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宋朝月都认真低头涂药,丝毫没有发现宋明泽对着孟祈那挑衅的目光。
孟祈心中嗤笑一声,只觉得宋明泽幼稚至极,那样子搞得自己要抢他阿姐一般。
不过在看到宋朝月将那盒冻疮膏又给宋明泽后,他心里莫名有了些不快。
就那么一小盒冻疮膏,还要送给那么多人用。
“走,阿姐,咱们去厅内吃饭了。”宋明泽领着阿姐就要走。
确实也是到了用早膳的时候,宋朝月昨日便未用晚膳,这时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被宋明泽拉着,临出门时不忘回过头跟孟祈说:“你好好歇息,我一会儿再来看你。”
两姐弟就这般走了出去,独留孟祈一人在这屋内。
这人,怎么对谁都那么好?
孟祈的视线落到那放在床头的粥碗之上,他越看越觉得碍眼,伸手将其推在地上,咣当一声,粥碗摔了四分五裂。
门外的石榴听见里面的动静,害怕出了什么事儿,忙推门而入,就见榻前碎了一地的瓷碗。
“公子可有事?”
突然有人进来,孟祈有些窘迫,他别过脸去,冷声道:“无事,你将这地上收拾干净。”
石榴这一早上忙得够呛,她将碎瓷片收拾干净准备离开时,就见孟祈一直看着她,似乎有话要说。
她小心地开口问道:“公子可是有事?”
孟祈别扭地开口:“你去厅堂里说一声,我的腰背现在有些痛。”
石榴答了声好后就要去,临走孟祈又叫住她,“等她吃完饭再说。”
石榴缓了一会儿,才想明白他口中的她是谁,应了声好后,去了前厅……
第77章 香囊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孟祈修长的手指在柔软的被面交错上下,状如弹琴。
都如此久了还没有用完早膳吗?孟祈望着屋顶,静静等待着。
过了片刻,终于有了开门的声音。他有些期待地望过去,却见一个白胡子老头走了进来。
他坐到孟祈榻边,伸手搭在他的脉搏之上,另一只手抚摸着下巴长长的白色胡须。
“公子,您身上伤口颇多,又受了寒凉,如今身上无论何处疼痛都不足为奇。待到再服几日药后,老朽会再细细替您看过,您不必担心。”
孟祈嗯了一声,叫那医士下去。
屋内又只剩他一人,他如今只能静躺养伤,动也动不得,躺在床上无聊得紧。
他想等着宋朝月来同自己说说话解解闷儿,谁料等到中午,才等来一个府中送饭的小厮。
今日午膳是尤为精心准备的,全都是帮助孟祈身体尽快愈合之食材。
小厮端起碗要给孟祈喂饭,孟祈轻抬手将那送到自己面前的碗拨开,说:“你去抬一小几置于我床前,我自己来。”
小厮听话照办,坐在外面守着孟祈慢条斯理地吃饭。
吃着吃着,孟祈便觉得这屋中又闷又热,他便吩咐那小厮将窗户打开些。
这话叫小厮有些为难,给这位公子看病的医士嘱咐过了,如今他要好好在屋中养病,不能见这凛冽的风。
孟祈见他为难,退而求其次,“那便只开一个小缝,待我用完膳便关上。”
小厮听罢,走到紧闭着的窗户边,轻轻将窗户打开一条约莫一节指头那般宽的缝隙,再用叉杆撑着窗户,不叫外头的风吹得这窗户胡乱动。
寒冷的空气带着一股梅花香飘了进来,孟祈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顺畅了许多。
透过窗棂,孟祈第一次细看其窗外这一树白梅。
白梅应当是精心修剪过,枝丫颇具美态,与其后的黑色院墙相映衬,就好似画师所绘的白梅图一般,美得好像不似人间。
这时,一人穿着藕色的冬袄,走入了这画中。
她踮起脚尖,伸手去够枝头上一支开得正盛的梅花。她个子不够高,有些够不着,踮着脚蹦了好几下,这才抓到那花枝。
棕色枝干被她用略微有些冻红的手折断,再一松手,树枝弹回去晃荡几下,院子里便落下一场白梅雨。
院子里的梅香更甚,也透过这屋中的小缝钻进了孟祈的鼻尖。
他猛嗅一口,只觉心旷神怡。
宋朝月拿着才将摘下的梅花枝,走进了孟祈屋中。
她见孟祈正自己拿着筷子吃饭,有些担忧:“你手上还有伤,如此这般恐会影响伤口。”
“无碍,我右手还能抓握,连饭都不能自己吃,岂不成了废人。”
宋朝月知孟祈要强,遂不再多言。于房中寻了一个小小的桃色胆式花瓶,将这枝白梅插入其中,屋内一下增了许多生气。
孟祈用完膳,转头发现屋内只剩下他与宋朝月二人了。
对方低头不知在缝什么,只听她边缝边问孟祈:“孟祈,你如今是逃犯,这北苍王,当真信得过吗?”
来了两日,宋朝月只与北苍王见过一两面。初时印象觉得这人热情、心善,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一个人内里性子如何,还是要靠长久的相处才知道。
“信得过。”孟祈说出这三个字后,突然停顿了一下,想到前世他就是这么看褚临的,继而又换了一种说法,“无论信不信得过,我也帮过他一个忙,现如今,他也算是还我人情吧。”
宋朝月哦了一声,想起前些日子在华家听来的消息,她想,孟祈还是知道一下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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