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司北让品牌部找了一位业内知名插画师合作。让程安之成为了酸奶这个ip的弃子。
程安之有两周没跟他联络了。
陈夕纯正要开口,一个跟工作人员穿同款文化衫的年轻小伙子小跑过来,亲切地称陈夕纯为“学姐”。
程安之在社交平台上看过靳柏杨的资料,年轻、英俊、绅士、有趣,不少青年艺术家把他视为偶像。
三人相谈甚欢,靳柏杨跟程安之一见如故。
展会结束后,陈夕纯邀请他们一起去“暮色”吃晚饭。
一路上靳柏杨都在跟程安之探讨专业相关的问题,听说程安之有意去欧洲深造,话题又延展到他的留学生涯。
他们在愉快的交谈中进入餐厅,程安之的注意力全然放在靳柏杨身上,丝毫没察觉到陈夕纯玩味的眼神。
陈夕纯看见了纪司北,不是一个人来,也不是跟梁云暮或是其他好友一起出现的纪司北,而是跟顾斯宜正在“相亲”的纪司北。
程安之没有随陈夕纯过去打招呼,她跟靳柏杨先落座。
入座的时候,她选了一个看不见纪司北的位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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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以过客之名
◎裂纹。◎
靳柏杨认出纪司北,但见程安之似乎对此人不感兴趣,便只字不提。
他继续跟程安之聊她做过的案子,“学姐婚礼上的动画短片,画风很独特,剪辑也很见功力。”
“是我一个学动画的老同学做的剪辑。”程安之跟靳柏杨认真介绍了简乐悠一番。
“有机会大家见见。”
“好。”
陈夕纯打完招呼后回来,程安之闻声回头,对上纪司北那双淡漠疏离的眼睛。
他穿黑色羊绒衫,白色衬衣领口像崖间白雪落在冰冷的黑色岩石上,他的眉眼也像岩石一样冷硬,看着她的目光,每一次都与昔日的温柔背道而驰。
程安之竟有些习以为常,自认比他有风度,大方颔首跟他致意,随后坐直身体,只留一个背影给他。
耳边传来靳柏杨跟他客套地互做自我介绍的声音,他跟别人交流的磁场,比跟她,要有温度的多。
“要不然叫顾小姐过来,咱们一起吃。”陈夕纯提议道。
“不了,今儿不方便。你们慢用。”
纪司北走远后,程安之才细品“不方便”三个字。
需要单独约会,所以不方便。
“这样的人物也需要相亲,男婚女嫁果真是永远都不会缺席的人生命题。”靳柏杨感叹道。
陈夕纯明知故问:“你也看出来他在相亲?”
靳柏杨笑道:“瞧他们俩的状态,不难看出来。”
“是吧,拘谨的很。”陈夕纯放了朵桌上的新鲜玫瑰在程安之面前,跟靳柏杨说道:“家里亲戚攒的局,也是为难他了。”
这话像是故意说给程安之听。
陈夕纯不认识顾斯宜,不知道她跟程安之和纪司北之间的渊源。程安之也不打算挑明,专心致志地埋首看花。
手机铃声在此时响起,程安之走到安静的地方去接听。
电话是耿慧洁打来的,问她何时放年假,几时回苏城。
“下周末应该可以回去,未未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吗?考的怎么样?”她在电话里问。
耿慧洁说小姑娘这次考的不错,仗着成绩好跟她提要求,要买一根新长笛。
程安之说她来买,耿慧洁却说她已经在网上下单了。
“对了,未未要你把酸奶带回来。”耿慧洁又道。
酸奶……
耿未是她最疼爱的妹妹,她提的要求,只要合理,程安之都会答应。所以哪怕为难,她最终还是应承下来。
挂了这通电话后,程安之顺路去了趟洗手间。
她眼睛炎症消除之后就没再戴框架眼镜,今天化了淡妆,对着镜子补唇膏的时候,不自知地审视一番自己的状态,脑子里盘算的是今日遇到旧情人是否输了阵。
从前长辈们总是夸她灵,长得灵,性子灵,一双眼睛会说话。后来她消沉了好多年,最年轻漂亮的年华,她用最厌世的心态度过,她知道自己灵不起来了。
淡妆之下的皮囊,勉勉强强能看吧……她中肯评价道。
正飘着思绪,镜子里出现一张精致张扬的美人脸。
是顾斯宜。
“前几天我去了静之那儿一趟,她人胖了一圈,但精神很好,你倒是还那么苗条,可人却不如小时候那么娇俏了。”
这是顾斯宜一贯的说话风格,酷爱做评价家,言辞犀利不留情面。
程安之觉得她还真是一点也没变。
“好久不见。”程安之淡淡回应,音色里带几分冷漠。
说完想起擅长拿这幅态度对待她的纪司北,跟他“切磋”的这段时日,她倒是学到良多。
“怎么不见你跟司北打个招呼?老情人见面,真不至于这么生分。”顾斯宜往唇上补时下最流行的色号,姿态优雅,带着几分傲慢。
程安之原本不想跟她抬杠,见她兴致勃勃,忽然却起了点顽皮心思。
她对镜子里的顾斯宜甜笑一番,说:“生分不生分的,外人怎么能看得出来。”
顾斯宜当即脸色一变。
这句话原本是出自纪司北之口,正是说给她听的。时隔多年,程安之竟一字不漏地念出来,以同样的威力回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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