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姜闲笑起来,伸手捏捏云雁的脸:“我和他马上就要成婚,这种事总免不了。”
  从思考合作的那一刻起,姜闲就已经有了这种准备,毕竟相貌也是他的一大优势,自然该合理利用起来。包括昨晚,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在那基础上赌一把。
  既然荣少锦是崔七,那上一次短短的接触就能看出,显然并不是京中盛传那样的纨绔。而以静宁长公主和襄侯夫妇的行事作风,和端王相比,更偏向正派一些。
  那么,如果在荣少锦遇险这种关键时候帮个忙,应该能多争取到他们一家的好感。若是再能让荣少锦对自己有点愧疚,就更有利于今后的行事。
  现在看来,他赌运不错。
  姜闲拍拍云雁的手:“没什么事,回去你给我烧锅热水,我泡个药浴,再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云雁点点头,却还是嘟囔:“可是,就算成婚,也不一定……表面夫妻又不少见,郎君这么受苦,我都为你不值。”
  姜闲听得表情有些微妙:“倒也……没多受苦……”
  云雁一愣:“啊?”
  姜闲斟酌着说:“这种事情嘛,有苦也有乐。现在是生疏些,以后多教教就好。”
  云雁傻乎乎地眨巴着眼。
  姜闲再次捏捏他的脸:“说不明白,等你长大了,有了想成婚的人,自己体会去吧。”
  说完,重新闭上眼睛养神。
  嘴角却不自觉地松缓。
  先前听说荣家的家风不纳妾,开阳侯断袖名声那么盛,后院却空无一人。他还当只是刻意对外传的好名声,哪知道,竟然还是真的。
  第10章 礼
  荣少锦送走姜闲,走回床边挂起帷幔,把床上水盆端下来,打开半扇窗通风。
  他瞧瞧天色,决定还是等久一些再走,便再走回床边。
  薄被被揭开,刚才被遮挡的一切都摊在眼前。
  的确不象样。
  哪怕荣少锦装这么多年纨绔,跟着一帮子狐朋狗友四处鬼混,见识过他们的诸多荒唐。如今看这床上的模样,没想到他自己也会有这种时候。
  看着这片狼藉,荣少锦又想起刚才姜闲慢慢走路的模样,还有穿衣时抱怨的身上难受。本来他没多大感觉,现在莫名地突然就觉得身上不自在起来。
  荣少锦转头看向水盆,心中一阵犹豫。可越是犹豫,皮肤仿佛就越敏感,不舒服的感觉怎么都再压不下去。
  最终他到底没扛过去,叹口气,除了衣服,用那盆水将就擦一擦,才觉得好受了。
  荣少锦抓起薄被抖一抖,再次盖住那片狼藉,仰身一躺,合衣睡上去,闭上眼睛熬时间。
  他以为自己睡不着,不料没一会儿就迷糊了过去。
  荣少锦隐约感觉自己在做梦。
  大概是刚谈过婚过,他梦到了大婚的场景。自己骑着马走在前方,后头跟着一辆挂着红绸的喜车。
  走到家门口,他跳下马走到后方马车边,抬手卷起车帘,见里面坐着个面前遮扇的红衣人。
  荣少锦伸手去扶,一切却在这瞬间全部消失。
  他错愕地四下张望,发现不远处有个穿喜服的男子背影。
  荣少锦走过去,却奇异地不管怎么走都靠近不了那人。
  突然背影消失 ,再出现于另一个方向。
  这一次,荣少锦终于能走到那人前方。
  那人转过身,依旧和刚才喜车里一样,双手执扇遮于脸前。
  荣少锦伸手捏住扇杆,正要将扇子移开。
  心脏突然重重一跳。
  他猛地睁眼。
  眼前是床顶的帷幔,还是赌馆里的客房。
  荣少锦抬手按上胸口——刚才梦中那心沉沉一下跳的感觉,仿佛还残留着。
  类似有一种,奇怪的心慌。
  荣少锦缓过一会儿,才抛开那个奇怪的梦,撑坐起身。
  光线亮了许多,已经接近中午时分。
  荣少锦随手抓抓头发,在脑后扎高。接着揭开薄被,端起水盆,将一盆水全泼在床上。
  湿透的被褥掩盖掉过一切狼藉的痕迹。
  荣少锦抓起桌上铃铛,推门出去,一边摇一边喊:“来人!”
  没一会儿就奔来一个小二,点头哈腰地问:“开阳侯,有什么吩咐?”
  荣少锦扔给他一点碎银:“我不当心把洗漱的水洒在床上,你去端壶水来,再拿些吃的,我饿死了。”
  小二连忙答应着,转身跑走,很快端着壶水走进屋。
  走到盆架前倒水时,他瞥到床上湿淋淋的惨状,脸上不由自主地带出点表情。
  荣少锦轻哼:“怎么,我刚给的银子还赔不起你们这点被褥?”
  小二连忙讨好:“小的就是想,您要洗漱怎么不摇铃叫人伺候。还劳您自己倒水,是小的们不周到。”
  荣少锦佯装生气:“你们的确不周到。我昨晚酒吃多了,出来找厕所也叫不来人伺候。搞得我绕来绕去的,都找不到原本那间房。头又晕得厉害,就随便进这间来睡。房钱够不够?”
  小二赶紧告罪:“足够了足够了,真是对不住您。小的和掌柜说,下回您再来玩,给您送壶好酒赔罪。”
  荣少锦这才收起脾气:“算你会说话。”
  他让小二伺候着洗漱好,又随便吃了点东西,叫人牵来马,上马离开。
  *
  荣少锦打马往城东走,犹豫着要先去找田钦算账,还是先回家问问下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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