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而纪屯的角色,就是那个早死的白月光仙尊。
  白月光仙尊的戏份只出现在回忆里,戏份很少,但和之前的偶灵一样,是一个激化矛盾的重要角色,演好了非常吸粉,秦导演是有意栽培她。
  纪屯三两口扒完饭,做了会儿心里建设,推门进去在容家一大家子那里杵着扮透明人。
  容家人感情内敛,尤其是男人与男人之间,容父往三个儿子中间一坐,看起来就像是开股东大会的。
  他自己也有些自知之明,多坐一会儿要尴尬的,公务也忙,交代了几句便要匆匆离开,走之前还对着李连枝小声抱怨,问她什么时候跟自己回公司,他一个人很孤单,得到李连枝敷衍的“尽快”二字之后才满意离去。
  到了复健的时间,护士过来推着容叙往复健室走,李连枝就挽着纪屯走在最后面说小话。
  “阿姨过两天,老大身体状况好点了就得先走了,公司那边太忙了,我得去帮帮。”
  纪屯似懂非懂点头,不知道她为什么跟她说这个。
  李连枝拉住她的手,又放慢了些步伐,离容叙远远的,才压低声音说:“小屯,你跟阿姨说实话,你对容叙怎么想的?”
  这些天她也看出来了,纪屯虽然对容叙的照顾无微不至,但更像一种责任,或者说一种习惯,没有掺杂私情在里面。
  她听信了周科的话,又看纪屯对容叙照顾得细致,先入为主了,这么多天观察下来,却越发觉得不对,她望向容叙眼神纯净得很,既没有对金钱的渴望,也没有爱慕,甚至两人连话都没说上一句。
  看着纪屯睁大的无辜眼眸,单纯地像只小鹿,对自己说的这句话毫无反应,甚至有些懵,李连枝已经知道答案了。
  她无奈笑一下,“我那臭小子没福气。”
  她说着,拉着纪屯停下来,很郑重地缓声说:“小屯,你听阿姨讲,这两天发生的事阿姨都知道,抛开那个臭小子不说,我也很喜欢你,这件事我们家也对不起你,但阿姨是真心喜欢你的。”
  “你如果不愿意的话,这婚就当没结过,反正没领证呢。”
  “阿姨收你做干女儿,你如果愿意的话,只管拿我当妈妈看。”
  李连枝笑得很温柔,牵着纪屯的手也软软的,垂着眼看她的样子,符合纪屯对一个母亲所有的想象。
  心里头有一根弦“噔”一下响了一声,纪屯心被扯着有些难受,这种感觉好像是等待了很久的委屈,来得莫名其妙。
  明明她不是原主,她对母爱是没有执念的——应该是没有的。
  女人头顶的灯光像是从她身上照出来的辉光,不知是不是太刺眼,纪屯低下了头。
  李连枝揽过她毛茸茸的脑袋,按到胸口搓一搓,轻声道:“你要真是我女儿就好了,我做梦都会笑醒。”
  “有些人不懂得珍惜的,自然有人会珍惜。”
  纪屯咽了下口水,觉得原主的意识在自己心里没散干净,不然为什么此刻心中有些不适,酸酸的,让她想要揉一揉。
  纪屯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点了头,晕乎乎跟着人走。
  睡了五个多月,哪怕每天有安排肌肉按摩,容叙身上的肌肉也不可避免的有些萎缩,好在时间并不是很长,并不算太严重。
  容叙在护工的搀扶下站起来,能看得出腿脚使不上力,撑在栏杆上喘着气,头上冒出一层薄汗,唇色也苍白的可怕。
  护工是个很有力量的中年男性,他托举的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人站不稳摔下去,也能够让他最大程度地靠自己站起来。
  第一天的复健是非常艰难的,纪屯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外人,不应该去看他这么狼狈的模样,找了个理由溜了出去。
  两个小时过去,容叙汗如雨下,病号服后背已经被浸湿了,好在运动下来面色红润,看起来精神不错。
  李连枝见他换好衣物,将容淇容泽找了个理由赶出去,坐在凳子上静静看着容叙擦汗。
  “妈有话对我说?”容叙将毛巾一丝不苟叠好,放到轮椅的扶手上。
  “有。”
  容叙滚动轮椅的滚轮,调了个方向对着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小屯的事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想怎么解决?”
  容叙眼皮垂下去,“我有数。”
  “你有数个屁,我知道你是最讨厌受人摆布的主,这事也是我糊涂了,当时怎么就由着你爸胡来给答应下来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不愿意,你……”
  容叙忽然打断:“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
  李连枝都要笑了,这个儿子她最清楚,从小就深沉得很,情绪也不外露,无论高兴了生气了憋屈了都只是笑,越气笑得越开心,表面上看不出,心里的盘算却比谁都要多,她作为他的母亲都很难拿准他的态度。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最厌恶被人支配,感情也最为冷淡,这桩强加给他的婚事他不可能会高兴。
  “你最轴,你认定的事根本不可能改变。”
  容叙轻轻一笑,“对,不可能改变。”
  “所以我也不逼你,你就当这事没发生过,我正好一直想收她做干女儿,以后就当是你们亲妹妹,她愿意怎么过都随她高兴。”李连枝轻舒一口气。
  男人指尖一下一下打着大腿,意味不明地笑着,“妈,你没懂我意思。”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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