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您委托我替您保管的扇子，安西娅小姐。”
  “谢谢你，阿福，你是最可靠的管家。”
  见到安西娅接过折扇这一刻，达米安才对迪克的话才恍然大悟，他看到了自己一直忽视点。
  强大并不可怕，未知才得以让所有人‘兴师动众’。
  安西娅看穿了这一点，所以她让他们的房间被装满监视器却不作任何反应，所以她甚至以自己不能保管扇子为理由，将扇子交给了阿尔弗雷德。
  她真的不能亲自保管吗？
  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她的武器。
  她只是不介意向人有目的‘示弱’罢了，过度的配合反叫人不好说什么。
  刷的一声。
  安西娅甩开折扇挡在脸前，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果然她更喜欢用扇子而非笑容当做假面。
  蓝色的眼睛越发深邃，念力不停在她的身体中奔流，扇子翻转之间，原本为死物的玩具纷纷眼冒红光，开始向训练场地内飞奔，它们互相推搡着、甚至将挡到自己路的玩偶的棉花从胸膛处整个掏出。
  玩具操控者发动！
  “稍稍有点无聊。”安西娅啪的一声合上扇子，整个人退至玩具群之后。
  可她脸上的笑容弧度越发灿烂，语气中也满是轻松。
  “哥哥们一起上吧。”
  “大家一起玩才会快乐哦。”
  ————
  子弹飞溅、短棍和长棍互相击打，毛绒玩具的棉花将整个训练场地铺满，断头残肢的玩具们却还在不停涌上，而始作俑者却舒服窝在最大的罗宾熊玩偶里一脸观戏的表情，甚至有时候还会为场内战斗的三人加油助威。
  “你知道如果她这招用在操作人类身上会变成什么样子吗。”冷不丁的，布鲁斯开口问道。
  “我想你已经亲自看到过了，父亲。”达米安平静回道，放在训练场地内的视线却并未收回。
  “但你呢，达米安。”布鲁斯道，他停顿了一下缓缓开口，“你在你的梦里看到过吗、又或者不在梦中。”
  “你想过吗，更多的画面——她失去控制、或者她从未被控制住而产生的下场。”
  “我知道你是在暗示我，父亲。”达米安抬起手臂环抱在胸前，侧过头斜视布鲁斯，“那么为什么不如我们说的简单点。”
  “我仍旧认为我们之前的交谈是合理且有效的。父亲，她跟着我、在我的合理范围之内，你就不能找我们的麻烦。”
  “这不是针对，达米安。你不能保证你24小时都能醒着，你也不能保证在卢瑟宴会厅的事情会不会再次发生在你身上。”她对他儿子动手，这是布鲁斯不能够接受的，尤其是在意识到对方有多么危险之后。
  “只是一些小矛盾而已，我们已经解决了，父亲。这将不再是理由。而且，我认为在你身上发生过这种矛盾的事情比我们之间还多。”他父亲与他母亲之间的打斗不够多吗？蝙蝠侠与猫女之间的纠葛不够多吗？
  达米安加重声音，“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想这与你跟我交谈并不冲突。”
  父子二人之间，竟是互不退让！
  或许是注意到这边，安西娅侧身躲过提姆的长棍攻击，足尖一点站在棍面之上，她向达米安招手，往这个方向飘了一个飞吻，她咯咯的笑着，“亲爱的，看看我做到了什么！”
  达米安轻勾唇角对安西娅点点头，示意对方自己收到，他又指了指已经开始翻白眼的三人组，让她专心战斗。
  “她...她是不一样的，父亲。这种感觉，跟之前的都是不一样，即使是妮卡在一起的时候，我也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毕竟脑死亡从一开始接近他，就只是为了拿走他的身为恶魔之子的心脏。
  争锋相对之间，竟是达米安先开口了。
  “你、母亲、雷肖，包括站在这里的我们所有人，在不久之前，或许可以说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对这些家庭中糟糕关系讨厌透顶。尤其是你和母亲之间的斗争，我一度感觉我不能呼吸，周围的一切让我觉得，没有一样东西完全属于我的——包括我自己。所以我下定了一个决定，我永远也不想拥有孩子，因为我无法忍受我的孩子生活在我曾生活的环境之内。”
  “...她的出现改变了你。”这比他想象中所带来的影响还要深刻，布鲁斯停顿了住了，一股陌生的情绪堵在他的喉咙，他不由得向达米安靠了靠，这时候，他似乎才发现曾经依稀只到自己腿边的儿子，如今已经快与自己齐肩甚至更高。
  “...我很抱歉。”布鲁斯闭上眼睛复再次睁开，“我没有注意过。”不仅仅是蝙蝠侠对他的的孩子们产生了影响，布鲁斯·韦恩作为一个父亲也在对孩子们产生着极大的影响。
  就像他的儿子，达米安·韦恩即使他在用力遮掩，但安西娅·揍敌客对他来说，就像他喜欢阅读的那些漫画一样。
  为什么达米安会喜欢阅读那些漫画，就因为他觉得有趣？
  不止如此，是他自己发现了这些被放在街边的漫画——
  所以这些漫画属于他的，是他自己的。
  他第一次自己想要的、拥有的、不受到任何一方影响的。
  安西娅·揍敌客的出现也是一样，她的神秘、她不加遮掩的强烈情感、索取对象仅是他一人，她让他觉得他是他自己。
  成为罗宾也好、刺客也罢，只要是她，他就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