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她母家的祖上的确是御医。
这杂记里面,竟然还有前朝宫中妃嫔的病症记载。
杂记一开始,就是从宫廷开始记载的。
宜真选出几本,放在手边,预备闲暇了就看上一眼。
襄台伯府的事情有两位姑姑在,省了她不少事,夫子那边的事不是一两天就能定下的,至于明天,她要去一趟城外。
想到这里,宜真指尖点了一下小几。
“阿竹,你去大少爷那里一趟。就说我明日要去城外庄子一趟,问他要不要一起。”
宋庸的事情很好打听,一个庶子,又不涉及什么大事,随便出去问问府中的老人就能知道个大概。
姨娘是爬床的丫鬟,素来被老夫人和宋简之所恶,据说是爬床的手段不光彩。因此,纵使他目前是宋简之独子——
起码表面上是。
老夫人和宋简之还是视而不见,就把他扔在那小院子里自生自灭,连夫子都没想过好好请一个。
宜真嘴角扯了扯。
这样的经历,很难不怨恨,可上辈子宋庸做回皇孙,却要因为所谓的养育之恩善待宋家,想必他心里也呕的慌,只是一直没寻到下手的机会罢了。
不过,以帝王的心思手腕,若真想报复,她的死就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希望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想到这里,宜真闭了闭眼,压下那些翻滚而起的戾气。
她还是恨,恨宋简之,很蔡静姝,恨那个她亲手养大却又狠狠给了她一刀的宋彦文。
她想他们去死。
“夫人,大少爷说去。”
见主子闭目小憩,屋内时候的丫鬟都放轻了动静,直到阿竹回来,小声回禀,才打破了这份宁静。
宜真睁眼,笑意流转。
“去准备吧。”她道。
对于这个答案,宜真毫不奇怪,一个被关在府中十来年的人,如何会不想出去呢。
不过,他真的会乖乖被关在府里吗?她心中一笑。
一切准备妥当,第二日宜真向廖氏请过安后,便动身了。
早上她顺口提了句宋庸的时,老夫人隐约有些不乐意,但教导子女,是宜真这个正室夫人的责任,若无理由,她也不好阻止,便什么都没说。
回了惠和院,宋庸已经等在院里了。
他身上的衣服崭新,显然是针线房赶出来的,这会儿正好出门的时候穿。
杏黄的圆领袍,这个颜色若是稍黑点,穿起来难免就有些别扭,但宋庸大约是鲜少出门的原因,皮肤极白,穿着这个色,竟添了些贵气,起码不像之前穿着旧衣那样,整个人都灰扑扑的了。
装饰也不像之前那样素,头上戴着的是小金冠,腰系同色丝绦,上面扣着金镶宝石绦环。仔细瞧着,都是她之前吩咐人送去的。
宜真看了眼,还算满意,想了想说,“我记得我有一个兔毛围脖,去取来。”
冬日天冷,脖子空着可不行。
“叮嘱针线房,给大少爷赶制两件披风出来。”宜真又叮嘱了一句。
丫鬟们立即忙活起来。
不多时,灰色的兔毛围脖就围在了宋庸脖颈上。
宋庸僵僵站着,任由丫鬟帮他把围脖弄好,宜真过来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又调整了一下围脖,说,“暂时没有合适的,先将就一下用我的吧。多少,也能抵点寒意。”
第11章
“多谢母亲。”等宜真收回手,宋庸慌忙道。
宜真笑笑,那边下人也都准备好了,一行人动身。
宋庸默默跟在宜真身后,偷偷摸了摸绒绒的围脖,淡淡的花木香气萦绕在他左右,分辨不出具体是那种,但闻起来极为清雅,很好闻。
出了门,两人同坐一车,后面还拉着几大车的行李。
这次出去,大约得在庄子上待上几天,所以准备的很是周全。
一路到庄子,大约得走上两个时辰,晃晃悠悠没一会儿,宜真就有些昏沉了,便就闭目养神。
她有心与宋庸打好关系,但也不急于一时。
那边宋庸坐在一旁,偷偷看了眼宜真,小心掀开帘子看向外面,冷风倏地扑进来,吹散了车里绒绒的暖意。
他一惊,下意识放下帘子,不安的看向宜真,有种自己做了错事的忐忑。
他的嫡母果然已经被这股冷意惊醒,正睁眼看着他,宋庸立即喏喏致歉。
“想看就看。”宜真笑笑,坐正使唤他道,“打开你身下的柜子,将里面的毯子取出来。”
闻言,侍候在门边的梅儿和阿竹稍动了动,担心他做不好。
宋庸立即应声,他人小,在这马车厢里活动的也极为灵活,轻易就将两条皮毛毯子拿了出来。
宜真接过,将白的留下,那条灰的则给了他。
宋庸下意识接过。
“盖上就不冷了,想看就看。”宜真说着将毯子盖到了自己身上,倚在软枕上笑着说。
“我幼时难得出门,也总想从车窗往外看,只是不敢。”
毯子盖在身上,暖洋洋的,甚至有些热,宋庸不自觉的捏紧皮毛,忍不住再一次想,他这个嫡母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听到宜真的话,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小声问,“为什么?”
话说完,他就有些懊悔,觉得不该好奇。
宜真半闭上眼,微微笑道,说,“在继母手底下过日子,总要小心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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