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沦陷
「涵姐,早——」
公司柜台职员一如往常地向白沁涵打招呼却被一旁的人制止,也是现在公司有内鬼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所有证据全都指向她一人还有谁会相信不是自己。
她走进电梯里,电梯直上顶楼总裁办公室。
『徐品芯你这笨蛋。』
杜承佑一手拿着蛋饼又滑着椅子到她旁边,抢过滑鼠替她操作着。
一早就看见她俩又在所谓的忙里偷间,不禁被这一幕逗笑了。
「档案又跑不出来?」
「嗯啊,电脑一下载就直接卡了——」
「对了,有人送你玫瑰。」
尚未走到座位就见徐品芯抱着其中一束红玫瑰抽起卡片挽着自己说道:「我给你的一切,你将永恆佔有。可爱的勋。」
原来还有人记得泰戈尔,还有人会在乎自己。
「好啦好啦,回去位子坐好。」
「什么时候会有好消息?见家长了吗?」
白沁涵脱下白色休间西装外套将它掛在椅背坐下后将桌上的蓝色资料夹翻开,「家长⋯⋯我大四时有跟他爸爸阿姨吃过饭。」
「啊~不是这种啦!我问什么时候结婚?」
「等他娶我时,天时地利人和,水到渠成时。」
等水到渠成失去一切,只剩自己或许自然就有答案了。
有回答跟没回答一样。
不巧这句话被迎面而来的盛弘廷听见,他自然也看见桌上的玫瑰花束和卡片了。
他目光从花束堆移到她身上来,「办公室都是花,看来你是要在公司开花店了?」
「盛总,这些花不是涵姐买的,是⋯⋯」
「我让你替她回答?我有叫你说话了!你给我闭嘴。」
眼见他迁怒在徐品芯身上,白沁涵只是起身将徐品芯护在身后,示意她不用害怕。
「盛总,品芯只是在回答你的问题。」
「现在我在骂她也关你什么事!」
「我会把花撤走,盛总现在好像不该为了这件小事迁怒在不相干人身上。」
白沁涵没做任何解释,看来无理取闹的人是自己。
「公司不是游乐园,也不是花店。」他意由所指。
「英国分公司的邮件已发到盛总的信箱里了。」
见白沁涵悄悄的将卡片藏在资料夹里,他面无表情的走进办公室。
「涵姐⋯⋯对不起又害你跟盛总——」
「不就这样,讨厌员工聊八卦偷懒,等等吃瓜吃到他和宥臻小姐身上又要发脾气。」
白沁涵接过花束将它立放在座位角落。
下午难得的空间时间,徐品芯四处张望一会确认盛弘廷不在就从抽屉拿出一盒茶包。
拿起几包茶包丢入小茶壶中走到角落的饮水机装着热水。
杜承佑手上还抱文件和笔记型电脑,「齁~上班泡茶!盛总在忙,你们两个泡茶也不邀我。」
「午休,午休的时候泡的没喝完!涵姐你说是吧。」
「嗯。」
白沁涵回答就显得很敷衍。
陆名威带着技术部人员到顶楼总裁办公室,他们见的白沁涵脸上的不悦稍纵即逝她自然明白。要装作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但刻意的回避只是显得自己心虚。
「副总,技术长。」
「嗨~你好。」
陆名威率先释出好意其他人才纷纷出声。
「你们来了,沁涵咖啡准备一下。」
3点了。
「白秘书,我加奶精。」
「我冰咖啡加两包糖。」
「我跟副总一样就行。」剩下的两人附和着。
盛弘廷见他们将白沁涵当成服务生在使唤,她却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不一会儿的功夫,白沁涵就端着咖啡进来,将咖啡一一放到他们面前不等盛弘廷开口她便自动离开。
「间谍不是白沁涵,是有人在她电脑动手脚。」
听到这个答案技术长开了口:「老大,你没救了。」
「我昨天将她笔电里的档案一一扫过,病毒可能在USB里。」
「你说她下载病毒在电脑?」
「陆名威你还是闭嘴吧。」
