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阿罗见状,眉眼笑得弯弯,也同宋朝月一般高兴。
  不过她有一疑问,她们难不成要一辈子待在这尼姑庵吗。
  宋朝月听她这句话,轻轻拧了下她的鼻头,戏谑说:“怎么,不喜欢这儿啊,我觉得这儿挺好的啊。”
  阿罗支支吾吾的,“也不是不喜欢,就是想回泗水去。”
  宋朝月揽住了阿罗肩头,同她说:“你等着吧,咱们很快就能走的。孟舒安母亲既然已经决定放过咱们,想必也不至于将咱们两个女子丢在这夕照山上一辈子。等到时寻个好的时机,自然也就让我们走了。”
  阿罗也不明白自家小姐是如何揣测出公主的心意的,不过既然小姐这么说,想必是没错的。
  其实阿罗又猜错了,这不是宋朝月猜的,而是她实打实听来的。
  在她走的前一夜,孟文英来见了她,她将从母亲那处偷听来的尽数告知了宋朝月,要她宽心,是以宋朝月如此轻松到了这白渠庵来。
  很快,她就又能回泗水城了,还能见到父母亲与阿弟,这怎能不让人雀跃呢。
  说来她们是来尼姑庵修行的,其实并不随庵中之人早起修行,只是暂住于此地。
  成日两人没事儿就出去爬爬山,看看雪,后山有几株红梅,在师太的准允下她们还摘来了几朵放置于屋内,一进屋便可以闻到一股清香。
  她们在山上过着隐于世外的生活,丝毫不知此刻孟祈已经依御令赴边州任职。
  他们要去遂州,紧邻着充州,却比充州更远。
  而今孟祈没了广闻司的官职,身边再无他人,就只能带着孟梁一同赴任。
  他们一人一马离开笙歌城,在到达夕照山时,孟梁冷不丁开口问说:“主子,这山上好似就是白渠庵了,您可要上去看一看。”
  孟祈勒住马缰绳,冷眼睨他,“我去看什么?”
  “看宋朝月啊。”
  此言一出,见主子那表情,孟梁便知自己又说错话了。自家公子既然如此注意这宋小姐的行踪,那上去偷偷看一眼她在做些什么又有何不好。
  前世既然被人家所杀,更要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啊,何苦露出那种眼神,像要吃人一样。
  “驾——”
  孟祈不愿再搭理孟梁,一个人骑着马朝前去了。
  孟梁在后面大喊:“主子,您等等我,莫要生气嘛。”
  他的声音在这山间回荡,宋朝月正在白渠庵院子里透气,隐隐约约听见有男人的声音,还以为是山间劳作的农夫呢。
  这一晃,便开春了,雪慢慢化开,变成水重新渗进泥土里。
  笙歌也终于传来消息,宋朝月可以回家了。
  她领着阿罗,欢喜地同白渠庵姑子们一一告别,感谢她们这些时日的照顾。
  回充州的路上,处处萌动新芽,鸟儿们也不再沉寂,在林间高唱了起来。
  回充州也需近十日,在她辛苦抵达城门口的那一刻,瞧见城门之上泗水两个字时,一身的疲惫尽数消散。
  明明才离开不过一年,却感觉像离开了数十年那般漫长。
  她的视线落在城门口一方草垛子边,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朝她挥手,“阿姐,阿姐——”
  宋明泽跑了过来,一年未见,他又长高了些。
  “快回家,父亲母亲已经在家中等你了。”
  宋朝月眼睛泛酸地点了点头,她终于回家了,总算可以不用待在笙歌城那般随时要吃人的地方。
  她家的小宅门口,宋父宋母俱是翘首以盼。知道女儿在笙歌受了如此多罪,他们俱是悔不当初。
  当初就不应该让她嫁去笙歌城,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竟是差点儿没了命。
  一见到宋朝月,她的母亲就开始哭了起来,死死的搂住自己的孩子不撒手,她恨自己为何如此着急要让女儿出嫁,恨自己听了宋涟的胡话,让女儿在笙歌过得这般苦。
  宋朝月噙着泪,轻轻拍了拍娘亲的后背安抚道:“阿娘,你莫哭,我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江念忙拭去了眼泪,拉着女儿回家。
  她一大早就起来忙着做菜,宋远也向官府告了假,就等着女儿返家。
  餐桌周围坐着一家四口,许久没有吃到母亲做的饭菜,宋朝月狼吞虎咽吃了不少。
  饭饱,一家人就坐在厅内聊天。
  宋朝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扭头问宋远,“父亲,你们如何找到孟家大哥给我送东西的。”
  宋父正喝着初春的新茶,“你阿弟同我说的啊。”
  宋朝月又扭头看向阿弟,眼中带着探寻。
  宋明泽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得意道:“阿姐,你也不看我是谁,我可是泗水城的灵通,这泗水城能有我不知道的事儿?”
  宋朝月狐疑地看他一眼,不过也没细想,很快就高兴地同父母亲说话去。
  夜幕至,宋朝月躺在自己的小榻之上,过去一年从未感觉如此安定。
  阿罗还没离开,宋朝月撑着脑袋问她说:“阿罗,你可开心?咱们终于回家了。”
  阿罗自然是欢喜的,从迈进泗水城的那一刻起嘴角都没有下去过。
  ……
  两人正聊着,外面传来咕咕咕的叫声,阿罗闻声开窗,是信鸽!
  她把绑在鸽子腿上的字条取下,交给了宋朝月。
  宋朝月从床上坐起,展开信条:知您重回泗水,吾甚喜。然遂州有急事,需您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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