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边弘目光落到谢伯言手中的信上:“让虞娘子来看看这信?深得喻大医真传的喻阳看不出什么,虞娘子可能看的出。”
虞沟生就在身边,林知皇自然是不介意麻烦虞沟生这一趟的,让花铃去传正在军医营内与喻阳交流医术的虞沟生过来。
花铃奉命去传虞沟生后,林知皇走到谢伯言身旁,勾身在他手中的信上扫了一眼,道:“这确实是鲁蕴丹的亲笔信?”
随边弘也走过来看了一眼,道:“是他亲笔写的信,虽然字不如之前那般游龙走凤,但写字习惯没变,字的最后一笔,他都会无意的拖长一些。”
林知皇眉尾微抬:“他这左手字练的倒是快,短短时间内,字就已成风骨,以前他也用左手写字?”
随边弘摇头,略显黯然道:“他以前只用右手写字。 ”
鲁蕴丹就是这样,一旦他觉得必要做好某事,便会千方百计的做成,哪怕不吃不睡,也要做到最好让人看见,绝不让人轻瞧他一分。
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倒是不服输。”林知皇看着鲁蕴丹笔触锋利的字道:“由字观人,此人.....不会服输。”
随边弘没有说话,他以前就是因为鲁蕴丹这性格,所以最喜与他玩在一起。
如今再看鲁蕴丹这性格,他又有些恨了。
鲁蕴丹这性格.......看如今局势,已经可以推出他的结局。
“林姐姐,唤沟生来有何事?”
一身白衣的虞沟生兴冲冲地奔了过来,脸上还沾着药粉。
很显然,林知皇唤她来这件事,让她雀跃不已,收到消息放下手中事就过来了。
林知皇每日都忙得很,若非有事,必不会唤虞沟生来,所以在虞沟生来时,就知道她又有用武之地了。
“虞娘子,劳烦您来看看,这信纸可有不妥之处?”谢伯言见虞沟生过来,将手中的信纸递过去给虞沟生确认。
虞沟生的本事,谢伯言这段时日可没少见,对她......那是打从心底里觉得厉害的,更是敬佩不已,心中直道其不愧为传说中的平门高人。
虞沟生还是很享受别人用看高人的目光看她的,见当世有名的大儒用如此目光看她,下意识的就收起了在林知皇面前的小女儿态,腰背挺直了两分,颇有高人风范的从谢伯言手中接过了递来的信纸。
“没毒。”虞沟生将信纸接到手中后, 便确认道。
随边弘问:“可有别处不妥?”
虞沟生闻言,又仔细嗅看了手中的信纸一番。
“这是........”
“什么?”谢伯言忙问。
“陈年竹罐的气味?”虞沟生迟疑道。
“竹子做的罐头?那又怎么了?”谢伯言做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架势。
虞沟生被谢伯言这番架势狠狠地满足了做“高人”的心理,便老神在在地仔细科普起来。
总而言之,蛊虫在新诞时,一般都是生活在特制的密封竹罐里的,后被放入蛊囊,这蛊囊也都大多为最初密封那只蛊虫的竹罐做的。
蛊虫对初生所居的竹罐有归属心,更可安抚蛊虫的情绪,所以蛊虫大部分时间待在蛊囊中也不会躁动,而是很安静休眠,只有乍然出蛊囊才会应激攻击他人。
随边弘听出些意思:“所以, 你的意思是,这信纸上有某只蛊虫的初生竹罐粉末,那只蛊虫会寻着这味过来,攻击主公?”
虞沟生摇头:“那只蛊虫不会攻击沾染到竹罐粉末的人,但可随时追踪到身上沾有竹罐粉末的人。”
第1894章 杨亭郡这两万兵马, 哗变在即!
话落,虞沟生道:“这只是我的猜测,或许这信纸就是偶然沾到了竹罐的清香味?”
林知皇曲指弹了虞沟生额头一下:“别方处心积虑送来的东西,岂会有巧合之说?”
随边弘点头:“应该就是了,鲁蕴丹想用此方法确认主公所在的位置。”
鲁蕴丹身边善蛊的人,是那黄松秋?
虞沟生奇怪道:“上次在鲁蕴丹身边的老妇,身上虽然有毒死蛊虫的东西,但她却并不擅蛊术,身上也没有蛊虫。”
林知皇瞬间就确定了鲁蕴丹派了谁来,唇角微弯道:“但她女儿擅蛊。”
虞沟生不擅长梳理线条的脑袋瓜转了转:“她的女儿的话......不就是那苗杳之妻与亲传二弟子?”
谢伯言沉声道:“不止,她还是苗跃伏的娘。”
虞沟生睁大眼睛:“师父不是去捉她了吗?”
随边弘眼眸微眯,问:“思宁道人奈何不得她?”
若是如此,那钟雨兰的就很厉害了.......
虞沟生抓了抓脑袋:“师父应该不会奈何不得她才对........或许,她不是恶人,更是可怜人,师父他老人家又心软了.........”
说此话时,虞沟生悄悄拿眼觑看林知皇,显然怕她因此事怪罪思宁道人。
林知皇洒然一笑,揉了揉虞沟生的头道:“你师父又非是本王从属,本王岂会因为见雪在手下效力,而连带着去要求他老人家?”
“他老人家如何做事,自然是顺应心意便可,哪需本王置喙?”
虞沟生见林知皇确实不是生气的模样,松了口气,抱怨道:“师父的毛病就是容易心软,对谁都容易心软........”
谢伯言叹:“平门乃隐世救世的门派,一派掌门会怜世人,乃正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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