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先前那婢女说了,他的生辰是天大的秘密,谁都不能知道,他这么幽幽看着她,或许以为她看到了,正在心里暗暗盘算着要杀她灭口呢?
  一念及此,阮阮忙着急忙慌地补充了句:但是我没有找到!
  怕他不信,她又举起三根手指,我今日对满寺神佛发誓,绝没有看到霍大人的生辰年月,也绝不会再行此不法之举,若此言不实,愿受
  行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今日我便不追究了。
  霍修自不舍得她真的发愿天打雷劈,骄矜扬了扬下颌,说教她起身,又朝她招了招手,说:来。
  阮阮听着一怔,似是没料到原来他是个这么好说话的人,一时还有些意外,犹疑问:大人说话算数吗?
  见霍修点头嗯了声,她一颗心才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在地上坐了半会儿,屁股都受凉了,阮阮站起身拍了拍,踌躇挪着步子到了床前,垂首拿两指绞着身前的衣带,等他的后话。
  霍修抬头往她脸上瞧了瞧,小美人儿脸上哭得冲出来两道白,实在有碍观瞻,伸臂环在腰上将人搂进怀里,手掌在她小肚子上捏了捏,喃喃道:瘦了。
  他轻叹了声:一声不吭地跑到山上来吃糠咽菜,图什么呢?
  阮阮还是觉得他翻脸比翻书快,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嗫嚅回道:我就是来求个平安符,这儿挺好的。
  他从袖子里拿出块儿手帕轻轻擦她脸上的泪痕,忽而温声细语起来,这几日未见,为何不说想我了?
  阮阮这几天光辗转反侧担心他何时要来抓她进大牢了,哪里敢想?
  但听他这会儿问到头上了,窝在他怀里也不敢说不,思忖着点点头,想你,每天都想好几百遍呢。
  好几百遍虽然夸大,但这话光听着也教人称心呐。
  她低垂着眼睫,浓密卷翘的长睫在眼下遮出两道羽翼似得阴影,霍修伸出指腹在她脸颊上抚了抚,心神微动,低头凑过去绵绵亲在了她眼睛上。
  他地的触碰教阮阮眼睫上痒痒的,她眨眨眼睛闪躲,却躲不掉,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起的手掌摸到他下颌边缘,大胆捧着揉了揉。
  霍修容着她,她便放肆起来,原来霍郎根本不是来抓我的,是你想我想得受不了了!
  他不答话,阮阮却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搂着脖颈锲而不舍地凑上去问,对不对?对不对嘛?
  这几天明明同在邺城,总督大人却只能拿件衣裳聊以慰藉了两个晚上,眼下温香软玉在怀,他有些按捺不住了,指尖灵巧解开她的衣带,沉声吓唬她,再乱动就把你丢到牢里去。
  阮阮顿住片刻,扭一扭身子在他怀里窝得更舒服些,盈盈笑起来,我知道你不舍得的。
  你知道什么?霍修轻笑了声,捉住她的手环在自己腰上,诱/哄般在她耳边命令道:来,替我宽衣。
  唔阮阮胸腔中一只蹬腿儿兔子立时蹦了出来,踩得她心上不安宁,面上为难道:霍郎,这里可是寺庙呢,不敬神佛是要遭报应的。
  霍修不以为意,温热的唇缓缓摩/挲过她的脸颊耳廓,嗓音低沉,信这诸天神佛有何用?想要什么,自有我给你。
  他说着转身将阮阮扔到了榻上,倾身覆过来,以唇堵住了她多余的言语。
  但后来不用了,阮阮自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出声,怕惊动了旁边寺中的一众僧人,也怕亵渎了佛祖,连哼唧都藏进了掌心中。
  但她的隐忍敬畏落进霍修眼里,除了激发他更加使坏地逗弄和愈发沉重的喘/息没有别的作用。
  他喜欢听她轻弱的嘤咛,细细地声音能变成一把小勾子,钻进人的心坎儿里,撩拨个不得停。
  窗外飘进来的石榴花在翻/云/覆/雨间被碾成了零落的鲜红,被月光一照,变成了情人心底最浓烈的朱砂。
  翌日清早,阮阮朦朦胧胧睁开眼,先看见了窗外林间弥漫的晨雾,打着哈欠转过头,正对上霍修好整以暇的目光。
  他半撑着手肘在枕头上,像是瞧着她睡梦中的模样好半会儿了。
  阮阮从前都是天不亮就回府了,哪儿遇到过这境况,还没洗过的一张俏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子,忙拉起被子捂住了头,喃喃嗔怪他,霍郎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霍修伸手过去在她身上轻掐了一把,勾唇笑得滟滟然,昨夜不知是谁死死抱住定不要我走的。
  其实也就是约莫一个多时辰前的事,阮阮脸更红了,不好意思说话,在被窝里喃喃嘀咕:是我糊涂了,你休要再提了吧。
  过了会儿,她羞够了,用双手扒着被子露出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瞧着他眨了眨,霍郎,我要去偏殿祈福了,你先闭上眼睛好不好?
  作甚?
  阮阮突然扭捏起来,我、我要穿衣裳,你别看。
  以前不是没被他看过,只那时候烛火昏暗,而现在青/天/白/日的,感觉到底大不一样。
  幸而霍修并无异议,望着她戏谑嗯了声,难得顺从地阖上了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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