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荣少锦想了想,还是摇头:“缎子滑,不好贴,还是直接用板子最好。花清去找家令问一下,看看他有没有印象哪里能寻到。要实在没有,就找一张合适的桌子或是别的什么,拆下来用。”
花清领命去了。
荣少锦再让云雁伺候笔墨。
他自己写了个大大的“寿”字,举着看看,无奈摇头:“我的字真不怎么样。”
又找姜闲:“你试试。”
姜闲接过笔,蘸饱了墨,在纸上写下一个隶书“寿”字。
荣少锦眼睛一亮:“好看!”
姜闲笑搁笔:“真的好看?这么大的字,我也是头一回写。”
荣少锦:“反正比我的强多了!就按你的字来粘。”
姜闲:“在深色木板上写,得调个白墨。”
荣少锦:“陶嬷嬷应该有,她画画的。”
说完,再唤个仆从去拿白色颜料。
之后两人随便找了个块木板试着粘珍珠,却发现很难粘稳。
姜闲:“太圆了不行,还得磨掉一些。”
荣少锦再唤人找来把锉子,在珍珠的一边用力来回拉几下,磨出一个小小的平底。
姜闲用笔小心地在上面刷上一层胶,再按到木板上。
这回总算是稳住了,晾到胶水干,拨一下也不会掉。
荣少锦在姜闲脸上亲一口:“成了!”
姜闲看着那两匣子珍珠:“先要磨,才能粘,这活可不少。”
荣少锦很乐观:“没事,还有将近三个月,我每天做一点,来得及。”
姜闲一愣:“你要全都自己做?”
荣少锦:“这个礼物不就重在心意,当然都要自己做,才是心诚。”
姜闲:“反正圣上又不会知道……”
荣少锦笑道:“我想自己做。圣上这几年一直很疼我,能亲手给他做份礼物,我也很高兴。”
姜闲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
荣少锦不解:“怎么?”
姜闲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一口:“为你鼓劲。”
这次轮到荣少锦愣住,随即难得地耳根泛起红。
姜闲瞧得有趣,伸手过去捏一捏。
荣少锦耳根的红开始往脸上染,也凑过来要亲姜闲。
就在这时,花清抱着好几块板子跑进院子:“郎君,你看这些行不……”
然后就见到光天化日之下快贴在一起的两人,话音梗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荣少锦坐回去,佯装无事地说:“拿来我看看。”
花清扭头看向跟进来的云雁,委屈地小声说:“你也不叫住我……”
云雁无奈地回视:“你跑太快了,我都没来得及出声。”
荣少锦催促:“嘀咕什么呢,快拿过来。”
花清连忙应声,将怀中大小不一的黑紫色木板摆在桌上:“家令说,这些是前几年打家具剩下的边角料,难得的好料子,没舍得扔。”
姜闲拿起来细看,又放到鼻下嗅一嗅:“紫檀木,的确好料子。是该留着,可以拿来入药。”
荣少锦挑了一块感觉顺眼的长方形板子:“你看这块合适吗?”
姜闲:“挺好。只是,这个大小,不知道珍珠够不够。”
荣少锦:“那就它了,不够再买。”
姜闲点点头:“等粘好字,让陶嬷嬷包个边,修饰一下,就是一件精美摆件。”
这时白颜料也送了来。
姜闲先在另一块板子上试着写几个字,才谨慎地在挑好的木板上写下一个端整的“寿”。
荣少锦开始磨珍珠粘珍珠。虽然是细致活,却也干劲十足。
*
粘了一下午,成果只有一点点。
这活费眼,天光刚暗下去,姜闲就让荣少锦停下来。
荣少锦把东西拿到隔壁自己的院里收着,回来继续黏着姜闲一起吃晚饭。
晚上荣少锦先洗了澡,趁着姜闲洗的时候,又去了隔壁一趟,拿回一只小匣子。
荣少锦将小匣子放在床上,估摸着姜闲该洗好了,再起身出去。
他走到浴室,碰巧看见守在门外的云雁打了个呵欠,就笑道:“你先去歇着好了。”
哪怕不是第一次碰到这情况,云雁依旧不太习惯,返回卧房外间的时候,面上就带着点异样。
花清一见他这模样,就明白过来,笑道:“我就说郎君好像又过去了。那我让人到厨房留着小火,一会儿里头要热水也能快些好。你躺着吧,困就先睡,我守着。”
云雁爬到榻上:“那辛苦你。我躺会儿,如果睡着了,等里头叫,你再唤醒我。”
花清帮他把榻前的屏风展开,一边说:“睡你的。郎君能把公子伺候好,你不起来也无妨。”
云雁:“这回你守,下回换我守。”
花清好笑:“这有什么好计较。反正等他们睡了,我们也能睡,又不用守整夜。”
说完摆摆手,跑出屋去吩咐院子里的仆从。
几乎和他前后脚,荣少锦抱着布巾裹住的姜闲,走进了卧房里间。
荣少锦将姜闲放到床上,低头亲亲他额头:“让我试样东西。”
姜闲被裹得严实,手都没能伸出来,只笑着回视:“试什么?”
荣少锦拖过小匣子打开。
姜闲侧头去看,发现也是珍珠。
荣少锦捏起一颗珍珠看看,新奇地发现:“哦,这种是磨好的。那胶应该是在平的这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