咖啡味道在空气中氤氳,盛弘廷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啜饮。
人们所形容咖啡的先苦后甘他从未品尝到,彷彿那种苦一但入口,如影随形的跟着他。
骄傲如他,怎么能接受。
「啊!是有人要陷害沁涵。」
「不过,是谁呢?」
「所以只要继续让她背着这个罪名所有人提防她而给那人下手机会,兇手才会自以为天衣无缝再次利用她。」
「啊~盛总真有脑子。还想到这招。」
「你们等着,她一定会再次找上沁涵。」
『下班~吃晚餐~』
徐品芯收起电脑,将它放在柜子里并锁上。背起包包小跑到白沁涵身边「快快快,不要让杜承佑跟,我们两个自己去吃。」
「你们幼不幼稚?」
确认没有东西落下后,白沁涵便顺手抱起立在地上一天的玫瑰刚起身就被徐品芯拉着往门外跑。
真有活力。
「我又来弘廷家炸厨房了~真是抱歉啊~」
「谁叫我哥说我是败家女!」
谢宥臻一边哼着歌一边切着牛番茄,看上去却像是苦中作乐。
「所以我哥怎样了?」
盛弘宇将玉米粒倒入浓汤里搅拌。
「他被背叛就内心受伤。也是,谁会喜欢被隐瞒被当傻子。」
谢宥臻意由所指的瞥了一眼他,见盛弘宇许久不搭话想不到的是他一开口便是替白沁涵开脱;「涵姐感觉不是这样的人。」
「这个不好玩。我不要吃了!」
谢宥臻又将洋葱切丁后装在小碗交给盛弘宇后眼见盛弘廷风尘僕僕的迎面而来便脱下围裙。
谢宥臻不着痕跡地甩开盛弘廷的手。
「欸——」
忘了第几次又说错话还是忘了该说什么,特意从国外带回给她的礼物也看都不看的又被退回。
「每天来这吃饭还不理我——」
谢宥臻充耳不闻的直径上楼。
盛弘宇看着她消失在楼梯转角,还是不明白到底说错了什么又哪里让她不开心了。
想起在法国的随遇而安工作时的有条不紊,羡慕到崇拜在那人释出友善是同样的。
一个机会,不是说有就有。
同他,机会就在眼前溜走,同学口中的那段神话爱情。
想知道却没有勇气面对结果。
她轻轻推开房门,房门就在她踏入这间房间便合上。
「你只是想喝酒?」
卧室黄色的灯光让盛弘廷看不清来人,他将另一杯酒递给她。
「我没有要跟你道歉。」
「他明明不是去法国出差却说是出差。」
就像是对一个女人说我爱你但那个女人明明不是他爱的,他却可以这样说。
原来是这件事。盛弘廷眉眼淡漠阴鷙,薄唇勾出极深的弧度令她不解。
这话不是也对她说,一杯敬谎言再一杯敬年少的奔赴,第三杯应该敬他们共同的破碎第四杯⋯⋯
「我应该在你酒里下安眠药,不然依你这样喝可能又要把我所有红酒喝光。」
「喝光就喝光,我又不是买不起,我会赚钱我有钱了⋯⋯」
忘了是第几杯沦陷于赌气,屈服,气息相融,慾望,欢愉。
身上的衣物被他撕的七零八落,落地窗反射着两人不可回头。
难言的痛苦和绝望将仅剩的理智扯入黑暗中最后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
疲惫让她更加相信那句话。
不知道多久才醒来衣不蔽体,就跟昏迷一样被拥着。
白沁涵的影子,替身。
一个被骗了好几年的影子。毫无逻辑的发生在强取豪夺的臣服之下,承认会比爱更加痛苦。
于他是毒癮没有人在乎,于她是屈服,下篇是一整个不见光明。
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到。
错的人从来都不是她,是盛弘廷将一切全扭曲了。
泼了一地的粥,模糊了盛弘宇所谓的诚意。
不要做出选择任何人就不会有答案了。
盛弘宇的蓝色衬衫大,穿在身上像极了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看上去如此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