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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墨玉笙将细长的胳臂伸出车窗外,在秋风萧瑟中潦草地挥了挥手,嘀咕道:“分明是有猫腻,奈何他嘴太严,什么也问不出来。”
  元晦拉过他的手。
  墨玉笙常年体寒,尤其在这冷秋天,手冰得块玉镯子。
  元晦凑近吻了吻,轻轻给他揉捏起指尖的穴位来。
  他见墨玉笙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觉得好笑。
  墨某人的风流全挂在一张嘴上,对感情一事,的确迟钝得很。
  他于是提醒道:“慕容叔等的那人应当与鬼主有关。”
  元晦话只说了三分,墨玉笙一头雾水,“谁?”
  元晦:“你与他也有曾过一面之缘。”
  墨玉笙想了想,脑中蓦地浮现出一个灰色的身影,看似羸弱如风中柳絮却又挺拔如山涧苍松。
  他眼睛一亮:“你是说……”,旋即他又摇头道:“他俩八竿子打不着一块,何况也只匆匆见过一面,怎么会……”
  元晦一手还勾着墨玉笙的指尖,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抚上了他的腰身,在他腰间游走,他压低声音,眼神似乎在闪烁,“好了,话太多就没时间做别的事了。”
  墨玉笙:“什……?”
  话还没有问出口,元晦已经飞扑了上去,封住了他的唇舌。
  短短几日,元晦的吻技精进了不少,已经看不出初时的生涩与笨拙了。他用舌尖描摹着墨玉笙的双唇,深深浅浅,忽轻忽重,而后缓缓探进他的唇缝,一寸一寸,虔诚又带着隐秘的欲望……
  墨玉笙闭着眼,暗自心惊。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再这样下去自己的家庭地位……怕是要不保了……
  第76章 摆渡
  良久,两人分开。
  元晦倚在墨玉笙胸前,捧着他的手指看了又看。
  墨玉笙的手指又细又长,像银白的玉箫,能安弦抚琴,也能执笔挥毫,这么双手不知扰乱过多少春闺幽梦。
  想到这元晦心头微微泛起点酸涩,低头在那指尖咬了一口。
  相处这么些天,墨玉笙已然习惯了元晦这些不痛不痒的小动作,并不躲闪,只是笑骂道:“怎么,又牙痒了?”
  元晦不说话,沿着他那如玉笋般的指尖一路吻到掌心,用唇瓣轻轻描摹他的掌纹。
  墨玉笙由着他,腾出根指头刮了刮他的鼻尖。
  元晦腻歪了好一阵才停下来,扭头看向墨玉笙,满脸堆笑,“对了,有件事需得跟你商量一下。我想把家中原先的床置换张大点的。”
  墨玉笙倚着软榻,懒洋洋地说道:“家中事,你做主,看着张罗便好。”
  元晦遂又回过头,捻起根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墨玉笙掌心胡乱画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这事还得你去办。”
  墨玉笙五指收拢,将元晦挠人的手指困在其中,逗他道:“你就不怕我趁机藏匿私房钱?”
  元晦微微偏了偏头,侧脸贴着墨玉笙的手背,道:“怕!下不为例。”
  他轻轻蹭了蹭,又道:“你先回春山镇,我随后就来。”
  墨玉笙愣了一下,“怎么,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元晦低着头,瞳孔在墨玉笙看不见的地方极速收缩了一下,面上他若无其事地说道:“我要回苏州一趟,镖局有些事等着我去处理。”
  墨玉笙点点头,抬手揉乱了他的额发,“好,我先回去置办。回头你若是不满意,再换便是。”
  …………
  立冬,万物休藏。
  苏州以一场沾衣不湿的小雨迎来清冬。
  江南多雨水,便是冬日也不消停,空气中弥漫着水汽,潮湿阴冷,寒入骨髓。
  往年每逢立冬,孙府各个角落会摆上熏炉,炉内装着碳火和香料,香气缭绕。
  孙三财大气粗,不仅室内,庭院的边边角角也会摆上火盆驱寒,使得孙府上下温暖如春。
  因此,孙府又得名暖春园。
  今年,孙府却一反常态,格外清冷。府中空空荡荡荡,后花园戏台犹在,唱曲听曲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偌大一个暖春园,几乎成了处毫无生气的空宅处处泛着冷气,只从孙三的卧房飘出一丝暖意。
  孙三穿着件白狐软裘,坐在茶几旁,袖中拢着手炉。
  不过一个秋夏,他一身肥膘下去了不少,发面馒头一样的面颊凹成了馅饼,倒是一双鼠眼越发炯炯有神了。
  他遣散了家丁和家匠,又将几房妻妾连夜送出苏州,只留下司琴,倚翠两个贴身丫鬟。
  司琴敲门而入,双手抱着个酒坛,酒坛上的红泥还未来得及卸干净。
  司琴道:“老爷,按您的吩咐,奴婢将埋在燕翠亭下的酒坛挖出来了。您看这会儿给您温上吗?”
  孙三眯着眼,正在闭目养神。他动了动嘴皮子,“再等上片刻。”
  司琴遂将酒坛轻放在茶几上,退到孙三身侧,静候指示。
  约摸一盏茶后,孙三忽然睁开眼,“温上吧,再去取两个酒盏。”
  司琴刚将酒器放上风炉,只听得孙三开口道:“苏少爷,别来无恙。”
  司琴侧脸看去,门口进来一人,白衣上沾着雨水,带着股逼人的寒气,表情却是清清淡淡的,像极了江南水乡的清冬。
  孙三指着对面的座椅,做了个请的动作,“坐。”
  态度还算客气,只没了先前的殷勤。
  元晦走到他对桌,冷冷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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