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晚了些?”
迟郁川甚至连眼神都不想给他一个,只想赶紧结束话题,然后从这里离开,最好以后再也不见。
他说,“我来,只是想问你,那天你到底跟黎漾说了些什么?”
“原来你是为了那个小姑娘来的。”
迟向南端正了身体,也不打算骗他,如实说:“我跟她说,你们不合适,联姻是老爷子一厢情愿,而且你最讨厌的就是联姻,所以为了你们彼此都好,我劝她及时止损。”
闻言,迟郁川站起身,高大的身影俯视迟向南,眼眸里骤然燃起怒意。
“我们合不合适,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来插手我的事!”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起来,连管家在一旁都不敢喘息。
被迟郁川陡然的怒气震惊住,迟向南整个人僵了一下,随即跟着站起身。
多年不见,迟郁川不知何时已经长得比他还要高了,哪怕此时迟向南站直了身子,也还是得稍稍仰望他一点。
他走上前,想拍拍迟郁川的肩膀,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
“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父亲,我不会害你的。”他语重心长的说着。
迟郁川听着,却笑出了声:“父亲?我从来不记得我还有一个父亲。”
“你要早知道自己是个父亲,你就不会做出那些肮脏事,然后一走了之,把所有的痛苦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
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不仅要承担起家里所有的责任,把自己变成一个像机器人一样运转的木偶,做迟家完美的继承人。还要承受旁人异样的眼光,和背地里戳着脊梁骨的嘲笑。
他如果真的是个父亲,又怎么会不心疼自己的孩子,愿意让孩子遭受这样的苦难?
“我今天来只是想警告你,你没有资格管我的事,更没有资格插手我和黎漾的婚姻。我们是好是坏,是否愿意接受爷爷的安排,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见迟郁川转身要走,迟向南下意识地伸手,一把拉住了他。
“小川,我也是为你好,我不想你以后再走上我和你妈妈一样的路。”
迟向南倾身向前,不想,迟郁川却一把甩开了他。
他说:“你是你,我是我,我跟你不一样。所以,别拿你不入流的那一套来想我。”
“而且就算我不愿意联姻,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我不会跟你一样,用自己无能的借口来伤害身边的人。”
“小川……”
迟郁川往前一步,挺直背脊,冷冷俯视迟向南:
“我再说一遍,黎漾是我的妻子,从我跟她领证的那一天起,她就是我迟郁川唯一最亲近的人。我不允许任何人,哪怕是自称我父亲的人,做出任何一点伤害她的事,听明白了吗?”
能够容忍迟向南的出现,已经是迟郁川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他没有那么的高风亮节,也不像老爷子那样在乎亲情。
要是迟向南不安分,再敢触碰他的底线,他不介意动动手腕让对方再回到国外,永远也回不来。
-
从月湖景的婚房搬出来,黎漾没惊动任何人,甚至没告诉戚梓宁。
搬进婚房的时候,她只带了两个箱子,没想到最后要搬走,两个箱子居然不够了,还特意叫了搬家公司来。
等搬家公司卸完货,黎漾又一点点的把东西收拾进房间。
肉眼可见的,她的摆设多了不少,堆得满满当当。
总算收拾好,黎漾躺在许久不睡的小床上,眨巴眨巴眼,看着天花板,心里突然一阵莫名的空虚。
在迟郁川那里住得久了,每天想着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如今自己一个人住,反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就连她睡了很久的这张床,似乎也没有迟郁川那里的大,没他那里的软。
黎漾在床上打了两个滚,长叹一口气,一睁眼,就看见梳妆台上摆着的那盒巧克力。
她一直没舍得吃,连搬走了,都想着要带上,算作留个纪念。
她突然在想,生日那天迟郁川到底给她准备了什么礼物,肯定比这盒随手买的巧克力还要好。
想着,黎漾从床上爬起身,把梳妆台上的巧克力盒子拿下来,毫不犹豫的撕掉包装,从里面拿出一颗,塞进嘴巴里。
嚼吧嚼吧,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一千多一盒的巧克力,也只是巧克力的味道。
没吃出感觉,黎漾又塞了一颗进嘴巴。
这回倒是觉得甜的有点腻了。
晚上,黎漾又接到了谢阮清的电话,听说她是刚下了夜戏,就赶忙给自己打过来的。
听说黎漾要跟迟郁川离婚,谢阮清一晚上都在想这件事,所以一直没办法聚精会神的拍戏。原本早就该收工的一场,硬生生被她拍到半夜才算完。
谢阮清问她:“真的不是迟郁川哪里做错了,得罪你了?”
黎漾数着头顶灯上的水晶坠子,笑了笑:“没有,他哪有得罪我。”
人家堂堂盛迟集团总裁,日理万机,能每天见到面就已经很不错了,哪还有空来得罪她?
“那你们为什么要离婚?”
谢阮清不明白,明明两人过得好好的,也没有矛盾,甚至看起来还有点恩爱的意思,干嘛非想不开要离婚?
黎漾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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