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两个哨兵一起坠入了海里，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众人对此完全摸不着头脑，猜测多半是哨兵们耐不住寂寞，搞技艺切磋。杜蒙趴在围栏上，他回忆刚才奥祖的样子，以及他们坠海便立刻释放精神体激烈交战的样子，绝对不是平常的切磋，他不能去到海里劝架，只能待在原地担忧。
  “他们不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吗？”西方元奇怪极了，他走到杜蒙身边，“怎么打起来了？看来他们产生了分歧，不想再穿同一条裤子了。”
  杜蒙说：“我也不清楚，听说两个小时前，他们还在一起吃炸海鱼。”
  西方元放眼望去：“为什么没人去劝一劝？”
  杜蒙说：“被卷入战场会有性命危险的。”
  西方元一脸懵然地问：“那就任由他们继续打下去吗？”
  杜蒙说：“先观望一会儿吧。”
  战斗持续了一段时间，奥祖先从海里上来，他对海戈灵非常了解，对方心情好的时候，实力就强一些，心情不好的时候，实力就差劲一些，而他正好相反，不管什么场合，什么心情，他都能稳定发挥。
  奥祖走到杜蒙面前，看着对方怀里抱着一堆杂乱无章的速写画纸，他说：“抱歉，把你的速写本弄坏了。”
  杜蒙说：“这都是小问题，你和海戈灵才让人担心，怎么突然闹了不愉快。”
  奥祖沉声说：“我拿回家吧，我爸爸是画家，修复后再还给你。”不等杜蒙同意，他就带着速写本，转身离开了神女塔。
  “奥祖，其实不必这么麻烦……”杜蒙试图追上奥祖。
  西方元拉住杜蒙，老实说，他被奥祖的眼神吓住了，和平常不一样，他心有余悸地说：“他今天看起来心情很糟糕，你别再去惹他了，万一他发神经连你也揍，没准他真干得出来。”
  西方元拿着两卷速干毛巾，走进训练区的理疗休息室，眼下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沉重而又尴尬，他坐到海戈灵身边，闻到对方身上一股海藻味，他尽量用不易被察觉的安慰语气说：“擦擦身体吧，输给奥祖也不算丢人，没人会笑话你。”
  “啊？很丢脸吗？如果你不说，鄙人起码不会有这种感觉，”海戈灵垂头丧气地说，“是他先偷袭鄙人。”
  “你们不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吗？”
  “一条裤子也有步伐不一致的时候。”
  “那么你和奥祖谁的步伐走错了？”
  海戈灵说：“鄙人好像必须成为忍辱负重的那个。”
  西方元微微感到疑惑：“什么意思？”
  海戈灵没再说话了。
  西方元把毛巾扔到海戈灵的头顶：“赶紧把头发擦干净，一股咸咸的海藻味，难闻死了。”
  “海藻？”海戈灵想起来了，他看着前方，缓缓解释道，自从上回在红树林海军基地被那片沼泽地恶心后，他就往精神域移植了很多海藻，他的精神体每天用海藻搓澡，所以海藻味很重，他说，“大概就是因为这个缘故，那次任务，给我们都留下了深刻的记忆，明明每个人都配合得很默契……算了，我先去冲个澡。”
  “如果你心里有不痛快，随时可以找我倾诉，”西方元跟着站起来，他逮住这个机会，争取得到海戈灵的倒戈，“最好是对奥祖和穆宝的不满，越多越好，我爱听。”
  “您对他两的恨意不用这么夸张吧？以后相处的时间还很多，可怎么办啊？”海戈灵伸出腿，阻拦西方元跟着他去浴室。
  百灵岸。
  奥祖家。
  奥法正在清点家里珠宝首饰，全是他家女主人留下的，就在几天前，他的竞选演讲非常顺利，现在他已经成为了百灵岸的一名正式议员。然而，每次参加活动，他都感到心里不踏实，需要一件有重量的女主人的饰物作为他心灵的镇定剂，如果不是他的小儿子奥什突然跳出来捣乱，他早就挑选好了。
  “爸爸，我回来了。”
  奥法转过头，看见奥祖，惊诧地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奥祖说：“你手里的项链是妈妈的。”
  “以前结婚纪念日，我送给她的。”奥法说，他想不起是哪个纪念日，以前他们在一起时，他每个纪念日都送礼物，哪怕时隔多年，每件礼物都风采依旧。
  奥祖把速写本扔到沙发上，他径直上楼，整个人一副很疲惫的样子：“爸爸，晚饭就麻烦你了，我们两个人。”
  “这是你画的？”奥法的惊喜只维持了短短几秒，他皱眉评价道，“儿子，虽然听别人说，你很优秀，但看来你真的没有继承到我的绘画天赋，人物不够灵魂，排线潦草粗糙，人体结构比例也是错的。”他想了想，继续补充道，“不过建筑物倒是画得还不错，你往这方面发展，也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
  奥祖停下脚步，他沉默了许久，说：“是我朋友非常珍爱的速写本，我不小心弄坏了，之后我会还给他。”
  晚上八点左右，奥法才手忙脚乱把晚饭全部准备好，他希望奥祖以后少回家，最好不要回家了，据他所知，哨兵对食物口感很挑剔，他不想再承受这样的厨艺压力。他摆盘了三次，终于大功告成，他拍拍手，呼唤奥祖下来吃饭。
  奥祖精神颓废，他爸爸天马行空的厨艺创作，直接让他丧失了大半食欲，他说：“爸爸，你把我当成一个普通人就好了，我可以调节控制感官的敏感度，和你吃一样的东西，但拜托下次不要在汤里放这么多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