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疑惑,也是缓解尴尬。
傅初白哼笑了声,语气算不上正经:“当然,个人意见,不采纳也没事。”
他说着,从置物箱里摸出打手机,啪嗒一声,将咬在唇边的烟点燃。
火光燃起的刹那,林衔月望见他如同黑洞一般的眼眸。
她沉默了会儿,反手将车门关上,用的力道不大,但却依旧在空寂的街道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我要回宿舍了,”
林衔月垂着眼睛:“再见。”
实在生硬,但这已经是此时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升腾的烟气盖住傅初白的神情,听声音,他似乎挺轻松的:
“回去吧。”
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同时,林衔月便抬起腿朝学校大门走去。
她的脚步一刻没停,合着心脏有节奏的跳动声走出去百米之后才渐渐放缓速度,状似不经意地偏头朝校门外看。
车还停在那里。
驾驶座的窗户开着,傅初白的手搭在上面,指尖夹了根烟,正忽明忽暗的燃烧着,烟头处的火光隔着晨间的雾气星星点点地跃进林衔月的瞳孔。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将视线回收,径直朝宿舍走去。
大概是因为她昨天打过招呼,宿舍门没锁,林衔月刚轻手轻脚地把东西放下,床上的徐云烟翻了个身,明明还睡眼朦胧的,却也没忘压着声音问她昨天晚上有什么急事。
“没什么。”
林衔月略含糊地搪塞了句。
床上的徐云烟也不知是做梦还是别的什么,在被子里拱了两下,迷迷瞪瞪地看着林衔月:
“我还以为你偷摸着和哪个野男人出去过夜不告诉我呢!”
林衔月猛地愣住,手一滑,充电线跟着往下打在桌沿上,
很小的一声。
好在徐云烟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这会儿更是连眼睛都闭上去会周公了,自然是没注意到这反常的一幕。
林衔月长舒一口气,
自己还真是,
做贼心虚。
只不过傅初白,应该不算是“野男人”。
-
半晚上没睡,唯一的休息是窝在车座里,林衔月也没打算和自己困顿的精神做抗争,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爬上床补眠。
好在是周末没课,睡得也算安稳。
醒来的时候中午头刚过,外面天气一般,没什么阳光,阴沉沉的一片,像是下午五六点的天。
林衔月探出半个脑袋往下看。
宿舍只有徐云烟在,正戴着耳机看综艺,笑得前仰后合却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偏头的时候对上林衔月的眼神才一手暂停一手取下耳机,声音里还是没散去的笑意:
“醒了?”
林衔月点点头,张开嘴刚想应,就感觉喉咙里传来撕裂般的疼。
徐云烟这会儿也走过来,盯着林衔月的脸,眉间蹙起一个“川”字:“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
说来也怪,刚睁眼的时候没觉得,这会儿被徐云烟一说,林衔月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尤其是嗓子,滚热的像是被人塞了块烙铁,连呼吸都泛着热。
林衔月的身体素质挺奇怪的,基本不怎么小感冒,但只要一病,就必然得烧上两天,虚弱好一阵。
想来今天这烧大概是昨晚上紧张出汗,然后又站在外面刮了风的缘故。
林衔月缓了会儿劲儿才下床,从抽屉里摸出体温记一量,三十七度七。
果然是发烧了。
“怎么还突然发烧了呢!”
徐云烟念叨着:“昨天冻着了?”
林衔月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没吃饭不好吃药,好在徐云烟那里常年备着零食,翻腾出两个面包给林衔月垫了垫,紧接着又喝了两杯水,吃了药才重新在床上躺下。
药效上来之后林衔月很快就睡过去,只是这次睡得不算熟,总是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徐云烟也没出去,就在宿舍待着,时不时过来看她一眼,帮忙递给水送个药什么的。
就这么一直折腾到晚上。
虽然身上还是不舒服,但好在温度降了些,林衔月便收拾收拾下床吃饭,是徐云烟从食堂买回来的白粥和小青菜。
“你这样子估计明天好不了,”
徐云烟挑了下眉:“不过好在明天上午没课,下午要是还不行,请假或者直接逃了,反正也不点名。”
林衔月软踏踏地窝在椅子里,发热虽然大脑变得不那么清晰,但依旧有断断续续的讯息传来:
“不对,明天上午有事。”
迎着徐云烟疑惑的目光,林衔月苦笑一下:“明天有孟老师的课,我是助教。”
徐云烟的表情僵了一秒:“so?”
“这是什么大事吗?怎么,他是资本家还是人民教师啊,助教病了连请假都不让?”
林衔月张开嘴,动作牵动着她干涩的唇角,细微的刺痛传来:“请假肯定是没问题,但孟老师上课的课件、点名册、还有上次作业的成绩单,都在我这里。”
徐云烟正在吃辣条,一边嘶嘶地往里吸气,一边拧起眉毛:
“你是因为病了不舒服,还是故意用这种可怜巴巴的语气和我说话?”
林衔月笑了下,没做声,就垂着眼睛看着徐云烟。
片刻,徐云烟败下阵来:“我去,行了吧!”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海棠书屋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