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在她走后,不再有人过来,直到晚上。
中午的给娄危雪送衣服的女子过来了,“小道长,宗主请你过去一趟。”
娄危雪没有说不的权利,跟着女子去见了花醉月。
厅中处处挂着粉色糜颜的纱幔,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浓厚的香味,穿着弟子服的合欢宗弟子分别站在大厅两侧。
与其他门派恢宏壮阔的座椅不同,花醉月身下的座椅十分宽大,铺着厚厚的绒毯,看上去很是舒服,甚至能让人直接睡在上面。
娄危雪到的时候,花醉月斜靠着扶手,一只脚踩在座椅上,左手搭在膝盖处,右手正高举着一尊嵌满宝石的酒壶,酒液从壶口流下,落入花醉月的口中。
在她身边有捧着果盘的弟子,有拿着酒壶的弟子,还有用各种乐器演奏的弟子。
这场景若是被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人看见了,少不得要说上几句。
娄危雪正感慨间,身边的女子开口了。
“宗主,我把人带来了。”
花醉月闻言把酒壶放在旁边弟子捧着的托盘上,擦擦唇角边的酒液,把脚放下。
她抬手朝弟子们吩咐,“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
所有人全部离开,厅中只剩下娄危雪和花醉月两人。
娄危雪站在大厅中间,浑身紧绷,眼底隐藏着敏锐的戒备。
花醉月朝娄危雪招手,“过来点。”
娄危雪犹豫,彳亍着向前走去,在花醉月的要求下,走近了一点。
她以为走近了许多,可在花醉月眼底不过是娄危雪走了几步。
“再过来点。”
娄危雪抿唇,又走了一点。
她磨磨蹭蹭地走得很慢,花醉月也不催促,只是在娄危雪停下的时候朝娄危雪招手,示意娄危雪再过去一点,直到娄危雪走到花醉月的座椅面前。
如此这般,花醉月才算是满意。
她拿起边上的酒,给娄危雪倒了一杯。
“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看着自己面前的玉色酒杯,娄危雪微微一愣,更不明白花醉月问的问题。
她原本以为花醉月让人带她过来,少不得要问些宗门机密,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普通的小事。
见娄危雪不接酒杯,花醉月索性收回,自己仰头喝下。
她又问:“怎么不说话?”
娄危雪头皮发麻,僵硬地回答着:“我过的挺好。”
“怎么个好法?说给我听听。”
“我是云霄宗的少门主,宗门里的人对我比较恭敬,吃穿不愁,我爹对我的管束也不算多,总之过得还算自在。”
花醉月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听花厌说你有门婚事,是天一宗的沈清鸿,只不过你不想成婚,一直吵着要退婚,可有这回事?”
“对。”
娄危雪没有反驳,当初她闹着要和沈清鸿退婚,因此和玲溪传出不少风言风语,花厌能知道也很正常。
听娄危雪应下,花醉月放下酒杯。
“要不要我帮你杀了沈清鸿,这样你就不用为婚事发愁了。”
她说话的语气非常轻松,就像是在说明天会下雨一般。
娄危雪顿时汗毛倒竖,她忙道:“别!清鸿仙尊挺好的,我现在已经不想和她离婚了。”
“这样啊。”
花醉月戴着面具,娄危雪看不出她的神色。
只听花醉月又道:“再说说吧,把你小时候的事情都跟我说说。”
娄危雪摸不清楚这合欢宗的宗主把自己叫过来,怎么问的都是一些小事,但是她又不好不答。
索性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她搜刮着脑海中继承的记忆,把幼时的一些有趣的经历讲给花醉月听。
花醉月支着头,听得很认真,露在面具外的薄唇微微上钩,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夜色渐深,娄危雪说得口干舌燥,花醉月见状让她停下。
“今天就先说到这里吧,天不早了,你受着伤回去休息去吧。”
这态度根本就不像是对待阶下囚,娄危雪神色复杂,没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些?还让我住哪种房间?”
花醉月眼眸幽深,她笑着意味深长道:“不用着急,很快你就会知道原因。”
第39章
娄危雪从大厅中离开,在大厅口守着的合欢宗弟子将她带回了房间中。
最开始为了防止娄危雪逃跑而设在门口的两个看护,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撤下去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门口,娄危雪挑了挑眉。
带娄危雪过来的合欢宗弟子看出娄危雪的不解,主动解释道:“宗主说,怕小道长你住得不自在,就让她们走了。”
“原来如此。”
将娄危雪送回来之后,那个合欢宗弟子便转身离开。
娄危雪打开门走进房屋,花醉月对她实在是好得有些过分,甚至怕她住得不舒服将外面的人给调走,难道就不怕她逃跑吗?
还有在大厅,花醉月为什么要问她那些事情?
娄危雪百思不得其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根本就睡不着觉,没过多久房门突然吱吖一声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