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简雾斜了他一眼:“不爱看别看。”
“奶茶为什么一直不喝?”简雾的吸管还套在包装袋里。
简雾说:“我带回去喝。”
宋疏辞点了下头,又问:“你今天开心吗?”
“宋疏辞,”简雾顿了顿,提议道,“没话说可以不说的。”
宋疏辞大概是得了只要和他独处就会犯话痨的病,尤其是在学校这种环境,病情就会变得更加严重。听见简雾不耐烦,他的嘴不仅没停,还更来劲儿了:“所以到底开心吗?”
“……还行。”
“是和我一起打球开心……还是和贺咏一起开心?”
简雾拿行李包撞了宋疏辞一下:“宋疏辞我说你有完没完了?”
没想到男人被打了反而笑了两声,显得很愉快。
“你故意的是不是?”简雾横了他一眼。
“嗯。”宋疏辞闷笑着承认了。
简雾本来还凶着,结果宋疏辞一笑,他也跟着破功了,忍不住也漏出了点笑意。
“烦不烦。”他低头看着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一致的步伐,笑骂道。
宋疏辞很自觉地自我评价道:“还行。”
安静了一会儿,他又拿胳膊很轻地碰了下简雾:“哎。”
“干嘛?”
“刚贺咏说咱们是天选搭档,”宋疏辞说,“你为什么转移话题?”
简雾的脚步顿住了。
“怎么了?”宋疏辞问。
简雾收回落在两人步伐上的目光抬起头,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附中的门口。
红色的拱形小门上拿黄颜料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八个大字,周末的校园没有什么人,只有优哉游哉的门卫大爷正靠在保安室里,一边撸猫一边刷着短视频大笑。
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你觉得咱们是天选吗?”
宋疏辞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我就是觉得……如果上天给的缘分都能让咱俩搞成这样。”简雾的口吻难得的有些自嘲。
“那我们怕是要遭天谴的。”
第22章
如果月老有红线,简雾想,绑在他和宋疏辞身上的一定是一根又粗又长的红线。
在独生子女政策严格执行的b市,他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几个有兄弟姐妹的。
在这种条件下,他从小就有个住在对面的哥哥,两人还恰好年龄相差不大,能玩到一起去,宋疏辞还恰好是个小众的性取向且喜欢上了他,而他更是恰好地没有反感,甚至掰弯了自己。
这得是多小的概率。
可惜月老管杀不管埋,给了他们缘分,却没教他们怎么把缘分续下去。
“看来你也挺迷信的。”宋疏辞评价道。
“偶尔迷信一下。”简雾说。
“那你还让我相信科学。”
“又不矛盾。”
说话的间隙,空中猝不及防地炸了几声干雷。锐利的闪电一下撕开滤镜灰暗的天空,明晃晃地刺在两人脸上。
“完了,”宋疏辞揶揄道,“天谴来了。”
简雾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进来躲躲吧。”
陈旧的铁门上边缘生着黄褐色的锈,中学的办公室里,总是常年飘着一股独有的木头和纸张混合的味道,让人一进来,思绪就能被拉回自己的中学时代。
“喏,”简雾找到凌梦的办公桌,把眼镜递给宋疏辞,“你的眼镜。”
宋疏辞扫视了一圈大办公室里紧密罗列的办公桌:“这就是你办公室?”
简雾睨着他的神色,率先警告道:“你要是又说什么‘这就是你非要离开我去上的破班儿’,我可就要请你出去了。”
“嗯,”宋疏辞肯定道,“确实挺想这么说的。”
“……”简雾忍了忍,还是好声好气地介绍道,“这个是凌梦的工位,”他指了下刚他拿眼镜的桌子,又指了指靠右方堆满卷子的另一个工位,“那是我的。”
宋疏辞点评:“果然你的最乱。”
简雾:“你要不还是出去受天谴吧。”
宋疏辞没出去,他走到简雾的工位前看了看,指着简雾桌上放着好几本被翻旧的书问:“可以看吗?”
“你不是嫌乱吗?”简雾怼他。
“好了,”宋疏辞笑了下,“我不说了。”
被哄顺毛的简雾抬着下巴:“那你看吧。”
宋疏辞翻了翻,里面都是密密麻麻的笔记、后粘上去的便签纸,还有折页和高光。
“你什么时候这么认真了?”他说。
“废话,”简雾说,“我靠这个吃饭,不好好备课难道让我去讲台上说相声吗?”
宋疏辞像是被他逗乐了,他轻笑了一声关上书,随手戴上了眼镜。
简雾以为他是看不清书上的字,没想到宋疏辞戴上眼镜之后不是看书,而是看向了他。
“你看什么?”
“看看简老师。”
宋疏辞特意咬重了“老师”两个字,似乎是觉得有点新鲜,又有点陌生。
宋疏辞戴眼镜和不戴眼镜看人的眼神是有点不一样的,后者因为视线的模糊,会显得相对分散和温和。但他带上眼镜之后,目光就会显得聚焦许多,像是一台精密的扫描仪器,让人有种被剖开了审视和打量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