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人时不卑不亢,姿态闲适地立在台阶下,一派潇洒从容。
这姑娘绝非池中之物。
“魏爷爷、魏伯伯,你们好。”栾念是晚辈,主动开口叫人。
魏老爷子岁数比陆砚爷爷小几岁,身子骨也更为硬朗,身形高大,身板挺直,走路也不蹒跚。
魏父面相较为严肃,寡言少语,魏三遗传了他的模样,他与栾念简单寒暄了一声。
魏老穿着黑色中山装,戴着一顶旧时的冬帽,目光如炬地看着她,笑着点头。
“唉唉,栾丫头你好,快请进,咱们屋里坐。”
偏厅宽敞明亮,左边是茶室,右边是餐厅。
屋内开着暖气,黄花梨木桌上摆着品相超绝的瓷碗餐具,三四盘当季不当季水果摆满其中,组合起来叫人垂涎欲滴。
栾念的到来让魏老很是开怀,把人让到主位,又招呼魏三赶紧端茶递水。
“院里好久没有女娃娃来了,老大家的俩丫头一年到头不回来,就平安陪着我。”
魏三本命魏平安,他嫌弃名字普通,只让旁人唤他魏三。
栾念深有体会,家大业大,年老却见不到子孙绕膝,多少有些遗憾。
还没闲聊几句,有脚步声从外间传来,栾念偏头循声望去,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缓缓从那头月亮门里走了过来。
夹道两旁探出来的红色山茶花横在他的眉眼间,他踏月而来,行走间背脊挺直目视前方,步履从容不迫。
满院花草悉数褪色,不如男人漫不经心看向她的一眼。
栾念默默欣赏陆砚的英姿,瞧,她看中的男人真帅。
“魏爷爷,魏叔,晚上好。”
陆砚不疾不徐登上台阶,大长腿跨过门槛,先礼貌与魏老爷子他们打招呼问候。
魏老笑着与陆砚寒暄,示意他赶快坐下。
陆砚把带来的礼品递给魏三,之后理所当然落座到栾念的右手边。
鼻间袭来一阵好闻的松竹香,男人的热意逼近,脱下来的外套不经意间拂过她的右手。
带来丝丝酥麻。
借着黑色大衣的遮挡,栾念极快地探手摸了摸他的后腰。
陆砚忍笑,也不点破,纵容她的不老实。
盘子里搁着净手的热毛巾,陆砚拿起来仔细擦了擦手。
注意到她没碰杯子里的香茗,黑眸一闪,给她倒了一杯温热的橙汁。
她例假期间嗜甜如命,也不老实喝温开水。
他咨询过徐女士,徐女士建议适当食用甜食,可缓解经期疼痛。
故此,他只给她倒了半杯。
栾念心里一动,也没道谢,心安理得端起橙汁抿了几口。
酸甜。
魏老眼光毒辣,把一切看在眼里,哪怕栾念与陆砚未有过从甚密的举动,还是一眼辨出俩孩子在交往。
陆砚自小就是圈里别人家的小孩,二十岁大学毕业去当兵,一去就是八年,两年前因伤退役回来接管家族事业,干得风生水起。
这孩子之前一直单身,陆老爷子还有旁人介绍的女生,他通通婉拒,拿工作忙当借口。
魏老曾经动过俩家联姻的心思,可俩孙女不争气,一个出国鬼混,一个跑去乡下当支教老师。
如今看来,不是陆砚心气高,而是未遇良人。
他暗道一身可惜,这么好的女娃娃被旁人捷足先登,转念一想,他家平安可压不住这姑娘。
魏三倒是适应良好,陆家大公子已有女朋友的消息放出去,肯定要跌碎许多芳心。
她们与栾念一比,嗯,不是不够好,就庸脂俗粉了些。
早年大家都在猜测陆砚应该喜欢温柔婉约型的大家闺秀,事实摆在眼前,男人都有慕强心理。
栾念家世不显,但她自身本事硬,她若放话出去要招赘婿,定然有许多人趋之若鹜。
人到齐,刘叔出去安排传菜。
地道的岭城美食,余下一半是栾念的家乡菜,不得不说魏家把她当成座上宾。
魏老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栾念听过的都能说几句,闻所未闻的便由陆砚负责搭腔,再加上魏三从中调剂说笑,席间气氛还算热闹。
栾念以茶代酒敬了魏老几杯,陆砚要开车带她回去,也不喝酒。
魏老不介意,令他们随意。
一顿饭吃了近俩小时,魏老饭后还饶有兴趣领着他们逛园子,介绍园子里的一草一木。
太湖石从哪里运来的,桂花树与枇杷树从何处挖来的,头几年不开花,在他悉心栽培下终于开花结果。
陆砚听得认真,时不时附和几句。
栾念未吭声,若有所思地打量院中的布局。
魏三跟在栾念身后,见她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想问又不敢问,问了怕自己多嘴被爷爷嫌弃,不问心里又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左右为难。
魏父到底是过来人,亦步亦趋跟在魏老身后,偶尔还帮魏老找补几句,老人家年纪大了,记忆偶尔会错乱。
“爸,这一株是垂丝海棠……”
栾念走累了,倚着身后的美人靠,停驻在一株低矮的茶花跟前。
她仰首观天,今夜月圆又亮,星子黯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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