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脑子已经在疯狂运作,思考自己什么时候滚到人怀里去的。
思索无果,倒是被角落里哼哼唧唧的声音吸引住了注意。
小狗饿了。
纪屯轻手轻脚下了床,帮男人把被子掖好,心虚地拍了拍。
“我不是故意的,没压麻吧?”
少女凑上前去仔细查看男人的脸色,呼吸间的热气扑撒在男人脸上。
苍白没有血色的脸颊忽然t泛起一抹红,纪屯惊奇地凑上去看了又看,心道不会是压坏了吧,连忙伸手摸摸。
左右摸来摸去,却发现男人脸色越发红润,呼吸也还算平稳,纪屯摸了半晌才放下心来。
随后哼着歌熟练的去给小狗泡奶粉。
等人走远些了,容叙这才觉得自己猛然松了口气,思绪迅速活跃起来。
她摸来摸去的做什么呢?哪有一上来就摸人脸的?就算是夫妻,也不太好…吧?
男人有些脸热,烫的晕乎乎的,感觉自己心跳快的不正常。
一晚上的紧张导致几乎没有睡着,感受着少女在她怀里和床边反复滚动,他时刻注意着动静,怕人滚了下去。
这下人走了,又觉得怀里凉冰冰,空落落的。
容叙竖起了耳朵,听着少女的动静。
她没有穿鞋,在木制地板上踢踢踏踏地走来走去,脚步轻快地哼着歌。
“小黄,吃饭了。”她低声说。
小奶狗哼哼唧唧的,发出一串呼噜声,纪屯给它顺着毛,看小狗摇着尾巴喝得全神贯注。
她伸手摁住不断晃动的尾巴,小狗有些委屈地摆摆屁股,纪屯忍不住轻笑一声。
这笑声带着钩子似的,挠的人心痒痒的。
容叙还要努力去听些动静,却听得人喂完了小狗,又脚步轻快的出去了。
这会儿不仅心空落落的,连世界也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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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的早餐比节目组里丰富的多,纪屯吃得非常满足,溜着弯回来时,正看到周科给床上的人拔鼻饲管。
她刚刚喂完男人“吃饭”,长长的鼻饲管从容叙身体里抽出来,纪屯脚步顿住。
“夫人,你来了。”周科收好管子,朝她一笑,“大少爷正好进食完,夫人带他出去转转吧。”
周莉手脚麻利地展开轮椅,跟周科一起将男人扶上去,纪屯连忙上去搭了把手,将他固定住。
男人闭着眼睛,软趴趴靠在轮椅上,周科给他的腰部手脚用绑缚带固定住,纪屯蹲在地上看着他,有些出神。
她去衣柜里拿了张毯子,叠好轻轻盖在男人腿上。
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是这位容家少爷好歹让自己有了暂时的容身之所,加上两人同为炮灰的命运,纪屯觉得照顾他还算理所当然。
周科周莉看她细心的样子,相视一笑。
“夫人真是细心。”
纪屯挠挠头,“别叫夫人吧,怪怪的。”
“叫小屯。”
“好的,小屯。”周科顺势改口。
窗外阳光正好,今天正是适合放风的日子。
纪屯缩缩脖子,沉默着将轮椅往外推。
小屯,小屯。
小老头叫她小豚。
那时她还是个未开灵智的卡皮吧啦,听见小老头左一句小豚右一句小豚,只觉得吵闹,不知道是在叫她。
后来修出人形,小老头也没给她取名字,她自己更是懒得取,随意得很。
于是这一句并不正式的小豚便成了她的名字。
屯和豚的读音是不是巧合,她也不知道,小老头说三千世界神奇的事多了去了,也深究不来。
纪屯推着男人下了电梯,到花园里去,还沉浸在回忆里。
阳光照射的她睁不开眼睛,她思考了一下,腾了只手替男人挡住阳光,蹲在旁边一起晒起了太阳。
她唱起了一首熟悉的小曲儿,调子九转十八弯,折磨着容叙的耳朵。
她唱着,忽然停住。
随即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看清确实有来人之后站了起来,手还拢在男人眼前。
不远处的小道上,风风火火走来一男一女,女人大踏步往这处来。
纪屯没来得及翻记忆找找这是谁,忽然被冲上来的女人热情地一把攥住了手,女人朝她笑。
“诶,小屯,带小叙晒太阳呢?”
纪屯还有些懵,愣愣点头。
“好孩子,好孩子。”女人连连说。
之前结婚时没仔细看人,也结的仓促,乃至周科跟她说这是个好孩子,对自家大儿子情根深种时,李连枝还有些不信。
这下来看大儿子,看到少女百无聊赖蹲在旁边跟着人晒太阳,还不忘帮人挡阳光时,李连枝才信了。
她笑着,觉得这孩子眼神相当清澈,确实是个好孩子。
就是委屈了人家,她虽不赞成,还是由着自己的爱人和小儿子将这婚事促成了,总归有些对不起人家。
李连枝拉住她的手,将自己手里的戴着的一只翡翠镯子套到了她的手里。
“好孩子,这镯子是阿姨给你的见面礼,上次见的仓促,阿姨给你补上。”
这倒是实话,原先哪怕有婚约在身,容家和纪家也没见几面,倒是纪家殷勤得很。
李连枝没怎么注意过这个总是站在人群最后面的养女,但是患难见真情,自家大儿子成了植物人还义无反顾嫁过来,照顾得这么用心的人,必然没什么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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