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霍执行长小心翼翼伺候着自己面前的那坨巧克力蛋糕，犹豫着不知从何舔起，他目不斜视，冷不丁问穆宝：“为什么擅自去找奥祖？”
  穆宝掰着几根手指头，低声说：“我和奥祖已经办过正规手续，我们没理由不在一起。”
  “你是狗皮膏药还是口香糖，非得每分每秒黏在奥祖身上才算物尽其用？”霍执行长险些被气笑了，不过他觉得笑一笑也无所谓，又接着问，“我什么时候同意你去找奥祖了？”
  穆宝沉默不语，这事他理亏，没法辩解。
  霍执行长没让穆宝走，也没让穆宝坐。
  穆宝一直站在墙边，和罚站没有区别，差不多到点时，霍执行长让他该吃饭去吃饭，该睡觉去睡觉，第二天又继续叫他来办公室里罚站。
  穆宝见识了霍执行长折磨人的手段，但他不敢提出异议，他自己玩，用脚在地板上画圈圈。
  整个上午，霍执行长都没看穆宝一眼，直到下午三点左右，他才想起办公室里还有穆宝这么一个人，他接着昨天的话继续问：“是谁告诉你奥祖的具体位置？”
  “克里维赫。”穆宝想也不想，直接把克里维赫的名字招供了出来，他早就做好了出卖克里维赫的打算。
  霍执行长说：“既然你找到了奥祖，又在那里待了那么长的时间，你都看见了什么？有什么想法？”
  穆宝觉得霍执行长的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深度，很难说有一个标准答案，在霍执行长的凝视下，他开口说：“奥祖毫不留情地完成了任务。”
  霍执行长停止了问话，他打电话给塔内的餐厅，让他们送份巧克力蛋糕上来，然后他翘着腿，背靠椅子闭目养神。不一会儿，有人敲门，进来的是克里维赫。
  克里维赫端着蛋糕，带着阴沉气息从穆宝面前经过，两人四目交汇，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交流。
  “麻烦你送上来。”霍执行长热情邀请克里维赫一起吃蛋糕，他刮掉外面那层甜腻的巧克力，把里面那层蛋糕分了一部分给克里维赫，他一心一意为克里维赫着想，还询问克里维赫最近状态如何，房间外廊上的那些花儿开得怎么样，他愿意传授克里维赫一些养花技巧。
  克里维赫不爱蛋糕，更不爱听人瞎逼逼叨叨，但霍执行长身份摆在这里，他只能委屈自己，埋头苦吃，想着吃完就离开。
  霍执行长善解人意地说：“分一点给你的朋友吧。”
  房间里就三个人，克里维赫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分。”
  “对朋友这么吝啬？”
  克里维赫说：“不认识。”
  “真的假的，你再仔细看看，看清楚了。”
  克里维赫说：“等奥祖死了，或许我就有想认识的冲动了。”
  穆宝抬眸瞥向克里维赫，在心里狠狠记了克里维赫一笔，时间月末礼拜三天气晴，克里维赫咒奥祖死。
  “既然你们不认识，那我分给他吧，”霍执行长起身走到穆宝面前，将谦让出来的那份蛋糕碟放到穆宝手里，“好东西就该一起品尝。”
  克里维赫吃完蛋糕就走了。
  霍执行长看着穆宝，审视了许久，冷笑一声后挥挥手说：“你也出去吧，明天不用来了。”
  “谢谢您的蛋糕。”
  穆宝嘴上这样说，出门就把蛋糕扔进了垃圾桶，他一路埋头走进电梯，迎面撞到一个人，他吓了一大跳，没想到克里维赫居然在电梯里面，对方似乎是在专门等他。
  穆宝转身想走，但被克里维赫拖回电梯里。
  在电梯门关闭的瞬间，克里维赫抬手掐住穆宝的脖子，以这个姿势把人慢慢拎起来：“毫无合作精神，早知道就不帮你了。”
  克里维赫的残暴源于他不控制力量。
  随着双脚逐渐离地，穆宝呼吸越来越困难，克里维赫把他塞在电梯的角落里，他够不着电梯内的任何按钮。神女塔是一座无比庞大的建筑体，他们现在位于最上层的行政区，乘坐传送电梯回到生活与训练区需要两分钟左右，他的脖子在哨兵手里是何等脆弱，在这两分钟里，克里维赫完全可以致他于死地。
  穆宝感觉自己快死了。
  克里维赫偏头打量着穆宝，对方拼尽全力的反抗，对他来说根本微不足道，甚至算不上调味剂，他一边奇怪身为向导为什么不尝试精神攻击，一边伸出一条腿，抵在穆宝的月夸间，他瞥见上方的监控，缓缓松开了手。
  穆宝重获自由，整个人虚弱无力，忍不住佝偻身体咳嗽干呕，但没直接滑落到地上。
  “看在奥祖的面子上，这次就不追究了，”克里维赫任由穆宝坐在他腿上喘气，他不计前嫌地说，“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回到生活区，克里维赫抱着穆宝走出电梯，走廊上没人，然而刚走两步，他的合作伙伴就剧烈挣扎，他没做挽留，看着对方摔下去，连滚带爬地走了。
  西方元沿着最外环的临海的走廊散步，百无聊赖地品鉴着海上不同级别的家庭船，不远处有个人影很像穆宝，越近越像，他登时感到一阵欣喜，很快又装作不动声色。
  犹豫片刻，西方元迈开脚步，径直走向穆宝。
  严格来说，他和穆宝是具备一定友情基础的，这段时间他待在神女塔，没有穆宝奥祖和海戈灵（后者感染嗜睡症一直躺在治疗舱里），他的生活依然过得有滋有味，身边不缺献殷勤的哨兵，然而众星捧月的日子他已经腻味了，想从穆宝奥什这类没有品位之人的身上寻求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