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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一群突然出现在他家、并且不断问他「怎么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需要去医院吗」的警察,谢知序就算再怎么深陷在自己的情绪中,也瞬间回过神了。
「我没事。」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的可怕,估计没人听得懂他说了什么。
沉四季连忙把在路上买的水打开递过去给他,等他喝了几口,才又问他要不要去医院一趟。
谢知序摇头,才又对警察说:「因为我个人的事给你们造成困扰,麻烦你们跑这一趟,实在抱歉,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地方吗?」
警察挥手,「人没事就好,以后人不舒服要去医院,不要自己在家里躺,什么事好好跟女朋友说,不要让人担心。」
沉四季觉得尷尬,想解释嘛,人家警察都走出去了,难道她要特地追出去说「我们不是那种关係」?
她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谢知序,见他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那双略带着水汽,眼尾泛着点红的黑眸,委屈巴巴的模样看起来可不就跟平时要不到肉吃的大花一个样?什么男朋友女朋友,一时都被她丢到脑后。
「你怎么了?」沉四季自己都没发现,她此刻的语气又娇又软。
谢知序觉得那些盘踞在心里的自我厌弃难以啟齿,他不知道要怎么对她说──
嗯?说什么?谢知序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段时间强硬佔据在他脑里不断打架拉扯的那些负面思绪不知道都跑去哪了,他有些茫然地揪住心口处的衣物,前几天彷彿破了洞般空荡荡的心,此时正沉稳有力的跳动着。
「我没事。」他轻声安抚她,也是这时候,他才有能力回想自己到底怎么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思考,知道要吃饭喝水,能觉察自身的需求,也存在对外在的感知,但是随着自我厌恶与理智的拉扯越渐失衡,他好像进入一处真空地带,在那里走走停停,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忘记自己是谁,就在他渐渐生出在这里永远睡着似乎也很好的想法时,他被一声声着急的呼唤及一下又一下温热的舔舐给唤回神。
等等,温热的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