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祈的身体恢复得奇快,回来歇了一个月,就已经全然康复。
也因此,他又恢复了从前纸醉金迷的生活,成日里在外面喝酒应酬,为官者要做之事他一概不做。被刺杀后,他似乎变得更加颓废了。
不过左河等人都清楚,孟祈是演的,一个真心无所求之人,不会将自己的行踪藏匿得如此之好。
这底下人也都猜不透,这孟祈究竟是来山泽做什么的?
他们都害怕,万一他为陛下所派,万一他藏着更深的目的呢……
这样的东西让人感到恐惧,不过明面儿上大家都附和着他,孟祈对此也乐见其成。
他终于可以借这个机会释放一下多年的压抑,见到新奇之物,可以不用顾及别人的眼光,好生停下来瞧上一瞧,顺带,还拉上宋朝月。
譬如两人旁若无人的在街上闲逛,他突然看到一支簪子,会亲昵地拉上宋朝月,别在她头上,最后替她买下,好一对有情人模样。
宋朝月从头到尾都陪着笑,经过这么些日子的磨炼,她已然能够如鱼得水地陪孟祈演戏。
说哭就哭,说笑就笑。能撒娇,能羞恼,活脱脱一个唱戏大才,她都没曾想自己有这样的天分。
两人闲着无事便游走于山泽城中,这于宋朝月而言或许是一场难得的幻梦,而她也甘愿溺在其中。
可如气泡般的梦或许终归迎来破灭,那天她与孟祈同行。
大街之上,她遇见了金妙竹。
她自笙歌而来,认识宋朝月,自然,也识得孟祈。
第28章 他们的初见
笙歌的天儿愈发炎热,城中好多贵眷都跑到遂州充州这样的地方来避暑,金妙竹便是其中之一。
父亲与夫婿在朝为官,自是走不开。作为家中小女,她便跟着几位嫂嫂还有已过五旬的母亲来到了遂州山泽城。
这里比之笙歌不知要凉快多少倍,待到热夏一过,再回都城。
金家在这城郊有一座大别院,里面亭台楼阁,假山溪水样样不少,虽比不得在笙歌的府宅气派,却也是个适宜修养生息的清雅之所。
知道金家女眷们回来,左河还特意带着家眷亲到城门口恭迎自己的师母。又陪着人到了金家在山泽城的书宇别苑,那般恭敬温顺之模样,哄得金夫人喜笑连连。
金妙竹一直搀着母亲,她心思根本就不在此处。
山泽城她也来了多次,觉得这个地方实在是无趣,可抵不过母亲喜欢,她也就这么跟着来了。
母亲和几个嫂嫂说着话,她说了一句便出了府。
她有两年未来,山泽城这个地方还是老样子,没有一点儿变化和新意。那些街边摆着的玩意儿,都是笙歌城好几年前时兴的。
正当她百无聊赖地走在街上时,目光被一对璧人所吸引。
男子高大俊朗、女子容貌较之更甚,一眼便让人从人群中看见了她。
可定睛一看,金妙竹却愈发觉得不对劲。
那女的,是宋朝月,而给她钗头的那位,像是……孟舒安那个哥哥,孟祈!
见此景,她的心开始不受控的剧烈跳动。
这两人怎么会同时在此处,竟然还,如此亲昵!
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孟祈率先转过头来。
他不识得这金妙竹,然直觉告诉他,对方是认识自己的,甚至,也是认识宋朝月的。
宋朝月的手正摸在孟祈给她的新钗子上,见孟祈停了动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顿见金妙竹,那张熟悉、带着不可思议的脸。
几乎是下意识的,宋朝月避开了孟祈的动作,她与金妙竹对视着,两人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最后还是金妙竹率先从震惊中抽身出来,她朝对面两人微微颔首,道:“好巧。”
宋朝月也回说:“是啊,好巧。”
气氛立时又陷入了尴尬,孟祈锐利的眼睛盯着金妙竹,耳朵听着旁边两个女子不咸不淡的问候。
他知道,自己早预料的一天终究会来。
不过既然他已经处在的沉睡的风暴之中,那何不借金妙竹之手,让这风暴开启。
于是,他牵起了宋朝月的手,温声说:“走吧,咱们回去了。”
宋朝月任由孟祈拉着她离开,她此刻已经开始有了许多灾难般的猜测。
金妙竹看到了孟祈跟她在一起,那往后,他二人的关系即使是假的,也会被人诟病、被人唾弃。
毕竟,她从前是孟舒安的妻子,而孟祈,是孟舒安的哥哥。
走出了一条街,宋朝月才发觉孟祈仍牵着自己,他掌心的粗粝与温热传到了自己的手心。
那感觉让她害怕,她几乎是下意识甩开了他的手。
孟祈眼睛落到了自己空落落的掌心上,冷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笑身边人。
他又恢复了平日里那般不近人情,带着居高临下的姿态,说话时语意嘲讽:“怎么,害怕了?”
宋朝月用牙齿咬着下唇,她确实是害怕,害怕流言蜚语这把利刃。
她从前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以为自己会有勇气面对,可真到了眼前,她反而有些退缩了。
孟祈抬手,大拇指按在宋朝月的唇瓣上,扯出了宋朝月已经被她咬出血印的下唇,威胁道,“上了我这艘贼船,便没有回头路了。”
说完这话的下一瞬,他又恢复了往日所演出的那副待宋朝月温情的模样,眼中含情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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