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惜将药箱轻轻放到了脚边,弥漫出的淡淡药香让她得到些许安心。
只要药箱在,凭借一手针灸,就是她的底气。
她浑身僵硬酸痛,便下意识曲着葱白如藕段的手捏了捏脖颈,却忘了手里的红绳。
她被狠狠一扯。
凤冠上的串珠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栽到了床上,红盖头也飞了出去。
整个人压在一具温热的身体上,她的红唇触碰到了男人的脸颊。
身下的男人面皮冷白,紧闭着双眼,睫毛卷长落下一圈阴影,俊美无俦让人晃神。只是脸颊上留下的大红唇印,破坏了他冷漠的气质。
她脸颊涨红,猛然起身,手忙脚乱想要擦去他俊脸上的红唇印,可头发死死勾住男人的睡衣纽扣,怎么都解不开!
“啊!”
乔惜发出一声痛呼,头皮火辣辣地疼,眼底氤氲着水汽。
越挣扎,缠得越紧。
她的红唇贴着男人的薄唇,亲了又亲。
要是被霍家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觉得她色胆包天,连植物人都不肯放过!
“抱歉,我也没别的办法了。”乔惜看着双眼紧闭的男人,轻声说道。
她双腿叉开,忍痛骑在男人身上,双手扯着他的睡衣领口。
嘶啦一声。
棉质的睡衣被撕破一个大口子,纽扣脱落了下来。
呼,总算解开了。
乔惜一低头。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
双目深邃,弥漫着无边的冷意,看着她。
破洞睡衣露出他性感的喉结,宽阔的胸膛。
一副被蹂躏过的样子。
乔惜吓得一愣,骑在他身上夹紧双腿。
“嗯……”
男人发出一声闷哼。
第2章 昨晚,你亲我
气氛冷窒。
乔惜捂着心口狂跳,挪了挪屁股试探地问道:“你……你醒了?”
男人睁着眼许久都没有动静,也没有声响。
乔惜试探地伸出手覆盖在他的双眼上,手心微痒。
霍行舟缓缓地合上了双眼。
她翻身坐在床边,出了一身冷汗。最后捏着袖子将霍行舟脸上的口红印全都擦干净了,又做贼心虚用被子盖住他全身。
他还是没醒。
乔惜这才安慰自己,或许是眼花了吧。
刚才的声音,也是她太累幻听了。
她在床边坐了许久,夜都深了。后半夜捂着嘴唇连打哈欠,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半夜,她又梦到了多年前的那一夜混乱的场面。乔惜翻了一个身,却错过了男人又一次睁开的双眸。
天光大亮。
乔惜是被一阵喧闹声给吵醒的,她睁开朦胧睡眼。
钱婶端着脸盆站在床边,“少夫人,请您为少爷擦身洗漱。”
“我擦身?”
“自然。”
“那以前是谁擦的?”霍行舟都昏迷一个月了。
“当然是护工,可外人哪里比得上自己的老婆。”她语气笃定,没有商量的余地。
乔惜穿着大红婚服,抿着小嘴无奈地接过钱婶手里的毛巾,拧了拧水,轻轻擦拭着男人的俊脸。
他紧闭着双眼,睫毛都没有动,昨夜果然是错觉。
乔惜无法忽视他的俊颜,脸蛋红透了。钱婶在一边监督她擦过男人的眉眼,嘴唇,脖颈,胸膛。
一寸一寸,毛巾擦过的地方,连指腹也带过。
“少爷爱干净,请您务必要擦到位。擦完还要全身按摩一次,这样能够有效防止肌肉萎缩。照顾我们少爷必须要精细。”
钱婶那双眼睛锐利,乔惜没有办法糊弄。她只能安慰自己,就将霍行舟当成她从前医治过的那些病人吧。
这样一想,她的动作就更仔细专业了。
钱婶看了,暗暗地点了点头。
乔惜按着他的手腕,用毛巾将他的手指展开细细擦过。霍行舟的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很是漂亮。
“嗯?”
指腹按到的脉搏有力跳动,乔惜疑惑地发出声。
“怎么了?”钱婶问道。
乔惜摇了摇头,钱婶淡定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您和少爷已经是领过证的夫妻了。钱婶我也是过来人,大方点。”
她拧了一块毛巾递到乔惜的手里,“还有下面没擦呢。”
哪个下面?
乔惜脸颊的红意如同火烧云一般蔓延。
他是病人!
他只是病人!
程爷爷说过大医治病,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她要努力做到心无旁骛,对待每一个病人如同木石。
乔惜深吸一口气,吐出发热的气息。她捏着毛巾试探地伸进被单里,顺着男人的腹部往下移动,隔着一层薄毛巾都能感受到肌肉线条。
她脑子浑浑噩噩地想,这男人的长相身材可真是得天独厚,太适合练习针灸了。
突然!
她的手腕被一只温凉的手给握住。
耳边,细若游丝的男声坚定带着几分恼怒,“不必,不必……擦下身。”
哐当!
钱婶手里的脸盆摔落到地面,愣了一会儿她尖叫着跑出房间:“夫人,少爷醒了!”
霍行舟,醒了?
乔惜的心跳加速,起身转头看着床上的男人。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夹杂着冰冷和羞恼,直直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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