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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真相

  时光流逝,各司其职。
  「涵姐,辛苦了~」
  「吃点心。」
  杜承佑探了探手上的星巴克纸袋,将其中一杯冰美式直接将它放在她凌乱的桌上;没想到水滴直径落下,不偏不倚地晕开了她的字。
  白沁涵正想开口,却觉得这也没什么只是拉开抽屉抽了张卫生纸盖在上面。
却在别人眼里她是在生气,只见杜承佑期期艾艾的开口:「涵,涵姐。我,我这不会影响到盛总的那个什么东东——」
  「没事,我都不紧张了你慌什么?」
  白沁涵将文件夹摊开放到一旁,「谢谢你的咖啡,可以去间晃了。」
  「涵姐!我才不是间晃,是总裁叫我跑腿买咖啡的。」
  「这饼乾也给你,反正报公帐又不是花我的钱⋯⋯」
  杜承佑碎唸之际她的心思却不在咖啡上面。
  突兀的,她开口:「弘达是不是在跟周氏抢案子?」
  「这,你问我⋯⋯」
  「说不说!」
  「恕我不能回答。」
  早有风声,只是没有一个人要给她答案。
  杜承佑走到徐品芯的座位,将咖啡放在她空无一物的桌上。
  她八成又被陆总叫去支援了。
  「二级警戒!涵姐快走。」
  一级警戒是谢宥臻独自来公司,那二级会是什么?
  她不免好奇的探了探头。
  高跟鞋踩在地板的声音响起,她坚定地知道踩碎自尊不过一时。
  她鬼使神差抬头正对上那双眼中倒影再也不是自己的深邃眼眸。
  「盛总,宥臻小姐。」
  心想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让自己最不想被发现的两人看到,指不定在内心是如何耻笑自己。
  不巧她的心思全被谢宥臻看在眼里。
  一个故作不在乎另一个只是逢场作戏。没有半点忍受,像场战役谁也不低头认输。
  那她算不算这场战争的牺牲品,发起这战争的人承诺她会给她一切没想到他却只想着敌方。
  一个棋子。
  「她不在乎你。」
  「他在乎一个同学,也没多在乎你。」
  『有钱人终成眷属。沉氏集团公主甜嫁名瑞金小王子』标题刊登在最新一期杂志上,是啊,在乎的话她也不会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些。
  杂志上两人十分登对,就像他们。
  「沉云薇想坐享其成还想要盛弘宇替她打一辈子的工,奈何楚承喆提油救火。」
  「来的人不是盛弘宇。」
  「放个饵自然就有鱼群一涌而上。」
  沉家当年看不上盛家,如今形式相反。他也不会让那群心思不正的人攀龙附凤。
  「我只是放出一个讯号。」
  「我们不知不觉跳入你设下的圈套是吧?」
  每个人都在自以为,自以为心思縝密无人洞察,自以为自己是不被爱的那一个。
  她成了圈套,为了圈住白沁涵在他身边。成了饵,为了引诱白沁涵,他不惜与所有人为敌只为了她的心思。
  送走了谢宥臻,计划看来是来不及了。
  一道沙沙声划破寂静,他佇立在她面前已久看着她一边看书一边打文件。
  书里还夹着纸飞机。
  他不禁哧笑一声,「白沁涵你又在干嘛?」
  「我在整理我的东西⋯⋯」
  她心虚的将纸张压在诗集底下。目光最终停留在那本漂鸟集和满是皱摺的纸飞机。
  『我不能选择最好的,是最好的选择我。』
泰戈尔的浅显易懂,彷彿是她开口说自己从无选择。
  「什么时候喜欢的?」
  「大学,在阿姨家看到泰戈尔系列,就喜欢了。」
  陪她聊文学的里程碑的人原来已不是自己。
  当她喜欢的文字里再无自己的身影,一切早有了答案她藏了十年。
  「阿姨?」
  「嗯。」
  此时手机跳出一则最新新闻,有关周辰勋的。
  她有多在意,他在她面前就有多难堪。
  阻断她所有拒绝的可能,毫无退路。漂鸟集像个被遗忘的孩子捲曲着身子缩在一角,本该和纸飞机一起在天空翱翔,却和她一样四处漂泊着只为找寻一个栖息之地。
  她漂泊,他跟随,总会在一个地方止息。
  跟着车子就行驶到洛寧区的一间别墅。
  「餐厅?哪有餐厅开在这?」
  没有半个停车场,心里的不安油然而生她疑惑之时车子却停下,心中浮现许多疑问却只是一句;
  「为什么是这里。」
  这里和她画册里的那间别墅一模一样,记忆里的浪漫庄严的气质,一笔一笔圆形拱窗白色灰泥墙面结合浅红屋瓦。
  「这样好玩吗?」
  不该是如此,依稀想起几年前新闻疯传一名神秘富豪在洛寧区建造一幢豪华别墅。
这里的一切,都不该和年少那句约定一样。
  游戏室、媒体播放室⋯⋯我还要摆满泰戈尔的诗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回过神之时,却被他扯着臂膀往屋内走。
  「放开我!」
  他不喜欢她忽然的沉默,不喜欢她的法则在他面前却不看他一眼。
