也不愿意搭理他,他只好再去央求奥祖,结果奥祖晃着芭蕉叶逗狗。仿佛他被当成了一个皮球,不论爬到哪边都被踢来踢去,令人嫌弃。
安代表愤怒指责道:“干脆你们放狗咬死我吧!”
奥祖说:“好啊,你要哪条狗?还是一拥而上?”
安代表跪行到奥祖面前,磕了一个头,他保持这个姿势没有起来,既然哀求忏悔没用,他就选择兵行险招:“祖宗们,我真的都交待完了啊,不该说的我也都说了。你知道吗?不是每个人都想重回正轨,曾经就有一个小孩,他忍受不了原生家庭的折磨,是自愿跟我们走的。那算什么?我们让他拥有了幸福的生活,全新的人生。请问这算什么?我们是在积德行善啊,你们凭什么代表脱离苦海的人来找我们清算?”
杜蒙气得不行,搬起地上的石头,要砸穿安代表的脑袋。
鼠鼠连忙把杜蒙抱住:“别冲动,这种体力活应该交给我,而且你砸的地方也不对,应该往他屁股上的那个洞砸。”
安代表发出鬼哭狼嚎般的控诉:“恶魔,你们都是一群没有人性的恶魔!我和你们拼了!”
“你太吵了,你的嘴巴只是用来嚎叫的吗?”奥祖把芭蕉叶插进兜里,抬手为安代表整理西装,他说,“彼此弄得体面一点,你不是说今晚要去参加慈善音乐会吗?这副模样怎么进得去呢?”
安代表喃喃重复这句话,慈善音乐会,没错,今晚他受邀参加慈善音乐会,像他这种身份的人,万万不能缺席。他说:“我要先去医院!我知道你们也想去音乐会,那就马上送我去医院!”
奥祖扬手给了安代表一耳光:“跟人说话要有礼貌。”
安代表两颗牙齿混着血蹦到地上,他咬着舌头,含糊不清地说:“请带我去医院。”
医院候诊大厅,奥祖和一个小男孩僵持住了,小男孩很馋他手里的芭蕉叶,但他还没玩够,不想给对方,他不吃孩童特有的哭闹、死缠烂打、得不到就毁掉的那一套,并且凭借身高优势,他将芭蕉叶高高举起,就算给小男孩一个凳子也够不着。男孩母亲打算用钱解决,问芭蕉叶多少钱。他回道,不是钱的问题,他也不是卖芭蕉的。
面对女人不可言状的眼神,奥祖突然灵光一闪,把芭蕉叶扔给对方:“唐安琪的芭蕉叶,拿了可不许再退还哦。”
听到这个名字,女人如临大敌,跟躲避瘟神似的,立马拎着男孩走了。
杜蒙说:“你真小气。”
奥祖将芭蕉叶从地上捡起来,拍干净说:“小时候,我总是会把玩具让给我弟弟,没办法,我爱他嘛,好不容易他消失一段时间,我才有机会体验一下独自拥有玩具的乐趣。”
“这也能叫玩具吗?”
“当然,遛狗的玩具也是玩具。”
杜蒙:“话说你弟弟——”
“我不想听!”奥祖捂住耳朵,打断道。
“你在干什么?”
“我在祈祷。”
杜蒙问:“你祈祷什么?”
奥祖说:“只要我弟绑架卢安缇失败,我愿意吃一个月鱿鱼罐头。”
“你真的不喜欢卢安缇吗?”杜蒙说,“他可是庞克大陆的双精神体天才向导,这还能挑出毛病?”
“我愿意跟他歃血为誓当兄弟,至于对象嘛,嗯……我恐怕驾驭不住他那种强悍的风格体型,”奥祖审视着杜蒙,对方性格很好,“其实大家都很喜欢你。”他特意缩小范围,“哨兵们都非常喜欢你。”
杜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不想连累别人。”
“连累?”奥祖奇怪极了,不等跟他细问其中的缘由,就在这时,他突然收到神女塔的最新命令。芭蕉叶他玩够了,随手被他扔进附近的垃圾桶里。
晚上七点,由十位哨兵和一位向导临时组建的「圣吕嗒交响乐团」低调现身百灵岸大剧院,他们穿着黑色的演出服装,各自背着不同的乐器箱,然而在入场时遇到了麻烦。
首先他们迟早了;其次,他们乐队的人数骤减了,与昨天排演的人员不一样,全部换成了陌生面孔;最后,他们没走安检通道。
奥祖拿出神女塔伪造的身份证明,他低声告诉安保负责人,其实演出流程不用这么严谨,虽然他们乐团人数很少,但是比昨天的精悍,绝对不会影响演出效果,因为他们比任何人都重视这场慈善活动,除了他们,没有乐团能够担此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