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旁边的画就是宫锦的画,一幅黑白水墨,似云似水又似雾。
沈佑嘉摸着下巴笑了,看向宫锦:“一看就是你画的。”
宫锦面色不改道:“你的画也很有你的风格。”
两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给出对方的画画风格。
“直白。”
“隐晦。”
严开丞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拿出手机,看着沈佑嘉和宫锦道:“抱歉,接个电话。”
沈佑嘉给他指了个方向:“那里有个院子。”
“好。”
宫锦留意到沈佑嘉粘在严开丞身上的目光,淡淡道:“你没看出你这位朋友对画展不感兴趣吗?”
“看出来了。”沈佑嘉无奈一笑,眸中闪动着不易察觉的纵容:“看了半天才问一句画卖不卖,感觉到他很无聊了。”
“他就是你说过……性恋?”宫锦问。
沈佑嘉不语,半晌才慢条斯理地问:“很明显?”
宫锦挪开目光,听不出情绪道:“我见过你很多样子,唯独没见过你小心翼翼的样子,托他的福,刚才见了。”
那种怕对方无聊,尽力把一幅幅画讲解的很生动的样子。
宫锦见过沈佑嘉的不可一世和不以为意,见过他的张扬明亮和自由嚣张,见过他的阴阳怪气和尖酸刻薄,直到刚才他才发现,原来沈佑嘉也会在意别人的心情。
沈佑嘉被噎住了,当即反驳:“谁小心翼翼了?主要是他不知道,我给他说明白,省得他不停地问。”
“他有不停地问吗?”宫锦挑眉问。
“还不是因为我一直在跟他讲解?”沈佑嘉理所应当道,“他听明白了,自然就不问了,其实他平时话可多了。”
宫锦沉吟:“看不出来。”
沈佑嘉迈开步子,往前走:“你当然看不出来了,诶?你不是一直想看那幅《伊甸园》吗?改天我找出来给你看。”
宫锦已经猜出来了:“那幅画,之前一直在严先生那里?”
“啊,当时……沈佑嘉顿了下,还是云淡风轻地说了出来:“当时我也参加了一个比赛,但没获奖,画被退了回来,我那时还是艺人,自己的事一团乱麻,没心情处理那幅画,应该是被开丞收起来了,回头我找找。”
宫锦慢条斯理地应了一声,片刻后,又道:“你当时选择做艺人,是为了他?”
沈佑嘉不疾不徐地走着,“为什么这么说?就不能是他强制我留下吗?”他语调微扬。
宫锦淡笑着摇了下头:“看起来不像。”
沈佑嘉悠悠回应:“也对,我可不是能被随便强制的。”
“不是。”宫锦纠正他:“是那一位看起来不像是会强迫人的。”
“哦?”
宫锦中肯评价:“他看起来像是性冷淡。”
沈佑嘉微微眯眼,脑海里浮现出一些不冷淡的画面,他微挑起眉梢,缓慢地点了下头:“wel……
宫锦又道:“还有一点,你发现了吗?”
沈佑嘉不明所以地问:“什么?”
“我以前就发现了,你的所有作品中都掺杂着一种对某人的情感。”宫锦盯着那幅玫瑰湾,说:“《喧嚣》中有思念,《沙砾》中有埋怨,《虫》中有自闭等等,包括面前的这幅玫瑰湾,过于美化的色……是在诱惑着谁。”
沈佑嘉:“……”
“从事创作的人心中都会有个支点。”宫锦看向沈佑嘉:“你的支点是什么?”
提起创作理念和表达情感这类理论,沈佑嘉就头大,老实说他是行动派,并非理论派,于是他不怎么走心地反问:“那你的支点呢?”
“我喜欢画画,想表达我眼中的东西,为了画画我可以放弃一切,这就是我的支点。”
宫锦说:“我曾经由于不想画垃圾才从事设计工作,也算是缘分,后来是你点醒我别过于追求个人特色,可以说没有你点醒我,我也不会打破常规,所以,即使是无心插柳,也得谢谢你,让我重新成荫。”
沈佑嘉道:“就算没有我,你也会想明白的。”
“为什么?”
“我乱说的。”
“……”
沈佑嘉咳了一声:“你都这么真诚了,我不这么说,显得我很不走心。”
宫锦面无表情道:“你确实很不走心。”
“别往心里去啊,过会儿请你吃饭。”沈佑嘉将手搭在宫锦肩膀上,指着一幅画嘲笑:“哎,这不是那小绿毛的作品吗?”
宫锦道:“人家有名字,路易斯。”
“这名字在我们这儿是不是类似于小明小华二狗子?”
“你当心拉仇恨。”-_-
“我才无所谓。”t^t
严开丞打完电话回来,刚好看到二人侃侃而谈的样子,他眸光微动,停了几秒钟才走上前。
看完画展,沈佑嘉说请严开丞和宫锦吃饭,但最后还是严开丞付的钱。
回去的路上,沈佑嘉问严开丞:“是不是觉得画展很无聊?”
“还可以。”严开丞说,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沈佑嘉,他又道:“宫老师看起来很眼熟。”
“哦,他以前是设计师,就我抢你代言的那个设计师,记得不?”沈佑嘉帮他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