  屋子明显有在整理,院子的草光秃一片鱼池的鱼摇头摆尾着,生灵活现。
  这一切彷彿有了答案。水晶吊灯,掛在墙上的时鐘不知是哪天停下,它走不动了。
  温热是泪水,颤抖到说不出话来;一幕幕的翻覆不停在脑海上演着。
  机场人潮拥挤,飞往英国的班机广播催促着她赶快离开这里。
  「辰勋带我去英国找阿姨,我就一直留在那。」
  一通电话就轻易将一切翻覆,没有一个人承受得了。
  好不容易当上交换生飞去英国,却不见她身影。再也不出现了。
  一间一间的找,却只是得到一句不在了。
  他的坚持瞬间化成泡沫,好不容易放下,上天却将她带到自己身边。
  「如果不是他,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躲着我。」
  「我不能见你。」
  见到了,就真的又会碎成一地。无人接听的号码像是安眠曲。流着泪睡着也没关係。
  下一秒的门铃响起,一不小心打断了延续的思念。沉浸于一页又一页的思念流着泪也没关係。
  「为什么?给了一个可笑的答案就逕自离去!」
  不喜欢了,像玩具一样被拋在身后。
  「我只希望当初受伤的人只有我,而你可以选择不原谅。」
  未读完的新月集,书籤还夹在里面再也不翻阅了。
  但她像个赌徒,注定输掉一切。
  「我有得选择?」
  「好啊,和他分手回来我身边。」
  她像是听到一个令她惊讶的答案,「那你是不是要和谢宥臻分手才公平。」
  「你跟我谈公平?你不要太自以为是。」
  「知不知道原因?」
  他步步逼近,逼到她只能不停后退直到撞上门把,她开口:「什么原因?」
  「你对我的心思太浅,却可以对其他人用尽了心。你根本不想跟我开口。」
  「你只爱自己,爱自己爱到所有人你都要利用殆尽。」
  她垂下眼,难过得说不出话。确实利用殆尽,利用了姊姊安稳的日子。
  利用自己对她的心思,就算玩开脱了也拉他下水。
  「你对所有人来者不拒,只因为你那心思想引起我注意。」
  「你想勾引的人不是相原,而是⋯⋯」
  「我没有!」
  不就是个工作,世人只看结果,不管过程多骯脏不也是视而不见。只要签下就好,不是这样吗?
  自始至终都看不懂他,他那不合时宜的体贴,所作所为若即若离都好陌生。
  自从她被调到秘书办和他近身工作的日子,越来越发觉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将心思放在自己身上的少年。
  工作中许多时候她和他依然默契依旧,默契到一句话一个表情她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垂下眼,难过到说不出话。
  她的沉默不应令他薄唇上扬,倏地将无言以对的她推进屋里,甩上门之际将她压在门板上,
  唇覆了下来。
第二次。
  他的吻带着索求和急切。双手篡紧女人的手腕压在她头顶上不容她反抗。
  「放开我!放开——」
  男人的气息在耳边喘息着。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忽然以舌尖舔舐的她的颈间,令她喘出无法控制的声音。
  忽有手机铃声响起,像是找到逃跑的机会用力推开男人却被禁錮在他怀里。
  盛弘廷直接掛断电话,直到第二次响起,第三次。
  二楼灯光一亮,一切依然是年少幻想的模样。却是别人的。
  她看着这间卧室,一样的规格。
  妈妈说卧室要温馨一点,她又换了一支又一支的色笔。
  「你希望我的答案是什么?」
  在懵懂无知的年纪幻想美好爱情之时赔上两条人命。
  一声巨响澈底翻覆,取而代之的姹紫嫣红的火光。
  又是南瓜浓汤。
  「我去英国后就再也没喝过南瓜浓汤了。」
  会想起他们的,万圣节全家人坐在客厅,她和爸爸将南瓜灯点亮。
  那年她却像个被挖空的西洋南瓜,在李家的别墅被遗忘。
  Trick or treating.
  10月31日万圣节,英国逐门逐户按电铃的万圣节习俗,校园活动早已习以为常。
  直到晚上她都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去的。
  一切像是做了一场梦,真相就在梦里。
  「白沁涵?」
  见她一直看着投影机发呆,便轻敲桌面以示提醒会议结束了。
  「啊?」
  「东西弄好要发邮件给我。」
  白沁涵一回神发现会议室只剩下她和盛弘廷了。
  「喔,好的。」
  她抱着文件和笔记型电脑匆匆离去,在他眼里只看见落荒而逃。
  他要的答案和当年的真相,是不是再也没办法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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