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本王时至今日,尚还无字,您可愿予之?”
字,非长非贤非师,无资格取之。
林知皇如今已为九郡之王,愿将自己的字,请临坊先生取,这便是对临坊先生最高的礼遇与认可。
临坊先生闻言笑了,开心地眉眼弯弯,越看林知皇越觉得她哪哪都好,无一处不完美,以前让他执迷不悟多年的亲传弟子齐冠首,瞬间就被挤出了心房,成了明日黄花。
临坊先生心里美了,愉悦的嘟了嘟嘴,到底记得谦虚,静心道:“主公,天下贤者多矣,老夫岂敢托大?”
林知皇看着临坊先生,含笑道:“在本王心中,唯先生最贤尔,无人可出其右!”
林知皇此言落,临坊先生终是没忍住,哈哈大笑出声:“您既然这般说了,那老夫便不再推辞了!”
“否则,岂不是自认您此言乃虚?”
林知皇朗然一笑:“正是如此。”
话落,林知皇对面前眼角眉梢都泛着愉悦之色的临坊先生,矜贵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临坊先生见之,畅然大笑几声后,遂沉下了心,结眉细想林知皇显身于人前之后的所言所行,以及其历来所为。
“林知环....”临坊先生低声呢喃林知皇的名字。
林知皇闻言,低笑一声,抬眸认真地与临坊先生对上视线,启唇道:“不,是林知.....皇!”
临坊先生心神大震,看着林知皇的眼睛,确认道:“皇?”
林知皇不避不让的颔首:“嗯。”
临坊先生静默的看了站在身前的林知皇片刻,而后抚须哈哈大笑:“异人也!”
“所言所行,生来便与常人不同,喜走他人未行之路。竟是自改霸道之名,呈己之志,果非凡人!”
林知皇得此赞言,并不谦虚,含笑一礼,继续请临坊先生为自己取字:“先生请。”
临坊先生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明显很是喜欢林知皇这不谦虚的性子,再次抚须大笑,而后沉吟道:“皇......”
“如今大济势颓,天下祸乱四起,诸侯称王,百姓身处于兵戈之中,朝不保夕,如行在戾夜之中,不见天明。”
“奣,意指天光逐夜,碧空晴朗!”
“皇者,万民之首也,当见万民之苦,泽济天下,领万民行出悲戾之夜!”
临坊先生话说到此含笑抬眸,对含威立身在面前的林知皇肃声道:“泽奣!您字泽奣如何?”
林知皇细品了一番临坊先生为她所取之字,而后展颜颔首,郑重地向临坊先生行下一个拜谢大礼,沉声道:“泽奣,敬谢先生赐字!”
临坊先生如今已奉林知皇为主,岂敢受她如此重礼,同时以士礼回之,扬声道:“能为主公取字,乃俜之荣,不敢受您此礼!”
林知皇收礼,托扶起临坊先生,悦声道:“先生,本王深敬于您。不若您以后,便以字唤本王如何?”
这就是以后都会将临坊先生视作自身长辈的意思了。
即使临坊先生如今已奉她为主。
林知皇如此礼贤下士,临坊先生深受触动,目中润出些水色,挑起弯翘的唇弧悦声道:“善。”
“泽奣!”
林知皇轻笑一声,沉声相应。
第870章 蜜月期的林知皇与临坊先生,离婚期的杨熙筒与齐冠首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这边,终于有了字的林知皇与临坊先生这对新出的主从,正式迈入“新婚”,喜气洋洋地顺利进入甜腻的“蜜月期”时,另一边,有一对师兄弟的情谊,正即将步入“离婚期”。
随林知皇一同上了泊山的杨熙筒,在看着柳夯将主公请进了师父所居的观静庐后,便了了正事,开始漫山遍野的抓他的三师弟,欲向齐冠首兴师问罪。
耗时半个时辰,杨熙筒终于在泊山上一处景色清幽的小瀑之下,找到了正倚卧在广玉兰树横枝间赏景奏箫的齐冠首。
“初澜!你给我下来!”
正在赏景奏箫的齐冠首,听到杨熙筒气急败坏的喊声,箫声顿止,侧首向发声地看去。
“师兄,你如何找到此地的?”
“我俩一前一后拜入师父门下,在这泊山上求学,朝夕相对五个春秋。你心烦时会躲在哪里,我还能不知晓?”
齐冠首闻言浅笑一声,收起青玉长箫,从青绿地横枝间身姿轻巧的翻跃而下,缓步向杨熙筒走来。
“师兄眉目间怒火涌动,过来找我是有何事?”
“骂你!”
齐冠首:“.........”
“我以为师兄是来此开导我的。”
“呸!”杨熙筒梗着脖子,直接对着飘然若仙走过来的齐冠首就是一口唾沫送出。
齐冠首侧身避过杨熙筒发来的口水攻击,唇角微抽道:“师兄,脏。”
“呸!”
“呸!”
“呸!”
杨熙筒听齐冠首说脏,又是三口唾沫连续袭出,口法极为刁钻,精准的预算到了齐冠首会躲避的几个方位。
如此,侧身避开了杨熙筒前面两口唾沫袭击的齐冠首,被杨熙筒成功预算到了他最后会避身的方位。
齐冠首第二下矮身躲避后闪身不及,一口粘稠的唾沫,落在了他的青玉发冠上。
齐冠首僵硬在了原地:“........”
杨熙筒见齐冠首中招,面上的怒火终于消下去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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