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那他家里呢?他们这样的人家多半看重门第,他爹娘都乐意吗?
  阮夫人道:霍修这个人长久看下来的确是不错的,但是姑娘出嫁,婆家人是否好相处也很重要,不然将来日子要不好过的。
  阮阮其实也没见过霍修的高堂呢,但上回见霍盈的印象很不错,霍修也说过他家没人会看不起商户,便咧嘴笑了笑,教阮夫人放心。
  您闺女这么可爱,漂亮嘴甜会哄人开心,管家算账无一不通,霍家老夫人怎么会不喜欢我呢,您说是不是?
  她一向对自己很有自信,这样的性子,至少不会自怨自艾,自个儿给自个儿添堵,阮夫人瞧着倒是放心了许多。
  阮阮从阮夫人房里出来时,周遭已黑下来了,龙牙关的夜幕降临得极早,一片寂静中,只剩下北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霍修为了在阮家人跟前守礼,阮阮的房间自然要安排着同阮夫人一处,不能随心所欲将她搂在自己被窝儿里。
  她跟着婢女回房间坐了半会儿,没忍住,还是轻手轻脚掩上门,做贼似得溜出去了。
  一路往东南方向去,走在回廊上时,见那边儿屋里还燃着烛火。
  阮阮给两侧的侍卫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进了屋,想悄悄看看他在做什么,扒在画柱后头探出个脑袋,却冷不防被他戏谑含笑的目光抓了个正着。
  霍修刚刚换过右胳膊上的药,正靠在床头由医师上板子,瞧着朝她招招手,来都来了,站那么远做什么。
  有外人在呢,阮阮有点不好意思,两手绞着衣带扭捏往床前挪步,我就是来看一眼你伤怎么样了
  她说着又状似不经意般瞥了瞥医师。
  医师是个极有眼色的,瞧着这境况不便久留,随即从一旁药箱中拿出几个小瓷瓶交给她,说:大人还剩下背上的淤青和身上一些擦伤需要涂药,有劳小姐。
  阮阮这就很乐意点头,煞有其事嗯一声,手里拿着药瓶目送医师过了画柱,转身,望着靠在床头似乎弱不禁风的霍修笑了笑。
  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她站在床边的脚踏上,居高临下,混不吝地冲他扬了扬下颌。
  真是风水轮流转,现在都成她来调戏他了呢。
  霍修没言语,片刻,却从被窝儿里伸出条长腿,脚尖勾着她膝弯后稍一使力,她猝不及防,果然立时站立不稳,轻呼一声,扑腾着双臂小鸟似得飞进了他掌心里。
  他笑,瞧,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你怎么使诈呢!
  阮阮撑着手臂爬起来,觑他一眼,忿忿哼了声,算了,总归怎么脱都是你光,我就勉为其难看一眼吧。
  说着蹬蹬腿脱了鞋,转到他身后去盘膝坐着了。
  她的涂药原就是不怀好意的,小手沾着药膏,冰凉凉抚上他宽阔的背,姑娘的手上没多大劲儿,软绵绵像是在他心上挠痒痒。
  另一只手不时又戳一戳他胳膊上的肌肉,指使教他手臂使劲儿,和她纤细的指尖做对抗,再松开,再使劲儿,一次又一次,无聊地把戏也能教她玩儿得乐此不疲。
  霍修皮肤底下的血脉逐渐滚烫,听她还在身后嘀咕,饭量也不大,怎么衣裳底下能有这么壮呢?
  他挑眉,调笑问她:那摸着还觉得趁手吗?
  阮阮咂咂嘴,假模假式地点评,就还行吧!
  还行?
  话音方落,霍修忽地转身,左臂搂着她的腰将人抵在床头上,俯身过来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忽地哑声问了句:总归你爹爹已经同意了,要不咱今儿晚上先洞房吧?
  阮阮抿着嘴憋着笑,掀起眼皮儿瞄他一眼,声音悄咪咪地,没大婚就洞房,这是偷/情
  他弯了弯嘴角,低头在她耳垂上磨了磨,呵气如兰,那咱们也偷过多少回了,还在乎这一次两次?
  说着话,那带着薄茧地手掌已从裙摆处游了进去,阮阮脸红红地,身子不一会儿就软了,手掌娇里娇气拍他一下,抬起双臂紧紧搂住了他。
  夜里的烛火随着轻纱帐幔摇曳了大半晚,屋里的人醉生梦死,教呼啸北风中都沾染了夜莺的轻啼,格外缠/绵起来。
  阮阮恍惚中,突然想起了从前的愿想每天骑他,和每天看着他喝好苦的药。
  现在瞧着,居然还都实现了
  清晨卯时,她穿戴好衣裳,临走前教霍修扯着衣带又拉回到怀里,又是好一番耳/鬓/厮/磨,说教她今儿晚上再来。
  阮阮狐疑瞟了一眼他的伤,你确定不用再补补?
  霍修轻笑,在她唇上碰了下,你以为还有什么药比你更补?
  阮阮:
  ***
  一月底时,龙牙关局势已大定,霍修便将孟安居派遣回了东疆,先行清除诸如城守张大人等一众逆党。
  到二月中旬,孟安居派人送来消息,说东疆逆党已除,也接应到了霍老夫人一行。
  侍卫拿着消息进来时,阮阮正盘膝坐在桌案边给霍修念官文。
  老东西不做人的很,晚上拿她补身子,白/日里还拿伤了右胳膊写不了字当借口,见天儿的拉着她在书房当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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