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司北即刻订了机票。
他们去到这座城市的动物园、电影院、博物馆,吃当地最特色的美食,看陌生的城市夜景。晚上赶到最近的海滨城市,翌日一早在海边看日出。
原来三天就可以做完恋爱中所有情侣必做的事情。第二次跟纪司北的恋爱,程安之觉得她会记得很久。
回程的飞机上程安之睡着了,纪司北看着她的睡容,脸靠近她,拍下一张合照。
这段时间他们拍了好多的合照,都留在程安之的相机里。纪司北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得到那些照片,所以总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刻,用自己的手机里偷偷留存一些。
第一次跟程安之的恋爱的时候,他还没有学会表达自己的爱意,以至于让程安之经历了一段孤独的旅程,让她被人诟病成恋爱脑。
他从来都不是完美的纪司北,更不是完美的爱人。
快要二十九岁的他,是在失而复得中才学会如何去爱。
但是有一点,他比任何人都要确定——
程安之是他唯一爱过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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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静之守在父亲的病床边,又开始嘀咕他前几天偷跑出医院的任性行为。
“既然决定回澜城治病,就好好听医生的话。”
程文耀偏头看向窗外,问:“安之去哪儿了?怎么好几天没看见她了。”
“你就别管她的事了,安之这些年够苦的了,随她去吧。”程静之苦心相劝。
程文耀没吱声。
前几天下午,纪司北毕恭毕敬地坐在他对面,脸上再无少年时的傲气。
他们说了很多的话,但他大部分时候都只是安静耐心地聆听,直到他拿出安之父亲给他发的最后一条短信。
纪司北看完后,露出认命的神情。
临走的时候,纪司北对他说:“其实安之并不是爱情至上的人,她把亲情看得很重,她很在乎你们每一位。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到过去你们一大家人团聚的时候。往后,就拜托你们好好照顾她了。祝愿您早日康复。”
他深深地鞠躬,离去的背影仍像小时候那般孤傲,只是步履不再匆匆。
桀骜的少年终于成长为讳莫如深的男人。
程文耀想起他跟安之的少年时代,父亲程允仁曾对他赞不绝口,称他做事有定力,有野心,有谋略,前途不可限量,唯有一丝担忧,孙女程安之是偏爱浪漫的姑娘,生性天真,又有一颗玲珑心,因年幼丧母,渴望被爱,或许更适合找一个可以长久陪伴她的伴侣。
可是程安之对纪司北的感情坦率而可爱,因为这一份喜欢,她不断提升自我,从娇柔的小女孩一路成长为独立懂事的大姑娘。
如果不是两家之间的恩怨过往被重新翻出来,他们身为后辈,心中有难以磨灭的恨嗬怎么也迈不过去的坎,他会让安之这一生顺着她的心意去生活。
程文耀也不知道自己利用弟弟最后的托言,来做这一把斩断程安之和纪司北之间的匕首,是不是太过残忍。
那条短信上写着——
检查结果出来了,不太好。做手术之前想跟哥哥交代几件事情。慧洁和未未有她娘家可依仗,我还算放心,可安之,我始终放心不下,她年纪尚幼,还望哥哥督导她多专注自我,少沉迷恋爱,近日我听到不少纪家传闻,隐约跟父亲的事情有关,或许纪司北不是她的良配,希望哥哥嫂嫂多替她把关,必要时候替她做决断。我只想要安之这一生简单平顺就好,希望程家的后辈都远离权贵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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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入机场高速,程安之把呼啸的风关在车窗外。
她看了会儿窗外的风景,对纪司北说:“这几天我好开心。”
纪司北问她:“那现在纪司北是合格的男朋友了吗?”
“九十分吧,还有可以进步的空间。”
说完这句话,程安之忽然低下了头,手指沿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滑动。
她想起那天纪司北说,最好在她出国之前把结婚证给领了,这样就不担心颜控的她去到帅哥众多的欧洲会把持不住。
她正伤感,不知道这枚戒指还会戴多久。纪司北突然开口对她说:“程安之,我们就到这儿吧。”
她没有抬头,任由酸涩漫入喉咙口。
“没有纪司北的程安之,也能成为最好的程安之。”纪司北单手扶着方向盘,用另一只手拍了拍程安之的头,“我们安之未来一定会成为大艺术家的,对吧?要坚持自己的梦想,持之以恒,像十七岁时一样勇敢,一样无畏,一样充满热忱。”
车子在前方路段汇入车河,他们坠入这残忍的每天都上演告别的俗世。
程安之偏过头,笑意盈盈地看向这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
他们的默契在十年前就已经成型。
她问他:“那十九岁的纪司北喜欢十七岁的程安之吗?”
他笑笑:“喜欢的。”
谢谢。?
第37章 以爱人之名。
◎也有他的名字。◎
只用了一个晚上,程安之就创作完成了定格夏季概念展的参展作品。
画的是“一次分别”,温柔的底色,通透的笔触。一个年轻女孩走在黄昏中的破损旧街道,斑驳的墙壁上以碎片的形式展示着他们的过往。
有十七岁那年的初相识,有二十岁生日那天的礼服裙,也有二十六岁他们一起去南方城市的旅行片段。女孩脚下的水泽里是男孩离去的背影,模糊、不具象,但带走了一些女孩身上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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