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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时间

  「你换发束了?看起来好幼稚。」
  「上次那个我好像弄丢了,我就去买一个比较特别的就不会弄丢了。」
  「现在这样是不是跟高中时一样?」
  白沁涵接过两份早餐,脚步故作轻快的往屋内里走。
  难得束起高马尾,别在后脑勺的黑色蝴蝶结的发束因她的轻快脚步也翩翩起舞着。
  她一边说着那时在美妆店看到什么新奇的发束又说时下年轻人流行的款式,不禁感叹:「我那时也没那么多种类可选,我妈只说素色的发束好用又低调。所以我就习惯只买黑色的发束了。」
  想起高中时盛弘廷的手上总是会戴着黑色的发束。
  「辞职吧。」
  「我们去一个不会有伤害的地方。」
  原本的和谐就被他天外飞来的这一句给打破了。
  「我因为你,我好不容易选择正视一切了;」
  「白沁涵!」
  令他心寒的是,她却将这一切怪在他身上。
  「你说你有你的生活会给我要的生活,你也说过不会干涉我在这里的日子。」
  所谓的尊重对方的法则只不过是表面上的。
  白沁涵将小杯冰豆浆从塑胶袋拿出,转移话题道:「我冰箱里面好像有一瓶豆浆还没喝。」
  「你又没说,不然我就买冰红茶给你调豆浆红茶。」
  他的话令白沁涵无言以对,她却也是一笑置之。
  「你不也一样,都说想逃离那个家,逃离你那只想控制你的阿姨;最后还不是又回去了。」
  「我不想你又因盛弘廷而受到伤害。」
  「我活得好好的,只要你和姊姊一直陪我就好。」
  没有好不了的伤,再大的伤疤时间都能癒合。只是做出选择与否和自己愿不愿意去面对。
奈何却是侥倖。
  「叔叔说你很懂事,我看是死脑筋。」
  「婉苓阿姨一知道你找到工作就直嚷着要回来了,我看啊你又没办法睡到中午了。」
  「那我看你也就没办法一天到晚一直待在我家说三道四,蹭吃蹭喝。」
  难怪李佳萱会突然一直传讯息给她。
  「该不会是看到你那些新闻,气到才会想飞回来骂你。」
  「你还是不要待在家活在自我的世界幻想着天下太平,你看你假日只会待在家看书连出去也懒。」
  「谁说我没出去!」
  「我有,有浇花还去外面超市买东西。」
  白沁涵答非所问的样子令他莫名恼火,「白沁涵!你到底为什么总是这样⋯⋯」
  她的故作轻松和不在乎的样子全看在他眼里,自从竞审案之后盛弘廷对她所作所为完全影响到她的日子。
  「没事,我是真的只想在家。」
  「最近跟谢宥臻吵架,还是跟小秘书吵架了?」
  陆名威摁熄了手机,看着他埋首在一叠又一叠的文件里不禁叹气,「你这样真的有办法工作?」
  盛弘廷开口:「我都不就这样工作。」
  累了就玩会儿游戏,游戏输了就开会。不想开会只要让游戏一直赢就好了。
  「奇怪的人⋯⋯」
  「喔,全世界就你最正常。」
  话落放下平板烦闷的捏了捏眉心之际却接到谢宥臻的助理打来的电话,铃声了一会儿才拿起电话,一接听对方就急忙开口:『盛总,怎么办⋯⋯宥臻跟副导吵起来,现在人不知道躲哪了⋯⋯』
  电话那头还听得见副导和导演的抱怨。
  他答:「我马上过去。」
  驱车至片场才抵达拍戏现场只见助理在门口焦急地徘徊来回走动,她一回头便二话不说的跑了过来;「宥臻她,盛总对不起我找不到她,她电话也没接。」
  「我只是想让她休息,有必要这样?」
  「她上午也很正常,导演说姐越来越敬业了,可是刚刚她却一直NG,副导只是说了她几句姐就发脾气跟副导顶嘴。」
  所有人为此颇有说词,说她这角色不也是陪盛总睡来也一定是靠哥哥。
  一个NG老公主耍大小姐脾气,却要整个剧组都哄着她一人。
  「我不是让她停工?」
  「姐说她没事,她不要被别人轻视。」
  跟着他来到谢宥臻的休息室,门被反锁着,他总觉得她一定躲在里面。
  「谢宥臻你不是怕黑还能躲这么久?」
  谢宥臻抱膝坐在地上将脸埋首在膝盖之间,直到泪水模糊视线才开口:「我不要拍这个。你能不能不要问,带我离开就好⋯⋯」
  他知道有时侯逃避是种防卫机制,会自动远离造成自己心理压力的状况或对象,退一步或停下种种选择都会反应出当下。
  「那你肚子饿不饿,我们去吃港式虾皇饺。」
  找一个说服所有人的漂亮理由,至少受伤得体面。这样就没有人会忘了曾经的光鲜亮丽。
  「嗯。」
  「我去买咖啡等你,你出来了再打给我。」
  外人眼里的温和宠溺为什么会是她一生好不了的伤口。
  谢宥臻看着空荡荡的休息室。
