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灼热的鼻息扑到他敏感的颈窝处,惹得他喉结上下滚动,躁动得像烧开的热水。
终于,他伸手,将宋朝月整个人给控制住。
“我送你回华府。”他一出声,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嗯?华府?什么华府啊?”
听到这话,孟祈闭上了眼,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宋朝月现在就是一个脑子完全不清楚的醉鬼。
他微微弯腰,伸手撑住宋朝月的胳膊,“回住的地方,有人还在找你。”
“不回去,就不回去嘛!”
宋朝月又开始耍无赖,趁孟祈一个没抓住跑到又方才那户人家门口坐下了。
“孟祈,你到这里坐,快来快来。”
无可奈何,孟祈复又折返。
“你既然不走,那我就先走了。”
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能跟宋朝月在此处耗着。
他也是在心里这么跟自己说的,走出一条巷子,他满脑子都充斥着宋朝月那醉酒耍混的模样。
没走多时,孟祈轻啧一声,心说那个华清怎么还没有找过来。
又左拐走出半条巷子,孟祈还是放心不下,翻墙而上,几下又窜回了之前那个地方。
他坐在旁边的墙头,宋朝月仍旧坐在那家门前,也不知是不是困了。就见她抱着自己的膝头,头枕在膝盖上,后背微微起伏着,好像是睡着了。
孟祈坐在墙头,愁眉不展,看着隔着几条巷子的华清,左拐右绕,就是寻不来。
他轻轻一跃,到了宋朝月旁边,伸手摇了摇她的肩,说:“华清,走,带你去找华清。”
原本闷着头的宋朝月听到熟悉的声音,一下子抬起头来,眼眶通红。
孟祈的动作搭在宋朝月肩上的手顿住,她刚才,是在哭吗?
“我还以为你真的走了。”
不知为何,孟祈再说不出那个走字。他选择了坐在宋朝月旁边,好生同她说话,希望能劝她回去。
“你一女子在外,人生地不熟的,方才若非我在,你便被人拖进家中……”
宋朝月从未觉得孟祈如此吵闹过,她不耐烦地揉了揉耳朵,对方还在喋喋不休。
为了堵住孟祈的嘴,她一下站起到对方面前,捧着他的脸颊,于他那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风仍在吹动,星星仍在闪烁,孟祈却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了。
那鲜艳色泽的红唇就这般落在了他的双唇之间,柔软、湿润,像一根沾了水的羽毛,叫他心痒难耐。
而此刻那始作俑者却又像无事发生一般坐下,那脑袋像蔫儿了花一般像下耷拉着,又快要睡着。
“朝月——朝月——”
华清的声音渐近,宋朝月迷迷糊糊抬眼,便见华清朝自己冲过来。
“你跑哪儿去了,我快吓死了,走,快随我回家。”
宋朝月被华清拽了起来,她往出走,可眼睛一直都盯着方才那个地方,嘴里呢喃说:“刚才明明就在那儿的呀。”
在宋朝月的眼中,孟祈的出现,只是一场烟云,等到明日天亮,便又不见了。
这场梦,仍继续做着。
一转眼,便到了宋朝月要跟着华清重回笙歌的日子。
华清不知宋朝月的曾经,只隐约听母亲说起过她曾嫁到过笙歌,尔后一年便同夫君和离回了家。
她从不问,只因她觉得这并非是什么要紧事。
世人多以女子为蒲柳,易被风折;可她却以女子为劲草,生生不息。
有了华家腰牌与镖局护送,宋朝月一行去到笙歌尤为顺利。
甫一进城门,华清便偷偷观察了一下坐在旁边的宋朝月,见她面色如常,遂放下心来。
两人住进了笙歌的客栈,待明日再去处理新开酒楼的一应事务。
阿罗和宋朝月宿在一间房中,突然就见宋朝月收拾起的东西,然后便听她说:“阿罗,随我去一个地方。”
宋朝月买了香蜡纸烛,于街上雇了一辆马车。
阿罗便知道,自家小姐要去何处了。
马车一路驶向须臾山,那里是孟舒安的埋葬之地。
此时已是初夏,须臾山上万花盛开,微风拂过,将山中野草野花吹得飘摇。
宋朝月蹲在孟舒安的坟前,给他烧着钱纸。
钱纸在火焰的灼烧之下很快化为灰烬,打着风旋儿,飘到空中,而后又稀稀疏疏落到宋朝月的头顶,肩上。
“你忌日之时,我未来看你,你可莫要怪我。”宋朝月往火堆里扔着她买来的钱纸,“我现在呢,跟着华家少东家做生意,我过得很好,你放心……”
她像孟舒安仍然在世那般同他说话,只是斯人已逝,再不回来了。
宋朝月烧完钱纸后,坐在孟舒安坟前的草地上,抱着膝盖仰头望着天。
今日的天气格外好,天空湛蓝无比,宋朝月就这般静坐着,看空中云舒云卷。
这处坟地本是先帝赐给女儿百年之后的安息之所,可母未逝,儿却早逝,这处风水宝地便被益阳公主用来埋葬最心爱的儿子。
宋朝月一直这般坐着,期间不时有小虫爬过,她也抬脚为其让道。
忽地,一只黄色蝴蝶落在了她衣服左肩头绣着的山茶之上,她稍微侧脸,去看那蝴蝶,可这蝴蝶像是感应到了她的动作,立马又飞了起来。
宋朝月的视线追逐着蝴蝶离开,直到,在见到一人时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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