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明天休假。】他说。
  【啊？您，休假？】
  秦骥又想了想：【最近可能会频繁休假，行程安排方面，本周都暂时排开。】
  【好……好的。】助理磕磕绊绊地说。
  等挂了电话，秦骥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想去处理其他工作事宜，他缓缓踱步到落地窗边——刚才夏泽笙就是从这里翻过来的。
  窗台上那床被子收回去了。
  那些被压倒的蔷薇花又重新舒展了枝叶。
  对面的窗户隐隐透出灯光，接着很快又熄灭。
  想到今天发生的种种，此时此刻的秦骥，内心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愉悦。
  他勾起嘴角，悄悄说了一句：“明天见。”
  *
  一夜无梦。
  睁眼的时候闹钟还没有响，紧接着秦骥关闭了即将响起来的音乐，像过去十几年来每一个早晨一样，在五点钟准时起床。
  外面的花园和山间还弥漫着雾气，整个世界还在沉睡。
  对面的窗户紧闭，窗帘拉着。
  夏泽笙想必没有起床。
  秦骥换上运动装，下楼和往常一样，开始了早晨五公里的配速跑。等他沿着鹅卵石的路去后山湖边绕了一圈回来，太阳已经升起，雾散了。
  整个秦公馆都热闹了起来。
  保安牵着两条罗威纳在沿着小路巡视，见他来了，人与狗都到一旁跟他道早安。
  园丁今日开始修建后院的草坪，除草机上沾满露珠。
  夏泽笙也起来了，穿着宽松的睡衣，在后院里和强姨的孙女，两个人趴在地上抓蚂蚱，时不时哈哈大笑，似乎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
  秦骥发现他有这样的能力。
  短短的时间就能够跟别人搭上话，很快就混熟。
  等他近了，夏泽笙发现了他，跟他挥挥手：“秦总！”
  “不用这么客套。”他说，“叫我秦骥就好。”
  “成啊，秦骥。”夏泽笙从善如流，“那你也叫我名字吧，叫夏先生多生分，一会儿出门人迁就露馅了。”
  秦骥点点头：“夏泽笙。”
  “这个听起来也怪生分的。你再换一个。要不叫我阿笙……也不太好，叫阿笙什么的都是长辈叫的。得有一个更亲昵的称呼……”
  夏泽笙开始琢磨，多少有点举棋不定。
  “夏夏。”秦骥说。
  夏泽笙抬头看他：“什么？”
  “……叫你夏夏，可以吗？”秦骥问，“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夏泽笙看了他一会儿，秦骥以为他会生气，可是很快夏泽笙笑了起来：“别人都以为我的姓来自我干爹夏泰和。几乎没人知道，其实我妈也姓夏。这就是我为什么没有计划改掉‘夏’姓的原因。”
  “如果你介意……”
  “可以的，就这么叫我。”夏泽笙轻轻说，“夏夏……很好的昵称，我很喜欢。”
  【作者有话说】
  冉一涵：震惊！十大劳模说他要休假！
  ==
  明日无更。下次更新在23号，周五。
  第11章 没必要的亲昵举动
  比起晚上那顿饭，早上这顿饭可显得顺眼多了。种类繁多不说，都是中式的。
  基础的豆浆油条大肉包茶叶蛋，还甚至照顾了夏泽笙的口味上了红油抄手、热干面、米豆腐、红糖糍粑和葱油煎饼。
  满满都是碳水，恨不得一顿就让人胖三斤。
  夏泽笙大快朵颐，坐下来埋头在碗里，就没抬起来过头。整个餐厅就听见他那边有筷子勺子的响动。
  管家给秦骥倒咖啡的时候，小声说：“夏先生看样子很喜欢呢。就是外卖小哥送餐来的时候一直抱怨地方太远，我加了二十的跑腿费。”
  秦骥假装没听见管家后一句话。
  餐厅电视开着，播放着新闻早报，他手里又拿着平板，仿佛在认真钻研近期的动态，实际上已经在抬头打量夏泽笙了。
  夏泽笙吃早餐的时候一点偶像包袱都没有，吃得认认真真扎扎实实，也不矫情，喜欢的拿到碗里就吃，混杂着金色油花的汁水顺着他的指尖落下来，沾污了他的手。
  他虽然吃得快又肆意，但是一点都不难看，反而能够直观地感觉到他手中的食物真的很好吃。
  秦骥观察的时候很小心翼翼，夏泽笙一抬头，他就收起眼神，认真盯着手里的平板看。
  “你早晨不会就喝一杯咖啡吧？”夏泽笙问他。
  秦骥看了一眼自己手边的那杯黑咖啡：“我跑步前吃了一点。”
  一杯蛋白粉，几颗维生素。
  “要不要吃肉包子。总不能我一个人吃啊。诚叔你也来一个？”
  管家笑着说：“谢谢夏先生，我已经吃过了。”
  餐桌很长，两人距离很远，夏泽笙端着那个装着好几个肉包子的笼屉站起来，走到秦骥身边的座位坐下，把笼屉摆到他面前。
  “吃一个？”他又问秦骥，“皮薄馅大，超好吃的。”
  夏泽笙的形容特别简单粗暴，但是他的情绪很有感染力，无端就觉得应该是好吃的。
  秦骥迟疑了片刻，从笼屉里拿了一个肉包子。包子很大，有他掌心那么大，还带着点热腾腾的温度，但是并不烫手。
  他咬了一口。
  柔软松弛的面皮破开，里面的肉馅和汁水都一并被送入了口腔。
  确实是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