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湘悦抽泣道:“夫君,这事发生都发生了。你现在怪我还有什么用?林者蕊疯死前的一段时间是住在林氏家庙内的.....”
“你说她会不会将这件事.....已告诉了林阳全这老头?”
这也是陈湘悦不想让鲁蕴丹重用林阳全的根本原因。
她始终怀疑林阳全已经知道了这事,且不知何时会以此为把柄,来背刺鲁蕴丹。
而符惟依这罪魁祸首,陈湘悦就更想让她死了。
只有她死了,这事才算不到她鲁氏头上。
正是因为陈湘悦这些年来心里是这般想的,所以她每每针对起符惟依来格外理直气壮。
去鲁蕴丹闹事时也是,她私心里一直觉得她还是为鲁蕴丹这个二儿子好的,是二儿子狼心狗肺,不仅被符惟依这狐媚子迷了心神,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更是与这符惟依搞了个孩儿出来,陈湘悦想想就坐立难安。
她的直觉告诉她,符惟依就是会祸害鲁蕴丹,祸害鲁氏的毒瘤,必须得尽早除去才可,不然她寝食难安。
鲁元灵与陈湘悦多年夫妻,一听她问这话,当即便想明白她近来为何行事会越来越偏激的原因。
爱妻想杀符惟依,但一直不得行,便越发疯狂,行事也越发没了章法。
“我的悦儿,果然不是聪明人.........”
便是关心人,也做的这般七零八碎。
鲁元灵抬手抹了陈湘悦脸上的泪,搂了她道:“想杀一人,不是这么杀的。我的悦儿,这事你今后就别管了。你被钟氏利用的事,忘了吗?”
陈湘悦听鲁元灵提到钟玲媛,面上又带上了怒色:“但我只要看到符惟依,我就心中难安.......”
鲁元灵低声道:“那就别想着她,我们过我们的日子,莫要再去管儿子的事,省得别方再来利用你,反借你之手钻了空子去。”
那钟玲媛之前给爱妻出的那些策,看起来是在使内宅手段,实际上就是在给鲁氏立敌。
“悦儿,你不知世事可以,但也该知怕了.....”鲁元灵首次有些疲惫起来。
陈湘悦敏锐地感觉到了鲁元灵对她的态度有变,这回没再强争,抹着泪连连点头,并保证以后再不去管鲁蕴丹的事。
鲁元灵又哄了爱妻片刻,在将人哄睡后立即出了门乘车去了相国府。
鲁蕴丹早等着鲁元灵过来,见到爹来也没起身客套一下,硬是看着鲁元灵对他行了一整套拜见礼后方才问:“大舅今日是您唤来的?”
“是。”
“爹原来还会帮本相解围,真是受宠若惊。”鲁蕴丹在鲁元灵面前一点都不掩饰,态度比之对陈湘悦还不如。
在鲁蕴丹这里,陈湘悦能这般行事,鲁元灵才是罪魁祸首。
比陈湘悦更令他生恶。
鲁元灵对这儿子也是愧的,只做听不懂鲁蕴丹话里隐含的讥讽,开口道:“为父以后定会管好你娘,让她无事再不来主动寻你。”
鲁蕴丹倒是意外了,还是第一次从他爹嘴里听到这样的保证,垂目看着堂下的鲁元灵道:“爹今日果然让我受宠若惊。”
鲁元灵见鲁蕴丹不再以“本相”自称,面上轻松了些许,犹豫了半晌,还是将林者蕊也知上任天子闻楔钰是死于符惟依之手的事给说了。
这事若被林者蕊死前透给了林阳全,那就是他们鲁氏的把柄,那鲁氏忠君之名这层皮也得从身上褪下了。
他必须将这事告诉给鲁蕴丹知晓,让儿子有所防备。
第1373章 陈州张氏女携吴煦推荐信前来
“哈哈.....”
鲁蕴丹听了鲁元灵的话后,先是面无表情的静默了片刻,而后笑不可遏的低笑了许久方才止。
鲁元灵被鲁蕴丹这笑声笑得有些背脊发刺,颤声开口道:“聪远......”
鲁蕴丹止了笑声:“难怪爹今日这般明事理,原来是又有烂摊子让我来收拾了,当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这个“受宠若惊”再不是以嘲讽的口气说出的了,而是带着寒入心扉的冷意。
鲁元灵顶着鲁蕴丹的威压,终是道了句:“若非你先保符惟依,也不会有你娘后面行的这些事。”
“是啊.....”鲁蕴丹自嘲一笑,寒意甚重的丹凤眼中浮出些许水色:“我们父子俩,谁也别说谁......“
“可能唯一好点的,就是儿子寻侣的眼光比您好些了.......”
话落,鲁蕴丹不想与鲁元灵再多说,扬声唤来守在堂外的护卫亲兵,将鲁元灵“请”了出去。
待此屋的大门再次被关,门内只剩下了鲁蕴丹一人,他风秀的眉目间终于露出了颓色,低喃道:“祖母......”
“我愧对您的教导.......”
夜,悄无声息的来临,月,浩然当空。
已经黑了的天,却怎么也离不开它所渴求的清冷月光。
大军井然有序的缓缓前行,自藏兰先生带其大弟子谢伯言拦道来投后,这支军队的精神面貌日渐强盛。
谢伯言在林者云这一代,那名气可不亚于现在年轻一辈中的七聪八浒,那就是林者云在幼时常常被他爹夸的“别人家的孩子”。
自林者云知道了藏兰先生带着这谢伯言拦道来投他闺女后,林者云已经不能用飘来形容了,那简直是飞上了天。
据薄岩基称,这两日他就没见林院长的鼻孔下来过,总是用鼻孔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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