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方见师兄王题终于正经担心起主公的安危来,这才收回自己可将人凌迟处死的眼神,哑声开口答道:“只要窦图带兵追的紧,符骁没机会逃出离仙郡,主公便无事。”
王题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再抬头,此时方才注意到温南方此时眼下青黑明显,面色着实有些难看,不由皱眉道:“聪深,你一晚上没睡吗?脸色怎么如此差?可是担忧主公安危所致?”
王题此问,让温南方思绪一下回到昨晚,摇头实在不欲多言,他此时只希望昨晚的猜测,是自己多想所致......
主公怎么会是女子?
女子怎会有这份心胸?
又怎会有这份舒朗气度?
便是男子,行事也少有如此霸道之辈.............
主公是女子?这简直是笑话,不可能的!
别多想了,眼下最紧要的,还是要先救回主公,再当面问个清楚吧。
自欺欺人的温南方,再次凝神不让自己多想。
王题太了解温南方了,一见他这脸色,便知他是有心事。
若真正有关系生死大难的要紧事,温南方是决计不会将自己的身体状况搞得如此差的。
温南方便是如此,事情越是紧急,他便越是冷静,若他不冷静了,一定是无关大事的私事了。
因此,王题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不再担忧主公的安危。
温南方此刻的憔悴,已说明事情还在可控范围内。
担忧去后,王题不由脑洞大开,不怕死的凑上前,一脸‘我很聪明’的模样,神神秘秘的在温南方耳边道:“别瞒我了,主公是不是故意让符骁那小子给挟持走的?主公又在算计什么?”
“师兄!”温南方忍无可忍地回头,厉声喝道。
王题丝毫不惧,做出一副你我都懂了模样,摆手笑道:“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师弟你一定有事瞒着我!你不说,我不问了,还不行吗?”
温南方寒声道:“师兄,你能不能正经点,不担心主公安危吗?”
王题不服地嘟囔道:“担心什么?我担心符骁那小子多一点,挟持了主公,也不知他能不能顺利逃出离仙郡了。”
“.........”
温南方不欲再与王题多说,本来头就疼,与他讲过话后,头越发疼了。
王题见温南方又揉额角,顿时收了‘聪明像’,目露忧色,担忧道:“师弟,你多注意身体啊!”
“师兄,你木工作坊的事情忙完了吗?这里恐不需要你,你自去忙吧。”温南方无力的摆手,示意自己无碍,也明言王题可以先走了。
自行脑补完的王题,被赶也不恼,觉得自己在这确实帮不上什么忙,遂接过这个话茬道:“师弟,不论你与主公有何计划要施行,都要注意休息啊。你们既然要瞒着我,那我也就不多问了,我这就去木工坊忙了啊!”
话落,王题没心没肺对温南方同样挥挥手,利落的转身离开了衙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第182章 鲁家之毒
王题刚走一刻钟,比列便经过通传,大踏步进到大堂内,向温南方禀事。
温南方见比列进来,立即将那些杂乱之事,纷纷从脑海中摒除,眼神恢复清明,不再纠结其他,正式处理起公务。
比列在堂下站定,便利落的对温南方一拱手,朗声禀报道:“温县丞,符骁在离仙郡内的消息,卑职已经让人大肆在离仙郡范围内宣扬开了!百姓们为了朝廷那笔不菲的赏赐,皆可成为眼线,只要符骁出现在有人之处,便无所遁形。”
“好!”温南方赞许的点头,道:“如今就看窦县尉那边是否能紧追上符骁了。”
主公此刻虽并无性命之危,但仍要尽快救回。
毕竟......主公一个小娘子,被外人劫走,性命虽无忧,但难保不会遇到其他事。
想到此,温南方指尖微动,薄唇紧抿。
一定要将符骁拦截在离仙郡内!
若符骁挟持主公逃离了离仙郡,主公在他那里,便再无价值!
主公的性命,不能寄托在别人的一念之间里!
符骁在离仙郡的消息既然已传播开来,后续的事情也要紧跟着处理起来。
想到此,温南方遂收敛心神,与比列讨论起后续施为之策。
冬末春初,雪水尽化,流水潺潺,山林间空气十分清新。
符骁一行人连夜奔袭了一路,才终于在一处低矮的山坳里,暂时安营扎寨,以作休整。
喻轻若在两名部曲的看押下,提着水壶在溪水边打水净脸。
至那日与汪长源行过‘附额礼’后,喻轻若心情便十分舒畅。
她与符骁之间本就无深仇大恨,就算此前有,随着符骁的行踪被她泄露出去,也已烟消云散。
此刻她对于符骁来说,已再无被灭口的必要,两人之间冲突不再,她会医术,又对符骁有用,便再也无性命之忧。
人啊,要想活命,果然还是要靠自己自救,祈求别人会一时心软放过你?笑话!
以前是她喻轻若错了,白在鲁家受了这些年的磋磨,委曲求全最后又如何?
鲁家那些黑心烂肺的东西,女人貌若无盐,不娴静不大度,就该死吗?
已经和离都不欲就此放过她!
若不是有那嚣张的奴仆,出了盛京地界后,偷拿她陪嫁的首饰,被她当场抓住,那奴仆直言她乃要死之人,这些富贵东西何不便宜了他们去,因此泄露了口风,她喻轻若还得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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