  『白沁涵八成又是躲在家睡觉,死不接电话。』
  女人到了星巴克咖啡馆的门口,想了想,然后便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妈,别担心等我见到她,我李佳萱这次一定会好好谈一定会忍住不打人——」
  掛了电话之际馀光扫到男人脚边的东西,她好意提醒了他。
  「盛——」
  狭路相逢、冤家路窄脑海浮上一堆形容词,将东西归还给他却是一句道谢都没有。
  盛弘廷这才看清楚面前的人。在年少青涩的记忆里每到休息时间总是会有个学姊来找白沁涵。
  「不用谢。」
  「呵,你真的有病。」
  脚踏两条船的人。
  「你刚电话里好像在找白沁涵。我知道她在哪。」
  「然后呢?」
  「你和谢宥臻到底把她当成什么。」
  当他决定什么理由都不听,在所有人面前牵起谢宥臻离去之时,早该形同陌路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边多了个女人,她挽着盛弘廷的胳膊开口:「不是说要买咖啡却跟别的女人说话?」
  「她找我。」
  真噁心,噁心到公共场合来了。见两人如出一辙的默契,咖啡厅顿时像极了十年前的走廊。
  「我没有喔!他还是那么爱说谎。」
  李佳萱故作大方的样子,令谢宥臻难堪。
  白沁涵见周辰勋一脚将掉落在地上的一颗金桔踩扁,「周!辰!勋!」
  「是你自己不把金桔捡起来的⋯⋯」
  「你踩到的还不道歉!」
  周辰勋拿起一旁的盆子挡在面前, 「啊~剪刀放下,快放下!」
  「你欺负我!还敢叫!」
  不料这一幕全被某人看在眼里,「白沁涵!你现在把家里当成开心农场是吧?」
  回头一看,李佳萱眸色平和地看着他们身后的果树盆栽和一地的培养土。
  「姊姊!你回来了喔。」
  「我知道只要我不回来,你就能一直在这耍白痴。」
  「你!说什么呢⋯⋯」
  李佳萱指了指地上的杂草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周辰勋。
  「她说想种菜,我弄了一小区给她玩。」
  听见这个答案李佳萱只能无语的看着蹲在地上拔草的白沁涵她却事不关己的照顾着她的菜。
  微凉的天气,让墓园裹上一层大雾。
  白沁涵将怀里的两束菊花一一排放在墓前。
  依稀想起那时大人要她坚强。
  公祭时的节哀,一个又一个花圈,无不是在叹息父亲的英年早逝,母亲的红顏薄命更多的是孩子的悲哀。
  进了屋,她将刚摘好的金桔放进洗手槽。
  「那个,你们要喝金桔茶吗?」
  一阵寂静后,见没人搭理她,她只好默默的煮一壶水待滚之时丢入红茶包又洗着金桔将它们一一对切。
  生活好像就这样。
  「所以她伤害你,你却报復在我身上,我要背着介入别人感情的小三过一辈子。」
  并不是所有爱情都是一见鐘情,两情相悦,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久别重逢。多的是,爱而不得和无法重来。
  「你那时不出现我也没关係,现在想想你真的没有那么伟大。」
  英雄是不会做出那种事的。
  对他自始至终都是依赖,绝不是爱。
  是,她也不会承认的。
  只是刚好盛弘廷总是会路过,打不开的储藏室,柜子里的垃圾一份又一份的考卷。
  「那些舆论压得我喘不过气的时候你在哪,我找不到你的时候你又在干嘛。」
  说不出口了,那些自以为的没有人会知道的信念寄託在盛弘宇身上,却在他和另一个女生相恋之际碎了一地。
  她还在赌,赌每一个夜晚的伤感和流于指缝的思念是不是就是提醒着自己勇敢选择,就算后悔也是自己要承受的答案。
  一张张色纸像是未说出口的喜欢,粉色是她,橘色也是她。
  「宥臻;」
  她摇了摇头,「她的无动于衷,铁石心肠,周辰勋一次又一次的挺身而出都让我觉得我已经回不到以前了。」
  那些日子里,她不曾得到救赎,本该是盛弘廷的为什么却不是。
  「为什么是你,毁了我的人为什么又是你⋯⋯」
  她本该和白沁涵一样的,像是想的什么轻笑道:「我根本看不到你的喜欢。」
  她需要时间,去看穿盛弘廷所有的心思,他把自己藏的太深了一点破绽都没有。
  完美到所有人都羡慕自己拥有盛弘廷这个绝世男友。但时间却不允许她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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