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然在穿过自后院到前院的花园之际,从旁边的小道里竟突然走出一个人,宋朝月埋头前冲之际撞到了她身上,两人就这般一同跌坐到了地上。
  “哎呦,那个不长眼睛的撞我!”
  是孟文英!是她!
  宋朝月来不及顾及身上有多痛,求生的本能使她抓住了孟文英,“文英,你救救我,救救我,有人要取我性命……”
  起初孟文英被撞得脑子都还没有回过弯儿来,听到宋朝月不断重复说救救她后,才慢吞吞意识到,这府中就有人要她的命。
  她站起来,像一只威武的狮子四处看着,大声喊道:“是谁,是谁在作乱,给我滚出来。”
  花咏也带着人赶到,在见到孟文英的那一刻,她顿觉有些大事不妙。
  “小姐,二夫人突然受了刺激,神智有些不清了,让小的带夫人回去吧。”
  这话在宋朝月听来尽是胡诌,可是孟文英不了解情况,她看了眼宋朝月,又看了一眼花咏,一时竟不知该听谁的。
  “来人,把二夫人带下去,好好歇息吧。”
  花咏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人作势就要上去抓宋朝月。
  宋朝月的手死死抓着孟文英的腿,她知道,自己一旦松手,必定殒命,这是她仅剩下的机会了。
  孟文英还在踟蹰着,在见到宋朝月那绝望的眼神时,突然想起孟舒安曾对她说的话,“文英,往后你要对你嫂嫂好些,她嫁给我,已属不易,你要待她像待我一样好。”
  她突然辨清了局势,无论宋朝月是否受了刺激,亦或是真有人要她性命,此刻她信任自己,就应当留她在自己身边。
  “你们都下去吧,嫂嫂我会照顾。”
  花咏拧起了眉,想来大事不妙,可不能让文英小姐知道她的母亲要毒死宋朝月送她去殉葬。
  “文英小姐,您瞧,二夫人着疯疯癫癫的样子,我怕她伤到您,您还是让开吧。”
  孟文英看着花咏的眼神越来越警惕,就算是要照顾,也该是叫宋朝月的贴身婢女那个叫阿罗的来,为何母亲身边的花咏会如此上心。
  那么眼下,就只会有一种可能,母亲是真的想要宋朝月的命。
  她似乎听到了哥哥的声音,感觉自己的背脊像小时那样被他撑住,她必须得护住这个嫂子。
  “我若是不让呢。”
  花咏见孟文英毫不让步,只能用上了最强硬的手段,领着人上前来就要将两人分开。
  “来人啊,救命啊,阿爹——高瞻——小令——”她将自己身边人的名字尽数喊了一通,然这群人不知道都怎么了,紧要关头一个都不在自己身边。
  眼瞧着花咏一步步走近,孟文英护着宋朝月不断往后退,警告说:“你们别过来啊,别过来!”
  警告却是无用,花咏是下了决心要带走宋朝月的。
  孟文英抱着宋朝月的手指头正一个一个被掰开,她疼,可是也不敢松手,她怕她一松手,这人就真的没了。
  十个手指头一个一个被掰开,宋朝月被花咏抓着手腕一把拉了过去。
  “你们不可以!你们不可以这样做,有没有人救命啊!”孟文英已经急出了哭腔,可就是无人应声,原本处处是人的府邸,如今却成了一处死寂之地。
  在宋朝月即将消失在她视线中的时候,便见一人从不远处屋檐上一跃而下,三下五除二将那群没有功夫的老婆子踢翻在地,顺带将宋朝月夺了回来。
  “三表哥!”
  孟文英一喜,立马挣开的钳制住自己的仆从,朝他们那处跑去。
  在这冰天雪地里,宋朝月又惧又冷,整个人的嘴唇都发乌了。发丝也凌乱不堪地粘黏在惨白的脸上,整个人活像从一池冰水里才将捞出来。
  皇子在前,花咏等人自然不再敢造次,只是卑躬同褚临又重复了一遍方才跟孟文英所言的那番说辞。
  褚临不复平日里待人温和的模样,紧抿着薄唇,目露不悦,他从腰中拔出了剑架到花咏的脖子上,威胁说:“你再说一遍?”
  花咏便再不敢妄动了。
  被揽在褚临怀中的宋朝月正在不停地颤抖,褚临低头,眼中闪过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心疼,将自己身上的黑色斗篷脱下,盖到了她身上。
  随后对孟文英说:“带她去你院中!”
  孟文英赶忙走上来带走了宋朝月,走时还不忘回头观察,生怕又有人扑上来。
  褚临站在雪地里,花咏问他,“三殿下,这是您的姑母益阳公主之令,难道您要违背其意吗?”
  褚临不在乎地笑了笑,“花咏,我想你应当是老了,许是忘了,宋朝月而今已经不是孟家妇了。舒安已经写下了一纸和离书,你方才应当是撕毁了一份,不过嘛……我这里还有。”
  “哦!对了,我这里还有一封舒安亲笔所写关于宋朝月的遗信,你可要我念予你听一听?”
  花咏的脸色愈发难看,接过孟舒安的遗信,看了又看。
  她将此信收下,弓腰抱歉,“今日冲撞了三殿下,还请三殿下赎罪,小的会去回禀公主,还望殿下将今日之事保密。”
  “你且去,不过还请转告姑母,莫要不顾及舒安的遗愿。”
  花咏应是,步履加快朝着主院走去。
  这花园中一下又安静了,褚临打了个响指,仰头看向西边的墙头处,“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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