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而白瓒之所以陨落此处,最大的可能,白家那个“祖传宝贝”本就是从支月宝藏流落而来的,没准还是她熟悉的其中一员呢。
那么不管白瓒背叛白家与否,安安拿回“她家”的东西,仿佛天经地义。
这时对方已然沉溺在孩童般简单的快乐中:
“游戏哪能没有添头,跟你一起来的小贼还挺多的,就赌他们的命好了。”
“啊,要这么草率的吗?”江安语苦恼地挠了挠自己的头,无辜道,“其实我们也没拿过什么东西,要不算了吧?”
不想安安却凑近了一点,似无邪地吹了一口气:
“你就是阿鱼要找的人吧?她现在人在哪呢?”
江安语耳朵冰冷,好像被一盆冰水兜头淋到脚,腿又想打抖。ῳ*Ɩ
水宠店,孔雀鱼王水蓝啊……
“她可是我的好朋友呢,没了她跟我说说话,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寂寞,多无聊……还真是令人不爽……”
对方嘟嘟嘴,此刻好像一个天真可爱的少女。
江安语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装傻充愣:“你刚才说,这个真理树是干嘛的?怎么玩的?”
“将‘真理’放上去,拨量程,根据点数判定真则为真,判定假则为假。别紧张,随便玩玩,生死都是他们的命啊。”
玩命,她能不紧张吗?
眼见江安语还不赶紧上套,安安又安慰道:“你怕什么,是赌他们的命,又不是你的。”
“不要了吧……”江安语婉拒,以安王后的尿性和安安幼稚的措辞,这棵树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安安勒住了江安语的脖子,强硬的将她拽到了真理树的面前:
“你放心,我暂时还不会杀你,我还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好,让阿鱼抛下我去找你呢。”
说着,用指尖点了点载物盘的地方,浓墨的化不开的雾渐渐将整个石室淹没,也将两人淹没。
真理树的树干就是七宝妙树,放倒了也有两米多长,质感像琉璃又不是琉璃,枝丫盘复错节不如自然生长的树那么杂乱,反倒有几分人为打理出的美感。缀上宝石刻度和滑块,玉贝母托可以称得上美轮美奂。
此刻它就清晰的横亘在黑雾正中间,给人以空洞渺茫的感觉。
从能见度来说,她们的肉眼应该看不到任何东西。所以江安语觉得,眼前这台平称更像是现实中的投影,一个置于她们心中的幻觉。
这么想着,她好像看到了台阶上的昏黄烛光,背对着烛光站着三个人,他们在地上的影子死气沉沉。
白二白三白景晋?!
安安的声音愉悦的响起:
“瞅瞅,找到了。一只……两只三只臭虫,怎么玩呢,我先来吧。”
“扒皮做蜡烛吧?总是这些没新意的。”
她伸手将中间位的红宝石滑块向她这方拨去,拨到了右方三点,喃喃念到:
“真理为真。”
第80章 乾坤尺
红色的宝石像血一样鲜艳,滑块不动了。
判定为真——真理。
江安语看到烛光中的三个背影渐渐融化,随着蜡状血肉滴下,松垮垮的衣物空挂在一层空空的皮囊上,摇摇欲坠。地上的影子变成了圆柱状,一点突起的头骨好像灯芯,组成了并排三根蜡烛。
与烛光浑然一体。
一瞬间,江安语浑身的血液仿佛在那一刻逆流。
不……不!
……停下!
她冲上去按住置于右3位的红色宝石,使足了吃奶力气将它死死往0位上拨。
“真理为假……假!”
滑块在0位停滞,空气和呼吸也在那一瞬间静止。
紧跟着,坐山车般骤降——让人心跳狠狠漏掉一拍。
它又缓缓滑回了右3位。
判定为假。
真理为假——谬论。
食指和拇指新添两道深刻划痕,江安语却恍若未觉,执拗地又去掰右3位的红宝。这时一道恶魔的低语在耳边响起,寒气入体,让她本就冰凉的身体越发阴冷。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玩?”
江安语垂眸掩下眼底翻涌的情绪,手指用力的抠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定要冷静,冷静思考。
“你这轮结束了,该我了。”
安安好似没用什么力气、轻飘飘就抢走了主动权。
眼前的画面已经变了,祠堂内房门外站着一个一动不敢动的女人。熟悉的正装,小西服小西裤包裹着姣好的身材,她应该已经坚持了很久,汗水淌湿了白色衬衫,身体控制不住地细微颤抖,一双眼睛只敢半睁,煎熬却又满怀希望的望着门内的方向。
“啊……真辛苦呢,帮帮她吧。”安安感叹。
“真理为真。”
血色的红宝石继续右移,到了右4的位置。
判定为真——真理。
真理不可逆。
站在门口的白陌僵直的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毫无预兆地剧烈挣扎起来。
江安语看到她的脸红涨到发紫,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勒住了脖子,脚尖彻底离开了地面。吊起来,没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墙上的影绳子诡异的绷得死紧,吊死的人影和现实中的白陌完全重叠了起来,随着重力有一个微小幅度的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