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真撑着脸颊轻轻笑了笑,眉眼微弯,带着期待。
她没有看到,远处一处暗影中,默默看着她的宋庸。
宋庸本来是要和宜真一同来灯会的,只是被宜真拒绝,让他去寻朋友,他便就听话的去了——
要避嫌。
只是没说不能半路来找她,随意转了一圈后,宋庸就寻了由头来寻宜真,他知道她虽然喜欢凑热闹,却不耐吵闹,定会像往常一般寻一处茶楼。
这般稍稍费点心思,他就找到了人,可谁知来了之后,竟看到了这一幕。
薛怀。
宋庸在心中默念,转头看向那人离开的地方。
他从没有在母亲身上看到过这样的笑。
从没有过!
宋庸死死攥住拳,眉眼微垂,掩住里面的晦暗。
真是碍眼啊。
和宋简之一样碍眼。
几个小厮跟在后面,看不到他的神情,但也隐约瞧出这位小主子心情不好,顿时谁也不敢出声,好在宋庸素来克制,没一会儿就恢复了平时的模样,抬步走了。
他们这才心下一松,不由有些好奇刚才小主子到底是怎么了?
“郡主,大少爷到了。”
宜真正看着灯楼,瞧着里面人来人往,猜测会是谁得魁首,就听梅儿笑道。
“阿瑾?”宜真回眸,虽然惊讶,可眉眼声音都带着笑,问,“不是让你跟白聪他们玩去吗?”
似这般的日子,小辈们都会聚几个小宴,凑在一起热闹热闹。这样长辈们也是支持的,毕竟相识的人家都知根知底,正好也给小辈们多点相处的机会,说不定能凑成一对。
她便是为着这个让宋庸去的。
也就现在,宋庸还有机会混在小辈里,好好看看这些同龄人,等到他回归身份,再去便是太孙,别人只会阿谀奉承,再看不到真实的种种。
“母亲。”宋庸先见礼。
“白聪要带表妹,秦峻要陪未婚妻,我总不好去凑热闹,随意逛了会儿,便想着来寻母亲了。”他笑道,最后在宜真的示意下,在她对面坐下。
“都是借口。”宜真似笑非笑。
这小子神思聪敏,心思深沉,手腕圆滑,若真想找人,她不信她找不到。对他而言,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想做。
宋庸一笑,说,“都是来往惯了的,没什么意思,本想随意在灯市上转一转,没想到就看到了母亲,便就来了。”
这话宜真倒是信的。
“你来的正好,那边灯楼里有猜灯谜,咱们去看看?”她笑道。
宋庸自然应允。
正好,他也想去试试。
两人便就去了灯楼,只是雅间还让留着,一会儿说不得还要来,小二殷勤应好。
说话间宜真两人便下了楼,往对面去了。
满目的灯笼,头顶上的,四下墙壁都是由灯组成的,甚至连上楼的楼梯扶手两边都是灯笼。
好不好玩先不说,瞧着倒是极为有意思的。
不得不说,想出这个办法的人倒是极有巧思。
虽说是猜灯谜,但也不止说单纯的灯谜,还有对对子,吟诗,猜典故等等。
两人从一楼起,不时瞧见有人对出谜底拿走灯笼,然后立即又有人补上新的,倒也有人猜对了,但没拿的,因为玩法说了,若连猜中五个,十个,二十个,就能带走那些挂在屋中间的,更精美华丽的灯。
据说,今晚这灯笼中镇楼的是盏琉璃灯。
宜真听了微讶,道,“好大的手笔。”
“也不知幕后是谁?”宋庸神色微动。
在他看来,最有可能的是诸位亲王。
琉璃烧制不易,更别说要制成灯,便是宫中,也就乾清宫和坤宁宫以及几位高位的嫔妃宫中有,别人都是没有的。
这个老板能用琉璃灯来镇场,可见其出身定非寻常。
亲王是最有可能的,这般猜灯谜,看来是想提前搜罗一下人才。
宜真微的一笑,宋庸能想到的,她自然也能想到。
左不过就是那几位罢了。
“管他是谁,我们只管痛痛快快的玩就是了。”她说。
宋庸笑着应是,问了句楼上的琉璃灯,得知要猜中满场的灯谜才能带走,眉一扬,看向宜真笑道,“母亲觉得我能不能拿下?”
他暗含矜傲和期待,正是少年意气飞扬勃发之势。
“自然可以,前提是,你别落后了,刚才我可瞧见好几个才子都往楼上去了。”宜真不由粲然笑开。
大抵是年少不易,处处都要小心谨慎,百般忍让。
所以宜真格外喜欢宋庸意气风发的样子,看着这个算得上自己养大的孩子这般,仿佛也圆满了她的遗憾。
闻言宋庸精神一震,立即就请去了。
宜真便就慢悠悠转着,遇到喜欢也也尝试着猜一猜,只是她从前对这些不感兴趣,只看出几个简单的,别的就不行了。
这些她也不缺,买回去也没地方安置,就没猜,将机会留给别人。
倒是那边,宋庸一一走过去,只看一眼就能报出谜底,小二喜笑颜开的跟着他一一记下,等他一路猜完一楼的灯,忙唱和一声,“一楼的灯谜都被宋公子猜出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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